父親，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有點嚇人嗎？

    布魯斯從他的萬能腰帶里拿出一支體溫槍，在卡洛琳的額頭上滴了一下。看到液晶顯示屏上的41℃，他不由得眉頭緊蹙。

    “你怎么會突然發(fā)高燒？”他將卡洛琳的被子往上提了提，“阿福告訴我，你的心跳突然變得很快，體溫也在升高，他和露西卻怎么都叫不醒你?！?/br>
    想到八神光的未接來電，以及卡洛琳回電話后沒和任何人分享信息的反應，蝙蝠俠瞬間有了很多很多不好的預感。

    他下手揍人的力度比平時猛了不少，就為了急匆匆地結(jié)束夜巡趕回家。

    “我沒事呀。”

    卡洛琳說出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變得贏弱無力，還軟綿綿的。

    布魯斯沉著臉起身：“我?guī)闳メt(yī)療室?！?/br>
    以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連說話都費勁。他本想問她發(fā)生了什么，還是等她

    好起來之后再說吧。

    卡洛琳還想爭辯幾句：“我不一定是生病了……”

    話音剛落，她就打了個寒顫，全身都在發(fā)抖。

    看著布魯斯越發(fā)不贊同的目光，卡洛琳乖乖地閉上了嘴。

    隱約帶著幾分火氣的老父親用棉被將她卷起來，連被子帶人打橫抱起，送去醫(yī)療室檢查身體。

    卡洛琳一只手揪住他的披風，小聲地說：“父親，我可以自己走。”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十幾歲的年紀還被這樣抱起來，多少是有一些不好意思的。

    “不行，地板涼?！辈剪斔购敛华q豫就拒絕了她的要求，“你知不知道你這個體溫很危險？如果你是個普通人，早就燒成傻子了?！?/br>
    卡洛琳企圖用魔法給自己的身體降降溫，卻被布魯斯用嚴厲的眼神制止。

    “不許再用魔法了，你還嫌自己不夠虛弱嗎？”

    好吧，不用就不用。

    做什么都錯的卡洛琳委屈地將頭往布魯斯懷里一埋。

    布魯斯抱著她上下樓，她卻沒感受到多少顛簸。

    父親的懷里很安穩(wěn)。

    她的眼皮越來越重，片刻后就支撐不住，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即將再一次陷入昏迷前，她還能聽到頭頂上的一聲低語。

    “怎么還是像個小孩子……”

    她伴隨著話里的縱容和關(guān)懷，迎來了一片漆黑。

    **

    卡洛琳高燒昏迷的那天晚上，眾人雖然擔心，卻也相信以她的恢復力，很快就能好起來。

    然而事實往往與人的心愿相反。

    她的高燒第一次消退時，布魯斯放下心來，親了親她的額頭就回去睡覺。

    但在幾個小時后的清晨，阿福嚴肅地叫醒了布魯斯，向他宣布了一個壞消息。

    卡洛琳的體溫再次飆升，升到了可能會危及生命的42℃。

    總是要再睡五分鐘的布魯斯顧不上思考別的，他一把掀開被子，光著腳就沖進了醫(yī)療室。

    卡洛琳正孤零零地躺在醫(yī)用小床上，手臂上插著輸液管。

    她的臉色比床單還要白。

    “檢查出什么結(jié)果了嗎？”

    布魯斯的聲音隨著卡洛琳的心電圖，細微地上下起伏著。

    阿福沉重地搖頭：“很抱歉，老爺，我并沒能查出任何其他問題。也許我們需要更專業(yè)的醫(yī)生，或者是魔法側(cè)的朋友來幫忙。”

    布魯斯閉上眼，努力平復著顫抖的胸腔。

    “調(diào)出她和八神光的通話記錄?！?/br>
    幸好，卡洛琳在打電話時沒想著要防備布魯斯，他不費什么功夫就聽到了完整版的通話內(nèi)容。

    在聽到八神光詢問卡洛琳的身體健康時，布魯斯的眉毛狠狠地跳了跳。

    一個模糊的城市、模糊的小區(qū)樓、模糊的書桌，卻能精準地看見與卡洛琳長相相似的女孩。

    然后是卡洛琳的反復發(fā)燒，陷入昏迷。

    布魯斯將這段錄音反反復復聽了十幾遍，就連開頭八神太一介紹他們在數(shù)碼寶貝世界經(jīng)歷的那部分都沒放過。至于八神光講話的內(nèi)容，被他用慢倍速播放，仔細分析她的每一個用詞表達，中間的停頓和語氣。

    多年的審問經(jīng)驗告訴他，八神光確實沒有一個字是說謊的，她說的全都是實話。

    他考慮過很多種可能，就連小光是不是隔著電話對卡洛琳施加了詛咒都包含其中，但他又一個個地推翻結(jié)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找不出一個合理的真相。

    為了尋找突破口，布魯斯以加密的形式撥通了八神家的電話。

    “你好，這里是八神光，請問你找哪位？”

    “我就是找你?！?/br>
    用了變聲器的布魯斯，以蝙蝠俠的聲音對她說話。

    電話對面的小光明顯頓了頓，這道沙啞的聲音她不可能忘記。在猶豫片刻后，她

    看了眼周圍確認無人，才用細微的聲音問：

    “是蝙蝠先生嗎？”

    “是我?！?/br>
    “額……請問，您有什么事情嗎？”

    “我想問你，昨天還有沒有做夢?！辈剪斔购唵蚊髁说卣f明來意，“如果有做類似的夢，請你務必把內(nèi)容完完整整地告訴我。”

    “沒、沒有了?！?/br>
    小光怯生生地回答：“除了那一次以外，我都沒有再做那種夢。”

    “那你是否有其他細節(jié)可以補充？你的夢對我來說很重要，請你不要遺漏任何內(nèi)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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