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艷破絮沈知嬰番外(終)7900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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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人活著就得有個目標。死,也要尋個死的理由。 譬如季桓,與宿成玉結(jié)下殺父之仇,從此心性大變,成了人人忌憚躲避的笑面毒蛇。他盯著每個人,專找他們的錯處,秘密,伺機撲咬攻擊。 大司農(nóng)就是季桓刀筆下的亡魂。 新帝即位,并未偏袒宿成玉而排擠季桓,反而因著多件功績,擢季桓為御史大夫。 這事兒挺有意思。 宿成玉子承父業(yè),做了右相。季桓同樣子承父業(yè),擔當監(jiān)察百官的御史大夫,輔佐并掣肘宿成玉。 天家司氏,玩權(quán)衡之術(shù)永遠都是這一套。 …… 夜宴刺殺事件發(fā)生的前叁個月,沉知嬰找到季桓,請求聯(lián)手。 他已經(jīng)從國師那里得了人皮面具,足以假扮女子不露破綻,然而想要混入宮中,必須季桓幫忙。 季桓并不驚訝沉知嬰的男子身份,他問:“你要做自取滅亡的蠢事,怎敢拉著我?” 沉知嬰道:“因為你與我相同,都想讓他們死?!?/br> 季桓只是笑。 沉知嬰還瘋著,瘋出了新高度。表面看起來挺正常,其實早已失去了理智和判斷。 “我也是要死的?!?/br> 沉知嬰說,“我活得厭倦,于是決意去死。但死前總得做點兒有道理的事情,想來想去,那就給晏晏出出氣罷?!?/br> 于是,叁個月后,季桓安排沉知嬰潛入宮宴。以舞姬的身份,刺殺天子以及宿成玉。 一切都毫無懸念。 季桓冷眼看著沉知嬰射箭失敗,腦袋分家。 又在鬧哄哄的氛圍中,目睹天子扼喉吐血,黑紅的液體淋淋漓漓染濕衣襟。 ——沉知嬰獻舞的時候,袖間藏了摻毒的香粉。這香粉落在酒水之中,飲入肚腹,自然要出事。 周圍一片尖叫呼喊。 季桓視線挪動,看向?qū)γ娴乃蕹捎?。兩相對視,表情淡漠的宿成玉眉心蹙起,張嘴要說什么,猩紅的血同樣噴涌而出。 “陛下!” “宿相!” “快來御醫(yī)——” 混亂中季桓起身,緩步走至案前,彎腰捧住沉知嬰的頭顱,轉(zhuǎn)了轉(zhuǎn)方向。好讓這沾了灰的腦袋,正對前方。 完成這個詭異的舉動,季桓往后退步,拿潔凈的帕子擦拭指尖。 沉知嬰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清了。 光怪陸離的視野中,似乎出現(xiàn)了個灰發(fā)寬袍的道士。這道士扯著悲天憫人的腔調(diào),將兩枚藥丸分別送入司晨與宿成玉口里。 “可憐,可憐呵……” 沉知嬰遲鈍地聽到國師的慨嘆。 “世上之事總難如意,如此方能得趣……”此人說著輕飄飄的話語,轉(zhuǎn)頭看向沉知嬰,詭譎藍眼彎起微妙的弧度。霎時間,磅礴的惡意攫奪了沉知嬰不甘泯滅的意識。 啊…… 說起來…… 連謀害皇帝和宿成玉的香粉……也是這妖道贈予的啊…… 玩弄人心……以此為樂的……妖……道…… 在悲涼寂靜的黑暗中,不知名的魂魄一點點破碎,消失。 宴席依舊熱鬧,依舊混亂,大臣們驚懼難安,羽林衛(wèi)團團包圍,刀劍指向突?,F(xiàn)身的國師。 前,國師。 “要殺我么?” 灰發(fā)男人不慌不忙地笑出聲來,笑得紫袍抖動眼角泛淚。他站在輝煌燈火里,五官深邃長眉高鼻,上挑的眼眸流動著瀲滟的光。這是一張極美的臉,極妖異,極白,右眼下方點著米粒似的紅痣。 “殺了我,陛下的毒可就治不好了啊。我是最清楚的,這種毒,得按月服用解藥,吃個十年十五年的……如今只有我能制解藥啊。” 他搖頭嘆息,任由鋒利刀刃懸停喉間。冰涼惡意的眼神,落在年輕天子的臉上:“怎樣?陛下選擇毒發(fā)而死,抑或長壽延綿?” 司晨歪倒在案邊,怨毒而厭憎地看著禍害先帝的妖道。良久,他呲了呲牙,牙縫全是血。 “——來人,給國師奉座?!?/br> 季桓看了眼面色蒼白的宿成玉,譏嘲般笑了笑,揮手命人拖走沉知嬰的尸體,以備查驗。 這查驗,不會牽連他自己。 也不會牽連沉家。 所謂的刺殺只是宴席余興,天子尚且存活,宿成玉也不會死。曾經(jīng)的國師如今又成了國師,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新的輪回開始轉(zhuǎn)動。 至于死在冬夜的亡魂…… 無人識記,無人哀悼。 亦得不到一聲慟哭。 ——————— 前前章年號錯誤,感謝指正。 嚶嚶的番外結(jié)束了,前世的事還有季桓視角,宿成玉視角等,以后逐漸拼湊完整。 正文主線很快就到鳩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