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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測自己從昨晚就已經(jīng)消失,很有可能是現(xiàn)在的自己跟未來的他調(diào)換了位置,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 熟悉的環(huán)境讓他放松了精神,他癱倒在床上,一臉疲憊,感覺身體壓抑著的酸痛一瞬涌滿全身,下身的腫脹讓他直皺眉頭。 好不容易撐起身體,隨便拿了件衣服就去洗澡。 久違的熱水浴讓他忍不住發(fā)出喟嘆。 他站在洗手臺前看著鏡子變的有些陌生的自己,摸了摸長到肩膀的頭發(fā),拿了推子給自己整了個發(fā)型,這么多年他都是拿推子自力更生,手藝倒也不差。 感覺發(fā)型跟記憶里半年前的自己大差不差,模樣看起來也清爽很多,這應(yīng)該能讓曾秀榮認出自己了吧。 清理完后,他找了點現(xiàn)金出來,下樓去水果店買了些水果。 為照顧有自閉癥的兒子曾秀榮選擇當(dāng)家庭主婦,她的丈夫在曾路叁歲時出事故身亡,家里的頂梁柱一下消失,所有重擔(dān)都抗在了曾秀榮身上。 兒子需要無時無刻的照顧,辦好葬禮安撫父母就已耗盡所有,連給她為丈夫不幸身亡而悲痛的時間都沒有,只有丈夫身亡后留下的賠償金能緩解她些許壓力。 現(xiàn)在找的工作是工廠的煮飯阿姨,只需要在固定時間工作,能讓她有陪兒子的閑暇時間。TχTcy.cΘм(txt) 陳遠星回來的時候曾秀榮正喂兒子吃飯。 他敲了敲門,手里提著大袋水果。 曾秀榮打開一點門縫,探出頭來看敲門的人。 陳遠星叫了一聲:“曾姐。” 他抬手揚了揚提著的水果:“我買了點水果?!?/br> “小星?”曾秀榮皺眉看他,陌生的有些認不出來:“咋感覺你變了個樣?” 陳遠星進了門,編了個理由:“昨晚接到了個兼職,去劇組當(dāng)了個群演,早上才回來,妝還沒卸干凈?!?/br> 曾秀榮啊了一聲:“早上那個男的就是你啊!” “對啊,我那樣子怪怪的,沒好意思叫你,沒想到嚇到你了,來給你賠個禮哈?!?/br> 陳遠星笑了一下。 曾秀榮還沒緩過神,就看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腿:“你這腳咋回事?傷到了?” 陳遠星避開她想撩起褲腳看傷口的手,抓著她的手臂把曾秀榮往里拖:“沒事沒事,不小心被砸到了,去過醫(yī)院了,現(xiàn)在都十點半了,快去廠里煮飯吧,我今天幫你照顧路路?!?/br> “那你呢,不上班去?” “嗯,辭了,想休息幾天?!?/br> 曾秀榮眉頭一皺,正要說些什么,陳遠星連忙拿起她的小包,掛到她手上:“真沒事,就是感覺有點累了?!?/br> 她嘆了口氣:“行吧,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我去了啊,我煮了飯,你跟路路一塊吃吧。” 陳遠星應(yīng)了一聲,站在原地看曾秀榮出門。 曾路坐在兒童餐椅上,手里玩著放在小桌子上的積木,對他的到來沒一點反應(yīng)。 陳遠星習(xí)慣了他這樣的狀態(tài),提起水果放進冰箱,然后坐在曾路身旁,端起放在桌上的碗,不太敢看曾路的臉。 換了個人喂飯也沒引起曾路的反應(yīng),小小的房間里只有積木碰撞和咀嚼的聲音。 陳遠星垂頭看著勺子,像是對曾路說,也像是對自己說:“這次不會再拋棄你了?!?/br> * 哄睡曾路后他不知不覺靠著墻睡著了,曾秀榮的開門聲驚醒了他。 以前他閑的時候也會過來照顧曾路,曾秀榮就會晚些回來,在廠里做些雜工。 他連忙起身去看曾路的情況,他已經(jīng)醒來自己在床上坐著玩。 現(xiàn)在是晚上七點,天色已經(jīng)昏暗下來,曾秀榮進門就看見陳遠星剛睡醒的模樣,說道:“要不要再去睡會?今晚到我這來吃吧,做完了我叫你。” “沒事,”陳遠星站起來:“睡一下午睡夠了,我給你打下手吧。” “哎”曾秀榮感覺陳遠星跟平時有些不大一樣,忽地想到什么:“外邊有個人在你家門口守著呢,我一來就問我你在哪,我怕是啥怪人,就沒說,你看看你認識那個人不?!?/br> 陳遠星懷疑可能是伊登,他往門口走去:“那我出去看看?!?/br> “小心點啊?!痹銟s跟在后頭一臉擔(dān)憂。 他打開門,就見一個熟悉的背影。 “伊登?” 他讓曾秀榮在房里待著,自己向男人走去。 男人聽見聲音轉(zhuǎn)過身,面上毫不掩飾生氣,他一把抓住陳遠星的手臂扯向自己,扯得陳遠星往前踉蹌。 伊登咬牙瞪他:“你跑哪去了!” “就在這啊,太累了睡了一會,你著什么急。” 沒心沒肺的話讓伊登更生氣,偏偏打不得罵不得,氣的他低頭一口咬住陳遠星的脖子,疼的陳遠星錘他肩膀:“疼??!松嘴!” 他沒忘門后看著的曾秀榮,仿佛被家長撞見戀情的畫面讓他尷尬的無地自容。 伊登泄憤過后猛地扭頭看向門后的曾秀榮,臉色陰沉:“她騙我說你不在?!?/br> 曾秀榮被它猛地一瞪,嚇得心臟咯噔一跳。 陳遠星看到它脖子暴起青筋,也顧不上被咬的發(fā)疼的脖子,連忙開門把人扯進家里。 他把伊登按在床上,罵它:“兇什么兇?!?/br> “她騙我啊?!币恋遣焕斫?。 “她可以說的上是我家人,她又不認識你,怕你是什么壞人才騙你?!标愡h星自知理虧,他趴在伊登身上服軟:“我是沒想到你這么快就過來了,想著幫我曾姐照顧一下小孩,昨晚又折騰的厲害,實在是累的不行才睡著,我也不是故意沒在家里等你?!?/br> 他指了指脖子上的牙?。骸耙乙У倪@么狠就夠了啊,還不夠你撒氣啊?!?/br> 伊登抱著他的腰往上帶,舔掉傷口滲出的血珠,悶聲不語。 陳遠星抱著它的頭,指腹在其發(fā)間輕柔,過了一會,他開口說道:“我想讓你同意一件事。” 伊登享受陳遠星少見的親昵,心里的氣消了大半,張嘴就要應(yīng):“好啊” 陳遠星還沒開始高興,伊登猛地反應(yīng)過來:“等等,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先?!?/br> 陳遠星估計就是別離開他身邊之類的,便忙不迭的點頭:“我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br> 伊登一臉興奮的抱著他坐起,親著他額頭:“那明天跟我一起回去吧,我們一起準備婚禮?!?/br> 陳遠星身體一頓,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說什么?” “怎么了,”伊登說:“按照人類的習(xí)俗,我們不是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了嗎,而且以后你還會懷上我們的孩子?!?/br> 陳遠星抓住他的衣領(lǐng):“你上哪給我們辦結(jié)婚證?” 伊登看他的目光像是什么迂腐老頭:“一定需要結(jié)婚證嗎?” 陳遠星喉頭一梗,怎么感覺,伊登比自己更像人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