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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元興寺當(dāng)年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妖怪,雖敗于奴良組初代總大將奴良滑瓢之手,加入了奴良組,但也是位高權(quán)重的干部。而且,以著奴良滑瓢的實力,追隨他并不丟人。 緊接著是奴良組的二代總大將奴良鯉伴。他雖然是個半妖,但實力出眾,奴良組的版圖在他的帶領(lǐng)下得到了飛速的擴張,元興寺對他的本事亦是心服口服。 但所謂的陸生少主,未來三代目是個什么東西! 奴良陸生是奴良鯉伴跟一個人類女人生下的孩子,大妖怪的血在奴良陸生身上稀釋到了只剩下四分之一,他如今已有九歲,卻一次妖化都沒有,仿佛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小孩。 如果奴良鯉伴還在,元興寺即使心有不滿,他也不敢說什么。 可是,奴良鯉伴已經(jīng)死了,就在三年前。奴良滑瓢雖然重新接掌了奴良組,但他已經(jīng)老了。 因為當(dāng)初與羽衣狐的那一戰(zhàn),奴良滑瓢失去了生肝,折損了壽命。區(qū)區(qū)四百年,他卻已經(jīng)老態(tài)龍鐘。 看著這樣的首領(lǐng),還有那懦弱得與人類無異的所謂少主,元興寺再難壓抑心中的野望。 何不取而代之! 第47章 思考人生第47天 元興寺將主意打在了陸生少主的頭上。 只是沒想到的是, 這輛公交車上居然還有人類咒術(shù)師跳出來搗亂。 元興寺不屑地嘖了一聲,手一揮,厲聲道:“先殺了他, 再吃掉車上的所有人!” “嗷——嗷嗷嗷——” 元興寺手下的妖怪們發(fā)出陣陣歡呼, 他們齊齊撲向了守在公交車前的灰原雄。 灰原雄猛地踩地, 藍色的咒力崩碎了腳下的板油路, 他握緊了手中的雙節(jié)棍,沖殺進了妖怪堆里。 想先殺掉他,再吃掉車上的人? 正合他意! 想要傷害那些無辜的孩子, 先從他的尸體上踏過! *** 灰白色的蕎麥面粉透過超細的面粉篩,簌簌地落進口徑足一米的暗紅色瓷盆中。冷白色的手指伴隨著淅瀝瀝倒入的水流,不緊不慢地攪動著瓷盆中的面粉。 沒過多久,少量多次加入的水就徹底融入這些面粉中。 緊接著, 兩只冷白色的手掌開始反復(fù)揉搓著這個灰白色的面團。 就在這時,廚房外響起了一個聲音。 “悟,夜蛾老師找你?!?/br> 正在揉搓面團的手掌一頓,似模似樣系著圍裙的白發(fā)青年抬起頭, 即使戴著一副小墨鏡也難以遮掩他臉上的無辜表情,拖長了的嗓音里充滿了委屈:“可是人家在忙誒?!?/br> “夜蛾老師您也聽到了,悟在忙?!笨蛷d的沙發(fā)上,穿著長袖格子睡衣的夏油杰cao著同款無辜的語氣說道,“悟真的很辛苦呢?!?/br> 他在忙著給他做蕎麥面,嘿。 超感動貓貓這份心意的夏油杰下定決心, 不管五條悟做出來的蕎麥面味道如何恐怖, 他也會一點不剩地全部吃掉。 呵, 難吃又怎么樣, 再難吃有咒靈玉難吃嗎? 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夏油杰無所畏懼。 “杰, 你不要總是縱容悟!”手機那頭的夜蛾正道簡直要暴躁了,“悟他玩失蹤一失蹤就快一個月,高層那邊一直在找悟,他要是再不低調(diào)一點,高層那邊……”倏然壓低了聲音,“將悟列為叛逃也不是不可能?!?/br> 要在高層手底下混,即使再厭煩他們爭權(quán)奪利的手段,怎么可能連點面子都不給他們呢?,F(xiàn)在也就有五條一系的咒術(shù)師占了高層一定的席位,某些勢力還不敢太過明目張膽。 夏油杰唇邊的笑容倏然冷了下來,他輕聲細語,語氣說不上多冷,但卻讓人心頭發(fā)緊:“誰敢,那就試試好了?!鳖D了一下,夏油杰的聲音忽然輕快起來,“夜蛾老師,悟只是請了兩天假而已,都是學(xué)校的學(xué)生,連請個病假事假都需要,嗯,學(xué)校理事會來插手嗎?管太多了吧,悟只是去高專上學(xué),連一份正式工作都沒有,怎么聽上去像是把命都賣給了那群高層了?” “杰……”夜蛾正道無奈極了,大家都知道的潛規(guī)則,遮遮掩掩還勉強能看,硬是撕掉那層遮羞布,未免有些難看。他也不喜歡那些條條框框,但是,打碎那些條條框框何其困難! “請假是學(xué)生的自由,學(xué)生家長都同意了,學(xué)校何必強求呢?!毕挠徒苄Σ[瞇,“對了,老師,我和悟準(zhǔn)備了一個驚喜,回頭給你看啊?!?/br> “什么?!”夜蛾正道一個激靈,頓時就警惕起來,連連道:“什么驚喜,我不要,一點都不要!”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兩個小混蛋口中的驚喜,對他而言多半是驚嚇。 “那就說定了。”夏油杰抬高了聲音,“回頭見,夜蛾老師。” “等等,杰,你給我……嘟嘟嘟。” 掛掉電話的夏油杰冷冷地笑了一下,高層那群老家伙,真的是越來越?jīng)]有分寸了。果然,一家獨大要不得,多方制衡才是最穩(wěn)當(dāng)?shù)摹?/br> 以著眼下的情況,確實是咒術(shù)師占的優(yōu)勢更多,神道和陰陽道難以與之抗衡。 不過,以后就難說了。 將手機扔在茶幾上,夏油杰轉(zhuǎn)過身,手臂搭在沙發(fā)背上,紫色鳳眸彎起,看著廚房里正繞著搟面板用手掌將面團按平的五條悟。 黑發(fā)紫眸的青年將下頜搭在手肘上,有些出神地看著正在流理臺前忙碌的白發(fā)青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