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劫婚
“柳遙,介意我現(xiàn)在和說永嘉幾句話嗎?”,韓名絳站在化妝室外,從頭禮貌到腳,仿佛自己不是這場婚禮的主角之一。 “呦,韓警官這是怕一會跟自己新娘子說不上話?好稀奇?!?/br> “柳遙,”,檀永嘉扯她衣角,“去外面看看小花童的捧花怎么樣了?!?/br> “.…..” 柳遙終究是氣不過,走之前還不忘朝韓名絳鞋上狠踩一腳。 韓名絳問她一腳夠不夠,柳遙被這人的厚顏無恥氣到發(fā)笑,直接上嘴罵他,“姓韓的你怎么不去死?” 韓名絳似乎因這咒罵才想起來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貫波瀾不驚的眼睛微微失焦。 柳遙出去之后,檀永嘉抽一張紙巾遞給他,“擦擦?!?/br> “沒事,”,韓名絳半跪下來,這個動作他只在求婚時做過,檀永嘉有些意外,但很又被他背后那雙鞋子吸引走視線。 “穿這個,一會要是計劃有變,這個逃跑還方便,安全第一。”,他頓了頓,這么說到,“永嘉,我想你好好地?!?/br> 無論一年以來,兩人懷著怎樣的念頭做戲給旁人看,至少此刻他眼里的真誠不作假。 他雖拿她當(dāng)?shù)妒?,但至少,他不想用得徹底?/br> * 檀永嘉和韓名絳結(jié)婚為假,釣魚是真。 即便如此,韓名絳該給的場面配置一分不少,賓客滿座,佳肴充席。 她出來時還有些恍惚,這種恍惚一直持續(xù)到韓名絳給她戴上戒指。 “永嘉,你愿意嫁給我嗎?” 男俊女靚,不知情人看來,他們倒是良配。 只是曾經(jīng)也有一個笑意盈盈的少年問她,永嘉你愿不愿意嫁給我。 憑心而言,韓名絳和鐘燼一點也不像,可誓言就是有這樣一種移形換影的魔力,韓名絳問她愿不愿意嫁給他的那一刻,他和鐘燼的影子重迭起來。 就好像,韓名絳代替鐘燼又活了一次。 “我愿意。” 檀永嘉怎么會不愿意嫁給鐘燼。 愿意落地那一刻,一陣外力撞擊猛地打碎他倆頭頂?shù)鯚?,韓名絳眼疾手快,拉著她躲到往后退。 再次立定時,一枚彈殼慢悠悠滾到檀永嘉腳邊,摻雜到玻璃碎片當(dāng)中。 底下都是緝毒警,此刻的反應(yīng)他們早已排練了無數(shù)遍,很快就擺出防御姿態(tài),槍上好保險,指向未知的大門外。 檀永嘉心里反而踏實下來,她知道,他們終于來了。 “我說,韓警官是不是不夠意思,結(jié)婚也不跟我們說一聲?!?/br> 聲音清朗桀驁,字正腔圓,但絕非好人。 下一秒,門徹底從外面撕開。 烏央烏央一群人涌進(jìn)來,各個訓(xùn)練有素,他們舉起統(tǒng)一標(biāo)配的P220手槍對準(zhǔn)底下警察。 氣氛劍拔弩張,只需小小契機,兩方的火就能燃起來。 “大家好歹認(rèn)識這么多年,結(jié)婚不請我們是不是有點不夠意思。” 韓名絳死死護(hù)檀永嘉于身后,面色不悅,質(zhì)問道,“左則誠,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來給你們送新婚賀禮啊,”左則誠還不忘招呼檀永嘉一聲,“嫂子你好啊,嫂子可真漂亮?!?/br> 黑央央的雇傭兵訓(xùn)練有素,笑起來也一個頻率,左則誠的夸贊在這笑聲中自然添上些別的意思。 成為眾矢之的的女主角本人卻不甚在意,她現(xiàn)忙著找一雙手。 那樣一雙手,親手給鐘燼注射了毒品,把他手剁了下來。 韓名絳還告訴她,鐘燼左手還被那人完整收藏留作觀賞。 “則誠,不許亂說話。” 賓客叁六九等,有人壓軸出場。 檀永嘉想,大概,她已找到那雙手了。 紀(jì)仲升跟她想地不太一樣,她一時間想不出什么詞來描述。倒是,毒梟長成這個樣子,不少主張相由心生的人嘴可以閉死了。 那雙早已刻進(jìn)檀永嘉DNA的手此刻正撫摸他的鏡框,一句頂千斤,“韓名絳,放了辛萊,今天就當(dāng)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你照樣可以結(jié)你的婚?!?/br> “畢竟,”,他目光掃回,與抬眼的檀永嘉對上,“新娘子第一天守寡,實在不是什么好事?!?/br> 陸羽炸鍋,“姓紀(jì)的,你別欺人太甚?!?/br> 辛萊是什么叁腳人物,也值得紀(jì)仲升來這兒撒野,有這功夫,他們早把人救出來了,還用在這撒尿潑野,純純找抽。 “跟他們廢什么話?!?,陸羽炸毛,有人比陸羽更不耐,紀(jì)仲升左側(cè)男人出聲,對著身后雇傭兵吩咐,“留幾個活的,回去還有用。” 場面終于點著,失控之勢蹭得冒上來。 韓名絳把檀永嘉護(hù)到墻角,朝她說了最后一句臺詞,跟他們之前排練的無數(shù)遍一樣,只不過這一次韓名絳的表情是有史以來,做的最足的一次,“嘉嘉,我先叫楚攀送你到安全地方,你乖乖地,等我回去?!?/br> 楚攀是誰,他是蟄伏在曲昭緝毒隊五年的臥底,不出意外,檀永嘉一個小時后就會出現(xiàn)在紀(jì)仲升的船上。 檀永嘉摸上他的臉,入戲十分,仿佛天底下再沒比他們更恩愛的夫妻,“好,我等你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