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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官兒被發(fā)賣的時候,她生的女兒李淑婉三歲有余,已經(jīng)開始記事。因著親生母親的事兒,嫡母憎惡,父不喜。 這個庶女的日子漸漸難過了起來,以至于下人苛待磨搓,常年忍饑挨餓,受盡白眼奚落。 李淑婉七歲那年,逍遙子因故前往宋國辦事,路過李府發(fā)現(xiàn)了餓得皮包骨頭的女童,心生憐惜。 他教訓了惡仆救下了女童,而后逍遙子摸骨發(fā)現(xiàn)這女童資質(zhì)非凡,見獵心喜。在詢問了女童的意愿后,逍遙子將她帶回明國,又因她生得一雙瑩瑩生輝的秋水瞳眸而為她取名秋水。 自此,李府少了一位庶出女李淑婉,縹緲峰上則多了一位李秋水。 庶女再不受待見,那也是官家千金,下人眼見小姐被賊人搶走,慌忙上報,彼時李情才驚愕的發(fā)現(xiàn)她竟然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庶姐。 甚至在上縹緲峰前,李情都不知道自己則是《天龍》之中無崖子惦記了二十多年的白月光,更無從得知只聞其人未曾謀面的庶姐,竟然就是心性偏執(zhí)狠毒的李秋水! 第37章 但李秋水與李情關系惡劣, 見面少不了冷嘲熱諷,這又牽扯到兩人之間的私怨了。 李秋水與李情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容貌頗有幾分相似。拜師之后, 逍遙子攜李情上縹緲峰,與她引見三個同門的師兄師姐。此前, 李情從未見過同父異母的庶姐, 雖覺面善, 卻是全無印象。 然而李情認不出,不代表李秋水也對她毫無記憶。 后者幾乎是一眼便認出了李情,當即陰了臉, 發(fā)了脾氣, 口口聲聲讓逍遙子將她逐出師門。 逍遙子皺眉詢問緣由, 得知是官家的嫡女, 又思及初見時李秋水被主母慢待得瘦骨嶙峋的模樣,頗為顧忌, 便有些猶豫不決。 彼時,李情對前情一無所知,神色愕然。 倒是與她一同上山的劉霸聞言氣的火冒三丈, 也顧不得家丑不可外揚,將恩怨如數(shù)說出。 若非妾侍暗害, 他可憐的外孫也不至于生而先天不足, 得了這弱癥。 此言引得逍遙子與李秋水皆驚愕不已。 逍遙子并非偏聽偏信之人, 派人查探后, 發(fā)現(xiàn)事實果然如劉霸所言, 長嘆一聲,頗為憐惜無辜受累的李情。 他本想讓姐妹倆一笑泯恩仇,可惜李秋水性子執(zhí)拗, 非但不信真相,更是因此事鉆了牛角尖,只道是逍遙子偏心,與他生了嫌隙。 逍遙子多次勸說教導無果后,也漸漸冷了心。待得年歲見長,眼見三個徒弟爭風吃醋,鬧得不可開交,逍遙子更是失望透頂,一心撲在了體弱的李情身上。 也是因著此事,李秋水越發(fā)惱恨李情,卻又無可奈何,遇見了少不得口出惡言,李情雖懶得與她計較,但也厭煩她挑事,毫不客氣當面懟了回去。 長此以往,姐妹猶如仇敵,兩看相厭。 李情不欲與李秋水爭一時口舌之利,平日里都是繞道走,哪曾想今兒出門沒看黃歷,與她撞了個正著,只道晦氣。 而玉迦南目光陰沉,幽藍的眼眸里泛出狠色,若非顧忌懷里的李情,早在李秋水滿口臟話之時就出手教訓了。 李秋水被他駭人的眼神盯得一個激靈,怒從中來,嗤罵道:“看什么看!只會天天圍著人打轉(zhuǎn)搖尾巴的狗崽子,即使披上人皮,也學不出人……”樣兒。 “……” 話未說全,李情已是怒極,二話不說甩出一根銀針,李秋水猝不及防之下急忙閃避,針光如白練,瞬間穿破虛空,飛速擦著李秋水耳側掠過,直直沒入忘憂亭柱子之內(nèi)。 冷風吹過,一縷青絲悠悠落下。 “李滄海!”李秋水側目看了眼耳鬢的缺了一角的發(fā)髻,頓時怒不可遏。 “師姐與我口出狂言也就算了,緣何遷怒玉師弟?”李情也冷了臉。 若只是陰陽怪氣,李情也懶得與她計較,反正兩人形如仇敵早已是人盡皆知了,但牽扯到他人便是不應該了。 李情素來護短,更何況玉迦南雖說比她大幾歲,但也算是她教養(yǎng)長大,兩人情分之深遠超旁人,豈容李秋水肆意辱罵? “師姐若是不管管自己這張臭嘴,休怪我越俎代庖了!” “唳唳!”低空盤旋的兩只海東青見下方主人生怒,俯沖而下,兩雙鷹眸兇戾得冷視著李秋水。 “李滄海,你找死!”李秋水抬手便是一道劍氣揮出,凌厲的劍光直直刺向李滄海。 “秋水師妹……” 無崖子見狀,忙欺身上前,折扇飛旋而出擋在李秋水身前。 于此同時,玉迦南眼疾手快長腿如疾風掃落葉,重重踢在李秋水胸口,巨大的力道之下撞得她一個踉蹌,連退數(shù)步。 兩只海東青見狀,默契的齊齊猛沖向李秋水,銳利的尖喙狠狠啄向她的兩只眼! 這一下若是啄實了,李秋水非得雙目失明不可! “秋水師妹!” 無崖子一驚,急忙甩出折扇,驅(qū)趕著近在身前的兩只海東青,而后疾行直李秋水身前抱住了她的肩膀,替她穩(wěn)住頹勢。 “咳咳!” 李秋水捂著胸口站穩(wěn)身體,她俏臉如冰般抬起頭,唇角一絲嫣紅的鮮血滑落。 “唳!” 兩只海東青被扇風襲到,掉了幾根毛。 它們見勢不妙立時飛回主人身前,一前一后落在了李情和玉迦南的肩頭。雄鷹紅豆疼得哀哀沖著李情慘叫,嬌氣十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