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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怎么辦?” 兵戈聲腳步聲由遠及近,這會兒連包惜弱自己都聽到了外頭的冷肅的動靜,手足無措的呆愣在原地。 “好個卑鄙的金狗王爺!”丘處機咬牙切齒的道。 完顏洪烈領(lǐng)兵疾行穿過拱門,踏入回春院。 沿途的丫頭婆子們見他俊臉生寒的模樣紛紛跪地,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 繞過假山花叢與亭臺樓閣,陌生又熟悉的茅草屋映入眼簾。 完顏洪烈停下腳步,冷冽的目光審視著這座茅屋上,緩緩勾起一抹殘酷的笑。 曾經(jīng)百轉(zhuǎn)千回的柔情如今卻只余滿心寒意。 他當先一步重重的一腳踢向茅屋。 只聽砰得一聲,茅屋不甚結(jié)實的木門搖搖欲墜的猛烈晃動著,最終守不住完顏洪烈怒意勃發(fā)的一腳應(yīng)聲重重的落地。 里屋的包惜弱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震得渾身一抖,臉上顯而易見的心悸之色。 “該死的金狗,貧道跟他們拼了!” 丘處機惡狠狠道,一副色厲內(nèi)荏的模樣。 包惜弱驚惶的看了看他狼狽的模樣,心軟的毛病不合時宜的涌了上來,她那里能眼睜睜看著與楊鐵心有深交的丘處機在她面前被完顏洪烈傷了去? 她強裝鎮(zhèn)定道:“道長你暫且避一避,我去打發(fā)了王爺,想必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不會硬闖?!?/br> 包惜弱心里清楚的很,完顏洪烈對她的偏愛。而被偏愛的人總是有恃無恐,或許她潛意識明白,完顏洪烈深愛著她,絕不至于傷害她。 說著,她不敢耽擱掀開掛在門口的布簾,匆匆走了出去。 沒走兩步,便與破門而入的完顏洪烈撞了個正著。 “王爺?!?/br> 包惜弱輕聲喚道,面上忐忑不安。 完顏洪烈深深看了她一眼,表情不辯喜怒,如利刃般的視線卻一寸寸刮在包惜弱身上,直叫她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哼?!?/br> 半晌,完顏洪烈冷哼著,繞過她移步入內(nèi)。 “等一下?!卑跎焓謹r在他面前,強自鎮(zhèn)定道,“王爺為何要擅闖我的閨房?這與禮不符?!?/br> 完顏洪烈如同聽到笑話般嗤道:“這趙王府之中哪一處不是本王的地盤,本王進自己的地方,何來與禮不符?” 言罷,他怒而甩手邁步。 “慢著?!卑跛浪罃r在門口,“你不能進去。你若強行入內(nèi),我就……”她一時情急之中,想也沒想的拔下了鬢發(fā)中的金簪橫在脖子上,語含威脅,“若王爺想要硬闖,那惜弱便血濺三尺,立時死在你面前!” “……” 完顏洪烈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 “好一個包惜弱!” “你竟拿自己的生死來威脅本王?” 完顏洪烈頗覺可笑,他簡直鬧不懂包惜弱的腦回路,是什么給了她錯覺,他完顏洪烈會受她的威脅? “你覺得本王會在乎嗎?” 包惜弱驚愕的怔在原地。 第27章 “包惜弱, 看在你于本王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本王一再包容,但本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望你好自為之。” 完顏洪烈冷漠道。 包惜弱渾然一怔, 身軀微微顫抖著,一雙水眸里透出難堪的神色。 完顏洪烈恍若未見般一個手勢令下, 身后走出兩個侍衛(wèi)來, 先是低頭合掌朝他行禮, 耳后輕聲對包惜弱說了句“得罪了”,便拉扯著人往邊上讓道。 包惜弱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被拉的腳下踉蹌, 險些栽倒在地。 完顏洪烈大步跨入內(nèi), 身后一列侍衛(wèi)緊隨其后。 掀開簾子, 他目光落在狼狽倒地的丘處機身上。 “原來是你?!?/br> 前些日子因天色昏暗, 完顏洪烈沒瞧仔細,眼下越看越覺得人熟悉, 他瞇起眼回憶片刻,很快就認出了這個人。 當初他前往嘉興與宋國王室和談之時,途中被此人偷襲, 身邊帶的侍衛(wèi)被殺了精光,就連自己也險些喪命于此人之手。 新仇舊恨涌上, 完顏洪烈陰沉著臉寒意明顯, “本王找了你許久, 未曾想陽光大道你不走, 竟自投羅網(wǎng)來了!” “呸!你這金狗要殺便殺, 貧道豈是貪生怕死之人?” 丘處機梗著脖子大喊道。 “看來是沒認出本王來。” 完顏洪烈冷笑著蹲下身,手持刀面不輕不重的拍打在丘處機臉上,這舉動雖不疼, 但侮辱性極強。 丘處機的臉色變得極為難堪,眼含屈辱死死瞪著完顏洪烈,若眼神能殺人,只怕完顏洪烈早死了數(shù)百次了。 “呸!” 丘處機惡狠狠的唾了他一口,完顏洪烈眼疾手快地避開。他嫌惡的看了眼丘處機,侍衛(wèi)立刻遞上一塊潔白的手絹兒,他隨意擦拭了兩下丟棄,挑眉道:“看來是真的不記得本王了。需要本王替你回憶下嗎?一年前、牛家村?!?/br> 丘處機眼神利如刀,驚喊道:“是你!”隨即,他念頭翻轉(zhuǎn),恨聲喊道,“牛家村的慘案也是你造成的?郭楊兩位兄弟本是無辜之人,你竟濫殺無辜!你個該千刀萬剮的金狗!毫無人性!” 完顏洪烈嗤笑道:“無辜?何來無辜之說?你殺人他們遞刀子幫忙埋尸,哪里無辜?如此殺身之仇,本王難不成還要對他們感恩戴德?” “金狗人人得而誅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