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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見趙氏臉陰下來,節(jié)下免了妾通房過上房侍候,丈夫為可兒丫頭跟自己置氣,安氏可好,借機把男人攏在她屋里,不勸爺來正房不說,還離間她夫妻關系,可兒那丫頭好辦,只消自己一出手,就讓眼前清凈了,可對丈夫這個寵愛的小妾,她得拿出三分精神好好琢磨琢磨,眼下先解決了大廚房的事。 英姨娘派尚香出去打探消息,尚香回來說,大廚房的那兩個婆子不光問了二房的人,大房和三房也都去了。 不說二人在這里忐忑不安,那廂大廚房,把收上來的家伙清洗,洗盛東西家伙的正好是那日偷啃豬蹄子的婆子,她順手從食盒里拿過一只碗,剛要沖洗,心頭猛地一喜,這不正是要找的那只碗,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驚喜叫一聲:“找到了。” 眾人都圍攏來,好奇地想知道,問:“這是從哪個房中出來的。” 那婆子指著二房字樣的食盒,“是二房處收來的,不知是那個屋子里的?!?/br> 穆家的道:“不是巧慧姑娘的,巧慧姑娘晚上孕吐,什么也沒吃,早起現(xiàn)要了粥和清淡的兩樣小菜,是我特意送去的,巧慧姑娘懂事,吃完了,她的丫鬟就把盛粥的家伙送回來了?!?/br> 韓貴家的思摸著道:“二房內(nèi)宅,攏共有五位主子,除去巧慧就是四位主子,二少夫人自己是不可能了,就剩下芍藥姑娘、紅箋姑娘和英姑娘?!?/br> 狗剩媳婦道:“芍藥姑娘我記得她丫鬟來說她主子早飯不想吃油膩的,就要兩樣點心,我就用碟子盛了,也沒要湯湯水水的,用不上碗盛,收家伙的時候,就兩個碟子,奴婢還說這可好,省事了。” 韓貴家的慢慢理清了思路,道:“那這么說就剩下紅箋姑娘和英姑娘兩個了?!?/br> 這倆人眾人七嘴八舌半天也沒分辨出到底是那個的。 韓貴家的就忙忙著人回趙氏,說碗找到了,趙氏一聽有門。 派來回話的是是那晚出去登東,又啃豬蹄子的候婆子,一五一十事情本末對主子說了,夾雜著幾個廚娘的證詞。 趙氏問:“你確定是二房收上來的嗎?沒弄錯?不能冤枉了人?!?/br> 候婆子道;“收家伙的婆子為了順腳,先收了別處的,最后收二房的,所以分得清楚?!?/br> 趙氏心細,尤其是這種事情,更加謹慎,投鼠忌器,這其中還關聯(lián)著主子們。 就又問;“碗碟那么多,你怎么記得清就是昨晚丟的那只,一樣的東西也有,這碗難不成有什么特殊的記號,讓你一眼便認出?!壁w氏心里畫魂,這一定得問清楚,含含糊糊別說自己不認可,就是賊人也大可不認,弄不好,還被傳成笑話,緊憑著一只不會說話的碗認人,說出去,就有點兒戲。 “奴婢記得真,這樣的大碗買來時共有八個,都打碎了,如今就剩下這一個,雖這樣大的碗還有不少,但花紋卻是不一樣的?!?/br> 趙氏聽這婆子言辭肯定,條理清楚明白。 想沒什么好問的了,就道:““好了,你先下去吧!回去告訴韓家的這事誰也不許往外說,打誰嘴里說出去的,我就先打板子,在攆人?!?/br> 這婆子嘴里應著,下去了。 趙氏又把事情前后經(jīng)過和眾人的話仔細琢磨一遍,想起那兩個婆子說廚房里本派了她們?nèi)齻€守著,前面爺們吃酒要東西,倆人去前面送東西,忽地一想,沒人那功夫勁,不正是闔府的人都正在花廳吃酒,紅箋和英姨娘倆個若離席去后廚,一個桌上的人定然看見,這樣一想,喚丫鬟道:“把安姨娘找來。” 這安姨娘正跟詹大爺在屋里膩歪,過年這幾日,詹大爺每日都歇在她屋里,安氏百般討好,想趁機拴住男人,若能懷上一兒半女的,在這屋里腰桿也能硬氣起來,省得整日在趙氏跟前做小伏低,小意殷勤。 上房一個小丫鬟走來,“少夫人找姨娘立刻過去?!?/br> 安氏臉色就有點變了,是昨晚自己在爺枕頭邊給趙氏下話,讓人聽了去,告到趙氏那里,不免緊張,問:“少夫人找我什么事?” “好像問一宗事?!蹦切⊙诀卟桓叶嗾f。 “既是你主母找你有急事,就趕緊過去吧!”詹大爺歪在炕上,看她磨磨蹭蹭,開口道。 安氏斂了斂心神,不慌不忙走去上房。 趙氏看小妾安氏上來,心里膈應,臉上卻淡淡的,安氏低眉順眼,行過禮,也不多言多語,恭謹?shù)卣具^一旁,等主母開口。 “找你來沒別的事,就是問問,昨晚吃酒,二房的幾個屋里人那個沒在桌上,你仔細想想?!?/br> 安姨娘不知何事,昨晚大廚房出事,府里還未傳開,就想了想,據(jù)實回答,“二房的巧慧姑娘告假沒來,就芍藥姑娘和紅箋姑娘在席上?!?/br> “英姑娘沒去嗎?”趙氏似無心地問。 “對了,英姑娘是晚一會來的,婢妾記得都吃了半天,她才來了,不知為何什么也沒吃?!?/br> 趙氏心道,她早就吃完了,還能吃下。 “回主子,二少夫人到了?!毙⊙诀呱蟻砘?。 “你回去吧!沒什么事了?!壁w氏把安氏打發(fā)走。 英姨娘一直提著心,直到晌午,等大廚房的婆子來送晌飯,英姨娘裝作閑聊問:“丟的碗找到了?” 那婆子道:“那那么容易就找到了,府里這么多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