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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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咒罵,小男孩并不還嘴,只是不要命一樣地不停攻擊。 漸漸地,欺負(fù)人的孩子們也吃不消了,一頓拳打腳踢之后,總算放過了小男孩,罵罵咧咧地走了。 小男孩鼻青臉腫,看起來也受傷不輕。待到那群孩子終于走得不見人影,他一下子躺倒在地上,重重地喘著粗氣,半天也沒能站起來。 這就是裘東野的童年? 想起裘東野對旁人的漠然,和永遠(yuǎn)對他展開的笑臉,莊寧心里忽然泛起一陣疼。 我看你沒什么朋友,正好我也沒什么朋友,咱們倆就好好相處唄。 這是第一次一起出任務(wù)時,裘東野在野戰(zhàn)車上對他說過的話。 單單對我笑,處處護(hù)著我。 他是真心想要和自己好好相處的。 他似乎在心里,已經(jīng)將自己認(rèn)作了同類。 可他為什么就偏偏認(rèn)定了我 莊寧怔怔看著躺在地上的小男孩。 我們本來,連認(rèn)識都不算。甚至直到現(xiàn)在,自己對他都根本算不上好。 裘東野。 莊寧潛下心神,慢慢靠近過去,試圖用意識喚出他的名字。 不管怎么說,先要讓他醒過來。 等他醒了之后就好好地待他吧。 躺在地上的小男孩仿佛是聽到了莊寧的聲音,微微向這邊側(cè)過了頭。 可那張臉,卻仍然是小帥的臉。 你是裘東野,還是小帥?莊寧輕聲問道。 我是 小男孩眼中掠過一瞬間的迷茫。 我是裘東野? 對,你是裘東野,你不是小帥。 莊寧語氣十分肯定。 快想起來吧,你是中央部隊編號SC3266,哨兵裘東野。 我是哨兵裘東野?小男孩眨了眨眼,那你是誰? 我是你的向?qū)?,莊寧。 莊寧小男孩慢慢睜大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是莊寧我是裘東野。 隨著男孩逐漸變得確定的話語,那張小臉也開始發(fā)生了變化。 小帥的相貌一分分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與現(xiàn)在十分相似,卻顯然稚嫩了許多的,裘東野的模樣。 四周的意識波開始躁動起來,越是躁動,就越是雜亂無章。 莊寧盡可能感知著每一條意識波努力分辨著。果然,糾結(jié)在一起的意識波中,存在著兩種不同的波長。 盡管不知道為什么,但裘東野的腦中顯然混入了小帥的意識波。 兩種意識波互相干擾著,而兩個人的記憶,也因此重疊了。 這就是造成裘東野昏迷的原因吧。 莊寧推測。 想要喚醒他,看起來就必須要將小帥的意識波從他的腦海中剝離出去。 莊寧試著攀住兩條不同的意識波,回憶著在游樂園中感知到的波長,選出了其中一條,從當(dāng)前的場景中抽離了出來。 而這條意識波與場景剛一分離,眼前的cao場一角便立刻碎裂,變成了一副骯臟破舊的模樣。 有效! 莊寧加快動作,繼續(xù)分離著意識波,原本干凈整潔的cao場慢慢地變成了一塊只有土石和垃圾的空地,而已經(jīng)從地上坐起來的男孩子,也完全變成了小裘東野的樣子。 莊寧隨即游走到下一個場景,再下一個場景,小帥記憶中那明亮優(yōu)雅的城東富人區(qū),一分一分地變得破敗而凌亂。 而最開始看到的那窗明幾凈的房間。最終,也變成了一間陰暗雜亂的破閣樓。 閣樓里的小裘東野默默看著那幅被撕碎又被粘好的畫,畫上的母子依舊笑得燦爛。 窗外,遠(yuǎn)遠(yuǎn)地可以看到一架摩天輪正在緩緩轉(zhuǎn)動。小裘東野看了會兒畫,又將目光投向窗外,不知是在看那個摩天輪,還是在看什么別的地方。 略帶嘶啞的童音在男孩心里響起,一絲絲傳入了莊寧的意識之中。 mama已經(jīng)不喜歡我了。 他們也都不喜歡我。 算了。不喜歡也沒關(guān)系。 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副本完了就是我最喜歡的戀愛環(huán)節(jié)啦哈哈哈! 31、微妙關(guān)系 莊寧睜開眼,眼前的仍是那間滿是儀器的病房。