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不過顧徵身為一個神仙,還是要給子民們庇護(hù)的希望的,如果凡間的人發(fā)現(xiàn)他們信賴的覺得可以保護(hù)自己的神明都是這樣的混球,不知道該有多絕望,卿卿覺得自己這是做善事。 “魘妖方才說過,京城里魘氣已經(jīng)彌漫許久了,夢魘以吸收人的精神力和生命力為生,讓人沉迷在無盡的美夢中從而增強自己的妖力,京城中已經(jīng)有很多人陷入這種情況的沉睡當(dāng)中了,如果不把他們及時喚醒,那么結(jié)果可想而知?!?/br> 顧清說這話的時候,卿卿深有同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她和狗兒子運氣那么好,能夠從極度美好的夢中蘇醒過來的。 雖然主要問題是她那個美夢假的她自己都不信,而狗兒子是無限黑暗罅隙的虛空噩夢。 魘妖之前說,人不可能沒有欲望,所以它正是通過這一弱點來掌控人,為他們編織美夢,從而讓他們自愿將自己的生命交托出來 。 皇榜上說的這個齊國公主突然無緣無故陷入昏迷狀態(tài),估計也是因為魘妖夢境的原因,卿卿托著腮思考了一下,緊接著轉(zhuǎn)過身踹了踹被她收在乾坤袋中的魘妖道:“你說魅妖和那個魔也潛伏在皇宮中,是嗎?” 魘妖正只妖被關(guān)在乾坤袋里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它說話聲音本來就難聽,現(xiàn)在變得更難聽了,它吱吱呀呀道:“對,沒錯,我能感覺到我的一部分魘力在被他們兩個利用著?!?/br> 不管了,先把皇榜揭下來再說,卿卿想,她總得先混進(jìn)皇宮里查探查探情況再說,至于之后可不可能被發(fā)現(xiàn)她是魔這件事,還有待再從長計議。 —— 齊國的皇宮里并不太平,黃昏時分,即將落入西山的太陽被烏云遮蔽,風(fēng)刮得極大,想來今夜應(yīng)該會落下一場極大的雨。 卿卿讓顧清先進(jìn)去查看情況,至于她自己,和顧徵在一起斷后的原因是怕小混蛋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激動為了調(diào)查目的不擇手段而肆意毀壞人家齊國皇宮,導(dǎo)致他們被趕出去。 一想到之前進(jìn)入幻境之前的事,卿卿就覺得一切皆有可能,防范于未然又不是什么壞事,更何況,她得跟在任務(wù)身邊才有安全感,跟在非攻略目標(biāo)面前成天轉(zhuǎn)悠那都是什么事兒??? “姑娘,慢些走,今夜風(fēng)大,您該加件斗篷才是。”前面有侍女領(lǐng)路,卿卿點頭稱了聲好,把領(lǐng)子又裹得更緊了一些。 這里天氣不大好,周圍還有迷霧蔓延,夕陽的最后一抹余暉也在一剎那消失殆盡,接踵而至的暴風(fēng)雨讓人無所適從,暴風(fēng)裹挾著雨滴在一剎那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卿卿用手擋住了眼睛,而后輕聲開口道:“謝謝jiejie,不必再為我們帶路了,剛才的指引我們兩個已經(jīng)差不多搞清楚狀況了,天還冷著,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們自己繼續(xù)往前走就是了。” 婢女猶豫的看了看卿卿一眼,見她神色懇切不似作假,且天氣情況確實不太理想,便點了點頭道:“好,你們走到住在宮中的住所千萬要當(dāng)心,最近,總有人在宮中深夜走著走著就失蹤了,他們迷失了方向,我也不知道他們走到哪里去了,雖然陛下說過,子不語怪力亂神,不過公主也因為最近奇奇怪怪的一些事情昏迷過去了,還是當(dāng)心為妙?!?/br> 她走的時候,打量卿卿的眼神還帶了幾分心疼同可憐,顧徵譏諷的笑了一聲,他側(cè)著身子看著卿卿,在雷光的閃爍中,卿卿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能聽到少年帶著冷意和不屑的笑,而后聽著她道:“你方才沒看到嗎,那宮女在嘲諷你腦子不大好?!?/br> 卿卿沒太在意,她轉(zhuǎn)身回懟了顧徵一句道:“你跟著腦子不太好的人,你腦子也不太好,我說對不對?人間有個大文豪,名字叫歐陽修,他曾經(jīng)說過一句至理名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猜猜我什么意思?” 少年的指節(jié)泛白,他強行驅(qū)動靈力探查皇宮周圍線索之時,身體已經(jīng)略微收到了損害,喉頭中還隱隱約約能感受到一股子腥甜的氣息。 他一向?qū)ψ约汉?,為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以往顧徵都是把自己的惱怒,羞憤隱藏在淡漠謙卑的外殼之下,可是自從遇到了卿卿,他開始變得越來越不能自持。 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想干脆突破鎖靈鐲的束縛,與面前這個人同歸于盡,但是他很清楚,目前還不是時候,為了這么個陰險歹毒的女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委實也是一件不太值當(dāng)?shù)氖隆?/br> 顧徵把自己眸中的暗色隱去,將傘扔給卿卿,頂著風(fēng)雨直接向前走去,聲音冷淡:“我并不想同你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懟不過人就這么說話,不愧是狗兒子,真讓人生氣,不過卿卿絕對不會氣餒,她直接不理會他的無視開口道:“我的意思呢,是我是傻子的話,你也是傻子,畢竟同樣的人才會走在一起嘛,所以少損我一點,損我也是在損你自己?!?/br> 她踏著小碎步緊趕慢趕跑了上去,重新把傘塞回顧徵的手中,少年的十指骨節(jié)分明,帶著一絲脆弱的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卿卿的指尖與他的指尖相碰,感受到了一陣刺骨的冰涼。 卿卿心里暗自嘆氣,把宮女給她的斗篷不管不顧的披在了面前少年的身上,好看的花鳥斗篷繡制的栩栩如生,少年本身就生得俊秀,比最漂亮精致的女孩子還要好看,他披上了這件斗篷之后看起來更像個漂亮的小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