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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洪烈冷哼一聲翻身坐起。 不行,他豈能放任李氏這般目無法紀(jì),不守規(guī)矩?總該教她知道作為一個妃妾的本分。 這般一想,完顏洪烈徹底坐不住了,索性翻身而起,隨手披上外袍,推開緊閉的窗戶。 守夜的長使被屋內(nèi)窸窸窣窣的動靜驚醒,不由出聲問道:“王爺,您這是……” “本王出去走走,不必派人跟隨?!?/br> 話音未落,他提氣縱身躍起,如大雁般橫沖出窗戶,快速幾個起落后,身影消失在院落之中。 長使抬起頭,眼前哪兒還有完顏洪烈的人?他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汗,看王爺消失的方向似乎是王妃的院中? 但隨即又摸不著頭腦。 王爺不是出去走走嗎?為何破窗而出?不從正門出入?何時這王府之主在府中走動都需要偷偷摸摸了? 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 夜半三更,李情從夢中醒來。 她打了個呵欠,她踱步到門口拉開房門,門口已經(jīng)擺上了食盒。 她打開一看,食盒里擺放著三菜一湯并一碗冒尖兒的米飯,食盒底下的隔層是還在燃燒的無煙炭,保溫的效果之下,葷素搭配的菜色還冒著熱騰騰的霧氣。 外賣挺不錯,除了太費錢外沒有任何毛病。 李情感覺自己餓得能吞下一頭牛。 三兩口吃完飯菜,她把空了的碗重新裝回食盒里,拎到外頭交給守門的婆子后,又給了些銀子讓婆子去廚房打幾桶熱水來。 李情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黏糊糊的難受。 “李庶妃,”婆子接過李情的碎銀子,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許久,想到至那一晚過后再無人影的完顏洪烈,眼中似憐憫似感嘆,“可惜了?!?/br> 可惜了這般花容月貌,卻是個不中用的。一個庶妃被王爺幸了卻半點聲響都沒有,如今更是被拋之腦后,看來就不是那個榮華富貴的命。 不過對比半夜被拖出去的金庶妃,至少她還是府中的主子,這人生機遇當(dāng)真令人捉摸不透。 李情扯了扯嘴角,這段時間她真是看夠這種憐憫的眼神了。 完顏洪烈不來怎么了,她還高興呢,反正魔鏡里存了好多她前兩個世界帶出來的珠寶首飾。自從知道自己有一夢穿書的毛病以后,李情沒少往魔鏡里丟碎銀子,這些錢財夠她滋滋潤潤得在這個世界活上幾十年了。 要什么狗男人! 婆子雖然貪了點,但做事卻是細(xì)致周到,沒一會兒兩個人合力把一桶桶的熱水倒入了浴桶里,并調(diào)好了水溫。 李情褪下身上的裙紗,踩著凳子緩步踏進(jìn)浴桶里,略帶幾分燙意的熱水流淌過她細(xì)膩的肌膚,水流蕩漾之間李情忍不住喟嘆著,露出松快舒適的神色。 李情癱坐在浴桶內(nèi),靠在浴桶壁上合眼養(yǎng)神,手有一搭沒一搭的劃水往身上灑。 嘩啦—— 浴桶內(nèi)突然濺起水花,壓迫的氣息逐漸逼近,身上傳來guntang的熱意,隱約似乎有什么人在凝視著她。 李情猛地睜開了眼。 瞬間對上灼灼鷹眸,完顏洪烈不知何時竟然站在了浴桶前,目光定格在她身上,如同探照燈般一寸寸游走在她的身上…… 完顏洪烈? 李情下意識的望向房門。 房門緊鎖,而東側(cè)面的雕花窗卻向兩側(cè)大大敞開。 堂堂一個王爺進(jìn)王府內(nèi)院不走正道,喜歡闖空門? 跟個偷雞摸狗的采花大盜似的…… 正想著,完顏洪烈長腿一伸就跨進(jìn)浴桶里,原本沒過李情肩頭的水因為突如其來的重量而嘩啦嘩啦往外涌出,流了一地的水漬。 李情心底當(dāng)即便是一聲臥槽! 這是什么意思? 還來? 說好的為包惜弱守身如玉,說好的不近女色呢? 完顏洪烈,你的深情的人設(shè)崩了,知不知道! 腦子里胡思亂想之間,男人已經(jīng)欺身而來。 李情反射性的想要反抗,完顏洪烈臉色一黑,雙手鉗制住她的手放在頭頂,整個人壓在她身上,冷聲道:“這就是你對待夫主的態(tài)度?” 什么鬼? 李情微愣,竟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是她耳朵出毛病了?還是完顏洪烈腦子抽風(fēng)了,這家伙不是除了包惜弱誰都看不上嗎?還自稱夫主?見鬼的夫主?。?/br> 這劇情都崩了十萬八千里了吧? 見她神色微變,完顏洪烈松開手,雙手撐著浴桶壁向上提了幾分,不再壓著李情的身體,挑眉冷淡道:“還不替本王更衣?” 李情心底有數(shù)頭神獸狂奔而過。 “嗯?” 見她遲遲沒有動作,完顏洪烈黑了臉怒道:“宮里頭沒教你規(guī)矩嗎?若是連如何伺候夫主都不會,看來本王得送你回宮重新將宮規(guī)學(xué)一遍?!?/br> 李情的身體反射性的抖了抖,臉色刷白。 腦海里飛快閃現(xiàn)出一幀幀的畫面,都是李秀晴當(dāng)初學(xué)宮規(guī)的畫面,宮里的嬤嬤折磨人的花樣多得很,那些懲治人的法子讓李秀晴記憶猶新,叫人吃盡苦頭表面卻看不出絲毫傷口,折騰的人苦不堪言。 “……” 臥槽!這到底是什么品種的狗男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李情完全不想經(jīng)歷一遍李秀晴的心理陰影,顫巍巍的伸出手去解完顏洪烈領(lǐng)口的盤扣,心里卻把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