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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冷著臉,他抬起手,掌心處,一根筆直的綠色莖干生長出來,縈繞著死亡法則的尖端處鋒利至極。 夏油杰翻轉手掌,將鋒利的莖干對準委頓倒地的伊邪那岐。 “伽、伽……” 伊邪那岐似乎還想說什么,可能是怒罵,可能是求饒,但對于夏油杰而言,那些沒有意義。 除了他的徹底死亡以外,一切都沒有意義。 夏油杰合攏手指,抓住從本體生長出來的鋒利莖干,對準伊邪那岐藏于胸腔之中的神核,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 間不容發(fā)之間,剛才似乎已經無力反抗的伊邪那岐卻死死握住了那根莖干。饒是夏油杰加大力量,一時間竟沒法就那么刺下去。 就在夏油杰握住左手,準備再催生出一根莖干時,伊邪那岐卻突然說道:“迦具土沒有死?!?/br> 夏油杰愣住了。 “你說什么?” “真沒用啊,伽羅那杰。”伊邪那岐抬頭看向夏油杰,他的掌心被蘊含著死亡法則的莖干割得鮮血淋漓。染著黑紫色鮮血的嘴唇一張一合,語氣中惡意流淌:“明明擁有著諸神夢寐以求的神格,但現(xiàn)在卻只是一個小小冥神而已。就憑你,也敢弒殺吾?” 夏油杰卻沒有聽這些狠話的心思了,他憤怒地看向伊邪那岐,厲聲道:“你剛才說什么?迦具土……迦具土他……” 親手斬下迦具土頭顱的男人說,令他的身軀頭顱鮮血化作新神最終取代了他存在的伊邪那岐說,迦具土沒有死? “哈?!币列澳轻肿煲恍Γ瑦阂鉂M滿,“騙你的?!?/br> “不對!”夏油杰神情狠戾,“你的話是不是謊言我自己能夠分辨出來,迦具土、迦具土到底怎么樣了?!” “他、死、了。”伊邪那岐一字一頓,而后大笑起來,“你也要死了?!?/br> 黑紫色的神力瘋狂地涌動起來。 夏油杰面色微變:糟了。 “杰!”五條悟大急,抓著油紙傘沖了過來。 六眼看得清清楚楚,伊邪那岐體內的力量正以著不規(guī)則的頻率暴動著,他這是要自爆! “本源法則賦予你天之御中的神格是錯誤的?!焙谧仙纳窳β娱_來,強大而黏稠的力量拉住了近在咫尺的夏油杰,曾經的眾神之父睜著一雙被血色浸染的可怖雙眸,一字一頓:“吾在糾正這個錯誤?!?/br> 他得不到的位置,還未誕生就被他深深嫉妒的神子,他也別想得到! “去死吧?!?/br> 皮囊中暴動著的力量陡然升到了臨界點。 “轟——?。?!” 伊邪那岐的身軀爆裂開來,被污染的力量瞬間傾瀉而出,而距離他最近的夏油杰首當其沖! “杰!??!” 夏油杰冷著臉,他單手結蓮印,正想撐開屏障抵御這些污穢又狂暴的神力時,他的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強行撐起的神降之軀在此刻竟有了崩潰的跡象。 既不是淬煉到巔峰的容器,又沒有足夠的靈玉,強行神降對容器的破壞幾乎稱得上是毀滅性的。 而在此時,伊邪那岐堵上命的殺招卻近在眼前。 純凈的赤色火焰倏然燃起。 夏油杰驀地瞪大了眼睛。 半透明的身影自火焰中踏出。 他正背對著夏油杰,直面那充滿了污穢與強烈破壞性的力量。黑中帶紅的高馬尾筆直地垂下,抬起的右手中正握著一把黑紅色的斷刀。 “火?!蹦侨溯p聲低語,環(huán)繞在他們周圍的純凈火焰結成屏障,直直迎上黑紫色的污穢神力。 “緣……一?”夏油杰的嘴唇忽地哆嗦起來,他的眸光顫抖著,不敢置信地看著在他面前展現(xiàn)全部力量的靈魂。 “不、不對!” “你是……你是……” 半透明的身影轉過來,他看向夏油杰,那張臉無疑是熟悉的。 夏油杰失神地睜大眼眸。 因緣際會下穿越了時間,五百年前的天才劍士與咒術師繼國緣一,就站在他面前。 但是,但是…… 額頭上的火焰形斑紋一如曾經的模樣,但氣息明顯發(fā)生了變化。一如落于夏油杰眼角眉梢上的赤色神紋,緣一額頭上的斑紋同樣帶著神族特有的能量波動,還有那出自同一血緣的親密氣息。 黑紫色的晦暗神力仍在肆虐著,它們仿佛鎖定了夏油杰的氣息,不用這份力量讓他粉身碎骨誓不罷休。但澄澈的火焰卻將那些力量死死地攔在了外面,撐開了這一角凈土。 “沒關系的?!?/br> 【沒關系的。】 “杰。” 【杰?!?/br> “我是哥哥。” 【我是哥哥?!?/br>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br> 火焰的神紋倏然擴散,原本只是環(huán)繞在周身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咔嚓?!?/br> “咔嚓?!?/br> 火焰的屏障上,一道道裂縫出現(xiàn)。不堪承受的聲響在耳邊響起,但有著繼國緣一青年時模樣的男人卻笑了起來。他張開手臂,抱住了呆怔的夏油杰,將他的頭按進自己的懷里。 “我會保護你?!?/br> “不惜一切代價?!?/br> “轟——?。。 ?/br> 火焰屏障破碎了。 “迦具土……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