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想走，我也不知道該去哪里了。

    “你認(rèn)為我打不過千手扉間？”我說，“我會跑去戰(zhàn)場上，是因為我想?！?/br>
    “你知道嗎？”我輕輕撫摸著斑的鬢發(fā)。

    我抱過小時候的泉奈，但是很少抱過小時候的斑，那時候的斑是個別扭的死小孩，小小年紀(jì)像是個古板的小老頭兒，死活不肯讓我抱。

    我抱著還是嬰兒的泉奈，輕輕地?fù)崦雰侯^上柔軟的胎發(fā)。

    枕著我膝蓋的男人已經(jīng)是個將近一百歲的老頭子，可是如今，在我的眼中，他似乎又變回了當(dāng)年的小孩兒，甚至比當(dāng)年要柔軟一點。

    “我看到鏡，想到了當(dāng)初的你和泉奈?！蔽逸p輕說，“我還小的時候，有個前輩對我很照顧，鏡是他的后代?！?/br>
    “前輩渴望的東西，你也渴望過，你渴望的東西，鏡也渴望過，泉奈很喜歡笑，笑起來很溫和，鏡笑起來很溫和，宇智波笑得那樣溫和的人，很少?！蔽颐嗣念^發(fā)，“別把太多的事情壓在自己身上，很多事情，很多時候，自己想要的幸福只能靠自己去得到?！?/br>
    “不費吹灰之力地從別人手中接過來的幸福，這樣的幸福反而沒有什么珍貴之處了。”我說，“自己的幸福只能自己去尋找，你沒有義務(wù)給所有人幸福，即使手握全世界，也得把所有的事情交由后輩?！?/br>
    斑嗤笑了一下，“你真的很看好那兩個小鬼，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傻乎乎的?！?/br>
    我按在他眉心間的手指稍微用力了一點，似乎是把斑按疼了，斑皺了皺眉頭。

    “其實我很久以前就想要告訴你了?！蔽覈?yán)肅地說，“嘴多的話可以捐給別人?！?/br>
    斑輕笑了一下，閉上了眼睛。

    我愣了一下，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地喊著他的名字，“斑？”

    “我還沒死?！卑唛]著眼睛，“你繼續(xù)說吧，雨歌，我好久沒有聽你講過話了?！?/br>
    我松了一口氣，“沒死別嚇我啊，會嚇出人命來的。”

    “你還活著嗎？”斑閉著眼睛。

    我的額角青筋暴起，沙包大的拳頭照著大侄子的腦門就想要砸下去，拳頭剛揚起的那一刻，眼眸里的人安靜乖巧地像是一只大貓，我頓了頓，放下了拳頭。

    “那兩個小鬼，真的能做的嗎？”斑開口。

    “我不知道?！?/br>
    “……”

    “可是我聽過一句話?！蔽艺f，“窮其道者，歸處亦同?！?/br>
    日之呼吸沒有繼承人，除了把它創(chuàng)造出來的緣一，沒有人能修習(xí)。

    幾乎所有人都在為日之呼吸的繼承人發(fā)愁，唯獨當(dāng)事人優(yōu)哉游哉，該干什么干什么，該吃飯吃飯，該喝水喝水，簡直是要急哭一群人。

    “你不擔(dān)心嗎？”我戳著緣一的臉，“你的日之呼吸沒有傳承了哦?！?/br>
    緣一彎了彎嘴角，“其實不需要著急，我其實沒有那么重要，我不過是漫漫歷史之中的一個過客而已，天賦在我之上的孩子說不定早就降生在這世間了。①”

    “窮其道者，歸處亦同，總有一天會有人抵達(dá)與我相同的境界，甚至?xí)轿摇！本壱环畔铝耸掷锏拇执伤?，“哪怕時代變遷，哪怕經(jīng)歷的事情千差萬別，他們終究會抵達(dá)同一個境界。②”

    我頓了頓，又戳了戳他的臉頰，柔軟的皮膚被我戳的凹下去了一點，緣一乖乖不動，任我戳。

    “你說的可能是對的?！蔽依^續(xù)戳，“所以我會慢慢看，在我的人生落幕之前?！?/br>
    緣一握住我的手，“我和你一起看?！?/br>
    “你和千手柱間沒走完的路，有人會替你們走完的?！蔽艺f，“這世界不可能一成不變，斑，你得耐心一點?！?/br>
    我現(xiàn)在看到了，緣一。

    “你會恨我嗎？”斑突然問我。

    我愣了，伸手輕輕彈了一下他的腦門，“你的腦子給佐助還是鳴人打壞了？”

    我可以恨所有人，但是只有那么幾個人，我恨不起來，你是其中之一啊。

    斑輕輕笑了一下。

    “我要睡了?！彼p輕說。

    “那你睡吧?！蔽掖瓜卵酆?，“我給你唱歌。”

    “……風(fēng)思念光和愛，就如回旋著一般，溫柔流淌在身邊，思念流轉(zhuǎn)在北斗星上……③”

    我哼著歌，輕輕撫摸著斑的頭發(fā)，那頭總是刺啦啦的炸毛，此時溫順得不得了。

    天空之際的光影流轉(zhuǎn)，山脈起伏的曲線像是被火點燃了一樣，迸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天亮了。

    睡個回籠覺吧，斑。

    晚安，斑。

    啊，也許該說早安。

    不過不重要了，世界已經(jīng)是他們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結(jié)束了，該回去揍鬼了。

    跨了一個世界，斑斑聽到了來自姑父的教誨。

    ①②：原話出自原著。

    ③：出自《下北むつの子守歌》

    我最近好忙，都快忙成陀螺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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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前奏

    *

    我打了一個賭。

    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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