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表與里
書迷正在閱讀:燕山亭外、[紅樓]紅樓之有鳳來矣、[綜漫]二次元的重組家庭、[萌學園]宿命、[西游]穿進西游當反派、[咒回同人]被年下DK杰告白的那天、莫挨老子家緣一[主鬼滅]、[綜漫]我靠切換bgm成為世界最強、[綜英美]法師韋恩、靠懷孕石發(fā)家致富[綜]
惡錢。 一個聽起來耳熟,實際從未親自接觸過的東西。 姜晏身為侯門之女,雖比不得王公貴胄,卻也享慣了綾羅綢緞玉石珍奇。她瞧上了什么東西,吩咐仆役買來便是,不用擔憂錢財不足,也不必精打細算每銖錢該用到哪個地方。 說真的,姜晏甚至快要不記得最基本的五銖錢長什么模樣,刻怎樣的紋路標記了。 她鮮少摸真錢,更不可能有機會見識惡錢。 但這個時期的大熹,的確存在著難以處理的惡錢問題。鑄幣之事由水衡都尉黃宸主管,惡錢流通于市難以杜絕,致使黃宸每日擔憂輾轉如履薄冰,身在其職難防揣測譏謗,因而格外謹慎,一大家子吃穿用度都節(jié)省到清苦的地步。 當然,這種清苦節(jié)儉的作風,也受了先師宿永豐的影響。 黃宸是不可能造惡錢的。市面流通的惡錢有優(yōu)有劣,粗劣的惡錢制式材質都不對,除了極個別偏遠地區(qū),基本無法使用。流通廣泛且危害極大的惡錢,樣式細節(jié)幾乎與真正的銅錢毫無差別,只是分量要輕些。這種惡錢屢禁不止難堵難查,誰都知道背后主使者肯定是難啃的大人物——可姜晏真沒想到會是自己的親爹。 畢竟這個爹,雖于私德有虧,大事上總愛講些正論。外邊遇見可憐百姓,尚能和和氣氣詢問幾句,施以絹帛錢財。 一如太子——太子平庸懦弱,常常因無法狠心做決斷而陷入兩難境地。一如鄭春?!退悴粔蚯逭疂?,也日日勞碌心懷天下民生。 但,就是這樣的叁個人,叁個不算好也不算太壞的人…… 在季桓口中,顯露出了更冷酷貪婪的一面。 姜晏沒能快速回答季桓的質問。她的沉默被對方理解為不信任,因而季桓將人拽到欄桿前。石凳上堆放著一摞公文簡牘,翻開來,密密麻麻的字記錄的全是姜榮昌等人牟利犯罪的證據(jù)。 開設錢莊,真假混貸,欺榨百姓,害人性命。 她站得腿麻,后來便蹲下身子,一頁頁仔細翻閱。季桓垂眸望去,只見姜晏平靜姣好的側臉。 干干凈凈的,乖巧簡單的。 可姜晏其實一點都不乖巧簡單。 正如這朝堂之上,滿目輝煌掩蓋腐爛瘡痍。 季桓又想到父親在牢獄中的遺言。 「沒有誰是干凈的?!?/br> 再光鮮亮麗的人,剝開所謂的皮相,里面都有另一番真實模樣。世界似乎分成了表里兩層,他與她與他他他它,全都是裹著虛假皮囊的戲子。 所以季桓最近養(yǎng)成了新的樂趣。 他用他的眼觀察人世,用他的耳聆聽真假戲言。他搜羅著所有重要或垃圾的訊息,在一個個深夜里捏著筆將這些見聞記錄下來。遇到合適的時機,他會釋放公開它們,借以觀賞眾生被戳穿真實后惶恐狼狽的姿態(tài)。 他的筆即是他最鋒利的刀。 如果可以,他希望在大庭廣眾之下,一點點割開所有偽善之人的表皮,聽著對方嘶嚎打滾,血流滿地。 “看完了么?” 他微笑著問,“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br> 姜晏放下紙頁,扶著膝蓋站起來。因為腿麻,她踉蹌著撲向季桓,后者意圖躲避,反被扯住冰涼鶴氅。 “季桓,別小看我?!?/br> 姜晏指尖用力到泛白。她胸口積著一團冷而刺痛的焰,說話時面部皮rou微妙地扭曲。 “別小看我……” “你以為我會害怕姜氏受損、父親獲罪么?你以為我不敢讓這些丑事公諸于眾么?” “別開玩笑了!” 姜晏牙齒生疼。 “我根本不在乎這些!大義滅親又如何,不配為女又如何?” “哪怕連我都栽進去死無全尸——” “只要能讓我得償所愿,”她擠出近乎猙獰的笑容來,眉梢眼角盡是壓抑的瘋狂,“你說的這些,我全都無所謂?!?/br> ————————— 劇情太難弄,頭禿,又覺得糾結這種劇情在po沒有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