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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她決定不想了,還是想想如何應付郡王吧。 進了郡王府,年姑姑先進去稟告,茶珠站在院子里等候,晚風吹起她的裙擺招搖,她環(huán)抱自己取暖,天氣可真有些冷了。 她的情緒難免有點低落,說起來那日獨自回惜玉樓,事后也沒有一個人問過她是否安全,她被芙若綁架的事,除了在她心里落下了恨意,年姑姑也好,郡王也罷,無人詢問,無人關(guān)心。 “進去吧。”年姑姑退出了暖閣,讓茶珠進去。 房間里充斥著藥香,晏景兮才喝完酸苦的湯藥,他抬頭睨了她一眼,平靜地用小銀筷夾起一塊蜜餞放進嘴里,他對劉管事說:“帶茶珠下去洗臉。” 茶珠怔住,劉管事上前來微笑著說:“姑娘妝花了。” 劉管事帶她去到一旁的廂房,又命婢女去打熱水。 茶珠百無聊賴地打量了一圈房中的陳設(shè),她看到窗邊的梳妝臺上有一塊銅鏡,于是對著鏡子照了一下。 只一眼,她就羞愧地低下了頭,她的妝容倒不是很亂,只是發(fā)髻歪斜,下唇微腫,因穿著襦裙,脖頸處露出的潔白皮膚上,有或濃或淡的痕跡。 年姑姑來的路上可能是一直在想事情,剛才竟然也未提醒她,她若早些發(fā)現(xiàn)自己這幅模樣,好歹回后院去拿一條交領(lǐng)的裙子換上,再擦一點薄粉遮掩。 此刻她感到羞憤交加,待婢女抱著木盆上來之后,她對著銅鏡仔細地擦拭了一番,可這除了把涂在臉上的胭脂、亂了的口脂擦掉以外,紅痕實在無法去掉。 她將熱帕子丟回盆中,想起方才郡王的目光,她感到羞愧不已。 劉管事差人給她送了一條長裙來,面料十分普通,應是婢女所穿的。 她感激地換上長裙,又將衣領(lǐng)扯高了,堪堪遮住脖子后,她再次去了暖閣。 晚秋,氣候并不算太過寒冷,但房里已用上了炭盆。 晏景兮倚靠著引枕,拿起一本游記在看,他的目光流轉(zhuǎn)在書頁上,卻半晌沒有翻下一頁,他盯著黑白分明的字,想起的卻是她進來的時候那副被人蹂.躪過了的樣子。 他心口漲氣、窒悶,有一股難言的憤怒讓他心緒不寧。他寬慰自己,許是才喝了藥,未能很好的消化。 茶珠在他面前福禮、站立,等了半晌也未見他說話,她猜測他因事情失敗了想要責怪她,他可能還在掂量用詞。 于是她只好老實地站著,雙手平直地放在兩側(cè),一副站規(guī)矩的樣子。 晏景兮驀地抬頭,剛才心中情緒起伏太大,他竟然不知她什么時候站在身前了。 他垂下眸子繼續(xù)看著書,“年姑姑說……”他有些難以啟齒,君子慎獨,不欺暗室,他也不好背后議論別人身體是否有疾,于是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茶珠說。 茶珠欲語淚先流,聲音里蕩著受盡了委屈的苦楚,她想把事情大概地講一遍,剛開口還未出聲,他打斷道:“好了,我知道你在撒謊。” 他放下書,緩緩地站起來,蓋在膝上的毛毯落在地上,“你撒謊時愛裝樣,若真受了委屈,反而像只蛐蛐,越挫越勇?!?/br> 她對蛐蛐這個形容感到不爽快,但隨即卻輕呼了一聲,她平穩(wěn)了大半個時辰的心,又似小鹿亂撞般活躍了起來。 因為郡王站起來之后,他走了兩步行至她面前,伸手輕輕地摟了她一下。 仿佛是安慰,他一下就放開了,他想,給個巴掌再賞顆棗,若那日讓她氣惱地出去是巴掌,那今日就稍微安慰一下,他悠悠地開口,“你未經(jīng)人事,我讓你去與他那般……哎,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并不容易?!?/br> 他復又嘆了一聲,往日一向平靜的聲音里真帶著幾分悔意,“我也感到后悔,竟然讓你去做這種事,我那日真是糊涂了。” 說著他坐回暖榻上,招手讓她坐在旁邊,他又道:“我.cao之過急了,況且,我哪里真的舍得你?!?/br> 茶珠喉口發(fā)酸,方才因事情未做成,本想裝可憐哭一哭,誰想他竟然這般體諒。 她對郡王的心思,近來已經(jīng)沉到底了,偶爾想到他的時候,她也會苦澀地安慰自己,做好一切命令,回報郡王收養(yǎng)她的恩情,其他勿再多想。 但此刻,那沉寂在心頭無數(shù)個冬天的種子,又按捺不住開始萌芽。 茶珠聽到他說不舍的時候,臉“噌”地一下變紅,她陰了一路的臉色轉(zhuǎn)晴,歡喜溢于言表。 這么多年,這也是第一次郡王對她說這么多話,且放下了往日的冷淡疏離,變得有了幾分人情味。 她坐在暖榻上,側(cè)著頭面色微紅地打量他。他才從西北回京的時候,他的面色慘白,近來似乎養(yǎng)好了許多,也許是屋內(nèi)的炭盆烘托著,他消瘦的臉上已經(jīng)有一抹暖色了。 她不敢多話,想好的那些難為情的借口都不用說了,她便含笑地望著他,眼眸里的光彩隨著燭光跳躍而閃爍。 晏景兮端著茶淺飲了一口,沉吟片刻道:“初冬的時候,國公府會舉行一場賞梅宴?!?/br> “嗯?!辈柚槟樕系南采D了頓,“怎么了。” “其實要毀掉他的名聲,無需你真的與他有染,只要你當著眾人的面,攀誣他就好了?!标叹百庹f完之后,竟然不敢打量她的臉色,方才她的歡喜都落入了他的眼中,此刻她是什么表情……他為了掩飾這份局促,又平和地拿起了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