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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二先生臉上一涼,還未徹底清醒過來,眼睛才睜了一半兒,忽的見到小姮娥如蘭苞似清麗的面孔,不由大叫了一聲。 “仙子休走!” 他直挺挺的梗著脖子,被鐵傳甲架起來的四肢好一陣撲騰,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粘在少女身上,道:“敢問今夕是何年??” 小姮娥“咦”了一聲,這位妙郎中的脾氣看起來一點(diǎn)都不古怪,甚至有點(diǎn)呆頭呆腦,不由對他一笑,道:“你姓梅,又不是喝了杜康的劉伶,才不會喝三碗醉三年?!?/br> 梅二先生的神色恍然了一瞬,終于清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一個(gè)鐵塔似的大漢架在半空,不由大怒:“這是干什么??” 鐵傳甲連忙送開了手,生怕他氣出個(gè)好歹,畢竟比起妙手仁心的大夫,梅二更像一言不合就要上吊來以死明志的秀才。 梅二先生掙扎了一下,警惕的站遠(yuǎn)了一點(diǎn),沒好氣兒的道:“你們是什么人??” 李尋歡溫和一笑,道:“在下姓李,這位鐵傳甲是在下的家仆,方才見先生醉倒在梅樹之下,一時(shí)擔(dān)憂,所以才扶……” “不必說了,我知道你們?yōu)楹味鴣??!?/br> 梅二先生果斷的打斷了他,對鐵傳甲與李尋歡冷然而視,傲然道:“今日我梅二就是血濺梅花廬,也絕不會給你們——” 他的話說到一半,對上小姮娥幼鹿似的眸子,下半句又硬生生的噎了回去,改口道:“人都到了門口,看看也不是不行。” 李尋歡:“……” 小姮娥真誠道:“謝謝你,梅二先生?!?/br> 她清凌凌的眸子中帶了一點(diǎn)笑意,梅二先生連忙整理了一下儀容,一點(diǎn)點(diǎn)把褶皺的衣衫撫平,悄悄把蓬亂的發(fā)絲捋順。 幾人進(jìn)了藥廬,梅二先生一向又窮又酸,這時(shí)卻變得大方又殷勤,左一碟果子花糕,又一盤蟹黃瓜子,生怕招待不周。 小姮娥在椅子上放了個(gè)軟墊,對李尋歡親昵一笑,招呼道:“李大哥,過來坐?!?/br> “……” 梅二對李尋歡咬牙切齒,恨不得眼不見為凈,他忙前忙后的一套了半天,一盤又一盤的花糕全被放在了李尋歡的面前。 李尋歡溫柔一笑,道:“阿月辛苦了?!?/br> 他之前與小姮娥提議過,月宮中的神女都是姮娥,為了區(qū)分,就稱她為阿月。 梅二先生如獲至寶,欣喜的胡子都翹起來了,道:“原來你叫阿月啊,這個(gè)名字起的真是好,你就是月宮中來的小仙子。” “謝謝你?!?/br> 小姮娥對李尋歡之外的人,大多有禮又疏離,就像是雛鳥一樣將所有的信任都交付給了來到人間之后見到的第一個(gè)人。 她的語聲清脆,擔(dān)憂的道:“梅大夫,勞煩你看一下李大哥的病,他一路上都在咳個(gè)不停,有時(shí)候嚴(yán)重了還會咳出血來?!?/br> 梅二先生猶豫了一下,舍不得將目光從少女身上移開,又不想她秀氣的眉不得舒展,只得氣呼呼的去探李尋歡的脈象。 李尋歡的神色看起來十分平和,也十分淡然,似乎早已將生死之事置之度外。 不多時(shí),梅二先生收了手,有些訝異的看了一眼李尋歡,幽幽的道:“倘若只有肺癆,開兩個(gè)方子按時(shí)吃了也就好了…” 鐵傳甲一聽到這句話,不由驚喜的看過去,雙目濕潤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誰知,梅二先生又涼嗖嗖的補(bǔ)上了下一句:“偏偏你這好大哥的病,有一大半是他自己作出來的,心病無藥可醫(yī),常言道解鈴還須系鈴人,這病,我只能治一半?!?/br> “梅二先生慧眼如炬,不愧是神醫(yī)?!?/br> 李尋歡微微一笑,人們常說哀大莫過于心死,他的心在離開中原之時(shí)就早已沉寂,是死是生,對他來講不是什么大事。 小姮娥抱住了他的手臂,神色安慰。 梅二先生哼了一聲,道:“久咳傷肺,日日飲酒下來,你的日子最多也不過十幾二十年了,哪怕是為了這個(gè)神仙似的小美人兒,探花郎難道就不想多活幾日么??” 望聞問切之下,梅二先生一見到李尋歡手上練飛刀所留下的繭子,切脈時(shí)又感受到雄渾的內(nèi)力,自然明了了他的身份。 李尋歡面不改色,溫聲道:“可惜我是個(gè)酒鬼,若是離了酒,可是萬萬不行的?!?/br> 這句話一出口,立刻獲得了同為酒鬼的梅二先生的共鳴,看他的目光都變了。 未免二人一見如故,痛飲三杯,小姮娥在桌子下踩了一下梅二先生,這一下用了七分力氣,讓他立刻又端起郎中架子。 “飲酒傷身,做了我的病人就得遵守醫(yī)囑,否則就連人帶馬滾出我的藥廬去。” 梅二先生斜個(gè)眼睛看過去,道:“想來各位也該知道我的規(guī)矩,治病之前先付診金,拿不出錢來,天王老子也掃地出門。” 小姮娥有一只玉枝,換成金銀幾乎可以買下一座城池了,并不擔(dān)心付不起錢。 她折下一片葉子,問道:“夠不夠?” 梅二先生看起來幾乎是呆住了。 他用一種比男人看美人更狂熱、比老虎看兔子更垂涎的視線,死死的盯著那枝瑩白的玉枝,似乎見到了什么稀世奇珍。 “梅二先生,怎么不說話了?” 李尋歡的笑意不見了,他的動(dòng)作一點(diǎn)也沒有變,氣勢卻與方才完全不同,就是個(gè)瞎子,也看得出他對少女的維護(hù)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