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相同的自我認知,不同的感情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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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晏的甜蜜態(tài)度,僅僅維持了片刻。 與季桓分別,踏上侯府車輿后,她的表情立即變得冰冷。手里的薄冊,被捏得嘎吱作響。 阿蘅不敢吱聲。朱鷺一路沉默,看向姜晏的視線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困惑,她自是對姜晏和季桓的關(guān)系起了疑心,然而沒有確鑿證據(jù)。 回到西院,姜晏傳喚程無榮,問:“如何診斷一個男子是否缺精,無生育子嗣的本事?” 程無榮:“……” 這小娘子果真不負期望,一見面就說虎狼之詞。 “看病嘛,望聞問切都是少不了的。不知小娘子想為何人診???” 姜晏不答。 程無榮的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兒,狹長上挑的眼睛半瞇:“我還有個法子?!?/br> “什么法子?” “若能取得那男子的精水,以藥物試探排查,也能驗出個大概?!背虩o榮勾起笑容,精水二字說得不遮不掩,格外清晰,“當然,得用新鮮的精水,莫要超過半個時辰。而且量多,一兩滴決計不夠?!?/br> 姜晏狐疑不決:“真的?” 程無榮:“真的?!?/br> 尋常醫(yī)者沒這本事,但他又不是尋常人。 姜晏沉默須臾,把程無榮攆出去。她凈了手,脫掉裙子,在榻上鋪好絹帕。然后半跪著,手指探進xue口,蹙眉摳挖。 與沉知嬰歡好之后,身子清潔過。但季桓的東西還留在里面,沒有徹底排出來。她回來得急,算算時辰尚且足夠。 纖長手指沒入甬道,咕啾咕啾的,粘稠白濁緩緩流出。 姜晏不適應這種感覺,忍不住發(fā)出了聲音。 “嗯……” 躡手躡腳靠近來聽墻角的程無榮,被這隱約的呻吟勾得當場起了反應。他咬住舌rou,輕輕嘶了一聲,隨后被巡院的朱鷺逮了個正著。 朱鷺知道程無榮肯定不干好事,當即想拎人出去暴揍。怎料房內(nèi)傳來姜晏話語:“誰在外面?朱鷺么?喊程大夫過來?!?/br> 朱鷺盯著程無榮,緩緩松開拳頭。后者夸張彎腰作揖,趕在朱鷺生出殺意之前,一溜煙跑進門去。 躺在榻上的姜晏面覆潮紅,神色倦得很。她指了指案上迭得四四方方的絹帕:“喏,你拿走罷,有了結(jié)果告訴我?!?/br> 也不找個借口,解釋絹帕內(nèi)的精水如何取得。 程無榮硬得難受,腦內(nèi)不知編造了多少yin蕩場面,弓著腰拿了帕子要走,又將個小瓷瓶放在案頭。 “這是男子服用的避子丹,我已做好一爐。”他舔了舔嘴唇,平平無奇的容貌竟然透出幾分詭譎艷色,“小娘子在外面玩得開,也莫要叫人欺負了。與誰睡覺,便叫誰吃,總歸比自己服藥心里舒坦些。” 男用避子藥的事,還是上回程無榮與姜晏鬧將起來,大談生育交合道理的時候透露的。 姜晏揮揮手,示意程無榮滾。 待屋內(nèi)再無旁人,她翻了個身,開始閱覽季桓整理的薄冊。內(nèi)容的確翔實,不負姜晏期待。她托著腮看了很久,每一頁每一人都沒有放過。 符合條件的人,攏共有四。 但,看來看去,年齡脾性以及身世最最吻合的……竟然是燕平王。 裴寂。 姜晏點點這個名字,疑惑自語:“這人不是鎮(zhèn)守邊郡么?安順離洛陽好遠,他個有兵有田的異姓王,真要來趟洛陽,半道就該被拿下了?!?/br> 上無詔令,諸王不得進京。否則,以謀逆之罪論處。 “……啊?!?/br> 靈光一閃,姜晏記起來,裴寂前世的確造反了。 就在她成婚之后,和大將軍魏安平攜手謀反,事敗,兩人腦袋都掛在了城門口。 可惜姜晏那會兒不關(guān)心外面的事,若是能瞧瞧燕平王的腦袋,記住長相,說不定現(xiàn)在能靠摸骨辨認云蒼的身份呢。 民間畫像是指望不上的,這年頭畫匠特別寫意,一點都不肯照實描摹。以往姜晏評價聞闕是“畫里走出來的謫仙”,多為夸贊意韻神采。 扯遠了。 姜晏合上薄冊,按揉疲憊的太陽xue。 她今日太勞累了。 現(xiàn)在只想睡覺。 然而程無榮叩響房門,帶來了糟糕的消息。 “雖說不能完全肯定,但也差不多……” 白臉狐貍興致勃勃道,“此男并無缺精癥。” 啪! 花瓶飛來,砸碎在他腳邊,新鮮的蘭草濕漉漉地躺在碎瓷片里。程無榮被濺了一褲腿水。 他看向姜晏。 少女坐在榻上,一手緊扣邊沿,一手仍舊維持著拋扔的動作。她那嬌氣明媚的臉龐,覆滿陰沉的怒意。 這怒意,很快消失不見。 “算了?!?/br> 姜晏嗤笑一聲,“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從未向他求證過缺精癥的真假。剛重生的那段時間玩得瘋,只顧宣泄,行事不夠妥當。后來常常記得服用避子藥,也就懶怠追究了。 但季桓也未收斂半分。除卻初次云雨他有所顧忌之外,后來還不是喜歡弄在里面? ——如果懷了孩子怎么辦? 玩笑話永遠不止是玩笑。 他想讓她懷孕。 姜晏按住胃。她不喜歡季桓這樣的心思,連帶著對季桓的好感迅速下降。 “這樣也好?!?/br> 她自言自語。 這樣一來,以后利用季桓會更順手。無需憐憫,不必猶豫。 反正,她與他,都不是什么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