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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我沒有機會用現(xiàn)下的這份力量向那位大人證明自己了。但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我自身的價值這種事情怎樣都好——只要能守護住屬于我的東西。 我不知道這樣的瘋狂持續(xù)了多久,幾乎直到我的力量徹底耗盡,我才終于停下了手。 周圍已然狼藉一片,漫天的火光和煙塵還在這條街道上肆虐著。只是沒了我這個源頭,它們也終會漸漸沉寂下去。 地面已經(jīng)是焦黑一片,在殘煙的空隙當中偶爾會傳來一兩聲幾不可聞的呻|吟。 結束了。 除了我之外,這里再沒有人能站起來了。 有些脫力的我顫著身子挪蹭到了費奧多爾的身邊。許是方才的戰(zhàn)斗太過喧囂慘烈,小家伙這會兒也輕輕皺起了眉頭。 他的眼睛沒有睜開,臉上也多了點被煙熏黑的痕跡。 “沒事了?!彼粏≈曇?,我用已經(jīng)恢復尋常的手掌輕輕撫著他的臉頰。 “小費,沒事了。” “去我的醫(yī)館吧?!?/br> 耳邊忽然傳來了另一道有些虛弱的聲音。我側過頭,卻見一旁的阿列克謝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他的臉色也格外蒼白,但他依然努力沖我扯了扯自己的唇角。 而下一個瞬間,在我背后的廢墟當中忽的傳來了什么翻倒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東西掙扎著爬了出來。 阿列克謝轉了下藍色的眼珠,將視線落在了那家伙的身上。唇邊的笑意也變得微冷,他繞過了我,直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真是頑強的生命力啊?!?/br> 他虛弱到連說這樣的話都顯得有些勉強,但他還是堅持說著:“不過我想也是,就算這種程度的災難,說不定也不足以將你這家伙徹底抹消。” “但多虧你觸怒了銀竹小姐,我才有親手將你從這個世界上抹殺的機會?!?/br> 我沒有回頭,但聽到了異能cao控的繩結在背后揮舞。只是這樣的異能并不能對阿列克謝造成什么傷害。 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接著,我聽到了什么刺破皮rou的聲音。 “我終于可以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了?!?/br> “哥哥?!?/br> 第26章 那天的事情幾乎沒能在我的腦海里留下什么痕跡。因為體力的消耗實在太大,回到阿列克謝的醫(yī)館之后,我直接昏睡了一個星期。 我不知道這一個星期里發(fā)生了什么,說老實話,當天發(fā)生的很多事情我也都不能理解。我只知道有人曾經(jīng)想搶走費奧多爾,而我拼命把他搶回來了。 僅此而已。 鮑里斯特列死了,準確地說,整個“死靈會”的核心成員都死在了那一天。但“死靈會”并沒有因此而解散,因為他們很快便擁有了一個新的統(tǒng)帥。 阿列克謝。 他會成為新任的首領并非是因為他是前前代首領的私生子、前代首領血緣上的弟弟,而是因為在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里,他就憑借自己的手腕將七零八落的組織重新收編齊整,捎帶著將那場足以讓整個小鎮(zhèn)沸騰的災厄直接從一般人的視線當中徹底剔除—— 我沒有想過為什么一個普普通通的,連正式營業(yè)執(zhí)照都沒有的地下醫(yī)生為什么會有這種手腕,后來費奧多爾曾經(jīng)跟我提起過,說是這個男人恐怕從一開始就在為首領這個位置積蓄著力量。 他掌握著這個小鎮(zhèn)的所有情報,也握著許多人情和仇怨,那一個星期里,他只是讓自己過去的積蓄最大限度地發(fā)揮了作用而已。 阿列克謝幫伊萬救出了被囚禁的母親,只是那個女人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身體已經(jīng)糟糕得不像樣子,精神也已經(jīng)完全崩潰了,說話做事都顛三倒四的。 至于一同被擄走的伊萬的jiejie,據(jù)阿列克謝所說,他們翻遍了整個死靈會也沒能找到那個少女的蹤跡,結合母親的狀態(tài),他們實在也沒辦法對那孩子的境況有什么更好的念想。 總之伊萬留在了阿列克謝的身邊,而費奧多爾和我則是重新回到了那座熟悉的林間小屋。 我醒來之后沒過兩天就是伊萬的生日,這件事情我還是從費奧多爾那里知道的。 回到小木屋之后,某個晚上,他對著幽暗的光線一本正經(jīng)地在紙上畫著什么,我好奇湊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是張生日的賀卡。 生日。 對于我來說,這已經(jīng)是個很遙遠的詞匯了。 在我還是人類的時候,父親大人倒是每年都會為我慶祝生日。就算有的時候花樓的生意很忙,父親來不及做什么盛大的布置,但至少會給我準備一份禮物。 無慘大人也知道我的生辰。我記得有一年,我剛好在那天被派去探查一片彼岸花田,在如火般艷烈的花簇中間,那位大人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 “這里并沒有藍色的彼岸花?!蔽疫@樣跟他匯報,語氣帶著點失落。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忽的提了一句:“說起來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并不驚訝,雖然我沒有跟無慘大人提過這樣的事情,但無慘大人本來就什么都知道。 只是那些曾經(jīng)記得我生日的人,會為我慶祝的人都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了。 “伊萬的家人出了意外,但如果沒人慶祝的話就太可憐了吧?!辟M奧多爾這樣說。 “那我跟小費一起去給他慶祝。”我摸著費奧多爾的腦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