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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里,李世民已經(jīng)確定,朱雀定然有了什么計劃,所以才由著那侍君如此高調(diào),因而也不生氣,只微笑的道:“…如此,我倒是對這位新侍君有些興趣了?!?/br> 他揮一揮手,令管家先下去了,這朱雀軒本就是李世民從前的宅邸,因而也不需旁人帶路,自行去往侍君所在的臥房。 果然,朱雀正與那管家口中恃寵而驕的“侍君”待在一處,只是氣氛并不如何曖昧,她神色自若,正捧著一冊書卷細讀。 “狐媚子”懶洋洋的倚著軟榻,靴子被踢到了一旁,睡得大敞四開,除了那張俊秀的臉,看不出一點讀書人的弱柳扶風(fēng)。 不知為何,這個睡姿有一些熟悉,李世民沒有多想,自顧在一旁坐下,甚至頗為淡定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聽聞你納了一位新侍君,就是這位公子么?” 朱雀放下了卷冊,那雙仿佛永遠燃燒著火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了過去,在面對李世民的時候,她永遠都這樣認真。 “事發(fā)突然,還未來得及稟報吾主?!?/br> 她屈指在寇仲的額頭上一彈,軟榻與貴妃椅近在咫尺,做這個動作甚至不需要起身,道:“少帥,我知道你已經(jīng)醒了。” 寇仲的內(nèi)力深厚、遠超常人,李世民在門外十幾步時,他就清醒了過來,只是貪戀朱雀的氣息,沒立刻睜眼起身罷了。 如今額上被彈了一下,寇仲心中竟還有一些高興,要知道從前朱雀都不會讓他身處自己三步之內(nèi),對比一下進展飛快。 “…不是吧,拆穿的這么干脆?我還不知道如何用這個身份來面對世民兄呢。” 寇仲撐著錦被坐起了身,動作從容又自然,一點也看不出哪里不自在,甚至沒取下面具就對李世民打招呼:“世民兄?!?/br> 李世民:“…………” 李世民瞳孔地震,萬萬沒想到這個穿的如此妖艷賤貨的俏書生居然就是寇仲! 寇仲如今也是一方豪雄,竟然不在乎自己的臉面,甘愿扮作男寵,這這這、李世民捫心自問,自己應(yīng)該做不到這一點。 他斟酌了一下詞匯,艱難的道:“……仲少,你如此犧牲自己,佩服、佩服。” 這都第三天了,寇仲的羞恥心早就丟的一干二凈,哪怕穿的再妖艷賤貨,他也能神色如常,甚至調(diào)侃的對他撒兩句嬌。 “世民兄言重了,為了引出暗中伺機而動的妖鬼,在下犧牲一點理所應(yīng)當。” 他身旁的小幾上擺了好幾樣小食,荔枝、柑橘、雪花酪……應(yīng)有盡有,這會兒一邊吃一邊道:“朱雀姑娘,你看我說什么來著,世民兄肯定坐不住,你看對吧?” 朱雀很官方的回道:“謝吾主掛念?!?/br> 李世民見他二人如此熟稔,心中有一些不舒服,不過寇仲也是他的好兄弟,并且與朱雀相處也不過幾日,他并不擔憂朱雀的情絲會系在寇仲而不是自己的身上。 “方才聽仲少說,他如此裝扮是為了引出暗中伺機而動的妖鬼,作何解釋?” 他看了一眼朱雀,道:“關(guān)于陰葵派與慈航靜齋,我亦有一推測,這一次來就是想要驗證一二,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當不錯?!?/br> 朱雀很配合的道:“吾主圣明。” 隨即,她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對李世民娓娓道來,道:“骰子鬼并非小妖,哪怕是我,想要對付他亦需要傾盡全力,絕對不可小覷,此妖絕不能留在這世界上?!?/br> 李世民聽的眉頭緊鎖,不曾想朱雀的敵人竟然如此強大,而在武道宗師之外還有這樣可怕的妖怪,不由道:“既如此怎么不提前告知我,也好配合你的計劃。” 朱雀皺著眉搖了搖頭,道:“這計劃也是我倉促之間決定的,不曾告知旁人,況且陰葵派的人身上,都有骰子鬼留下的印記,她們都是‘它’的眼睛,在這個時候?qū)嵲诓缓孟蛭嶂鱾鬟_消息,還請恕罪。” “不必請罪,這又有什么可怪罪的?” 李世民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面前這兩人,一個是他的好友,一個是他命中注定的皇后,二人的行為舉止也皆不同尋常。 寇仲身為少帥,可以放下身段和臉面?zhèn)窝b成“狐媚子”男寵,而朱雀……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她的容光冠絕當世,才華與修養(yǎng)則可以令最學(xué)識淵博的大儒汗顏。 這一段時日,李世民親身體會到了什么叫做“輔佐”,朱雀并非只有武力,她對天下大勢的分析、對兄弟鬩墻的預(yù)見,甚至還有她交給他的許多神乎其神的技術(shù)。 自帶搜索引擎的4870深藏功與名。 “身為直臣,不應(yīng)對陛下有所隱瞞。” 朱雀望了他一眼,明媚的眸光深處可見一抹憂色,顯然對付骰子鬼可不像收服雪麒麟一樣輕松,這讓李世民有些擔憂。 他勉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從容的笑了一下,道:“現(xiàn)在稱呼我為陛下,未免言之過早,不知這骰子鬼可有什么弱點,我是否能幫得上忙?你知道,我擔心你。” 朱雀濃麗的眉羽皺了起來,細白的指尖輕輕點在桌案上,道:“這一點,我也不太清楚,真龍鎮(zhèn)壓萬妖之時,我還是一只羽翼未豐的雛鳥,并不了解當年的諸多爭端,不過想來也是要從骰子上下手?!?/br> 她的眉目不展,小麒麟擔憂的嚶嚶嚶叫了幾聲,將濕漉漉的鼻尖拱進主人的手心里,晶瑩的鱗片倒映出她明媚的容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