他緩了緩神,看向病床上的裘東野,發(fā)現(xiàn)他正垂著眼睛,安靜地看著自己。 你醒了? 莊寧眼睛一亮。 自己的判斷沒錯,將他腦中的意識波理好捋順,他果然就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嗯。裘東野應(yīng)了一聲,對莊寧笑笑,又對起眼珠,看向自己聯(lián)結(jié)在自己眉心處的管線。 莊寧連忙將聯(lián)結(jié)儀從自己和裘東野額上取了下來。 這是什么?裘東野問。 幫你恢復(fù)的儀器。莊寧沒有多解釋,將聯(lián)結(jié)儀收拾好,放到一邊。 你一直在這里陪我么?裘東野又問,眼神晶亮亮的。 也沒有一直。莊寧低下眼皮,答得含糊,你感覺怎么樣? 特別好。裘東野眼角掛著笑,馬上就能出院。 那我去叫醫(yī)生過來看看。 說著,莊寧站起身便要往門口走。 哎,莊寧。 裘東野忙叫住莊寧,而叫住了人,說話卻又吞吐起來。 那個你別走不用,不用叫醫(yī)生。 莊寧停下腳步,目光落在他的臉上,與他靜靜對視了幾秒。 我去叫醫(yī)生,讓他給你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出院。 莊寧話音頓了頓。 然后等你出院了,我們就一起去吧。 一起去游樂園。 裘東野的確是沒什么大礙了,醫(yī)生檢查過后,第二天就出了院。 不過他們并沒有馬上去游樂園。上邊下了命令,讓他們四個人盡快去往中央塔,當(dāng)面向調(diào)查組陳述這次的任務(wù)詳情。 大致就是這樣了。莊寧對調(diào)查組專員說道。 唔專員沉吟了片刻,又問莊寧,你經(jīng)歷了兩次這種異空間,可不可以說說你對這種現(xiàn)象的看法? 我的看法 莊寧大概組織了一下語言,回答道。 這次的游樂園異空間,和上次實驗室異空間有很大不同,但在核心點上,我認(rèn)為還是一致的。 這兩個異空間都是基于某個人的意識生成,雖然虛幻,但在很大程度上又相當(dāng)現(xiàn)實。 比如真實的感官感受,比如人質(zhì)真實的受傷和死亡。 并且主宰者對異空間的掌控,還基本都是遵循基礎(chǔ)物理規(guī)律的。 比如冰激凌是涼的,鋼鐵是堅硬的,塑料是易融化的,一切物體都是受重力影響的。 而破除異空間的方法,都是找到并毀掉意識晶核。 現(xiàn)在我只經(jīng)歷過兩個異空間,樣本還不足,如果今后異空間再次出現(xiàn),并且依然需要通過破壞晶核來破除異空間,那么找到晶核形成的原因,一定就是遏制這種異變現(xiàn)象的關(guān)鍵所在。 又回答了調(diào)查組專員的幾個問題,莊寧便離開了調(diào)查室。出來時,三個隊友也已經(jīng)結(jié)束調(diào)查,在休息區(qū)等他了。 我們?nèi)タ纯葱洶?。紅提議道。 小帥做完了一系列身體檢查之后,就被關(guān)在了中央塔的特別看管處。 盡管他還是個孩子,但是中央塔似乎并沒有輕易就將他釋放回家的意思。 這也是自然。用羅因的話說,不管怎么樣,他畢竟是殺了人了。 小帥真人十分瘦小,坐在封閉的會面室中,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小帥。紅首先開了口,還認(rèn)識我們嗎? 小帥抬眼看了他們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你之前做的那些事,知道錯了嗎? 小帥沒說話,仍是點了點頭。 小帥消沉的模樣,讓莊寧心里不禁有些唏噓。 他有錯,但一切又并不全是他的錯。 他本來也可以是一個快樂又自信的孩子。 就像他在自己的解謎樂園里一樣。 小帥。 莊寧走到房間中間的玻璃墻前,蹲下身子,盡量與他平視。 雖然你給我們設(shè)置游戲和線索是為了為難我們,但是不得不說,你真的做得很棒,你的解謎游戲,我玩得很過癮。莊寧看著小帥的眼睛說道。 聽了莊寧的話,小帥原本暗淡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來。 真的嗎?你真的覺得,我的謎題很棒嗎? 嗯,很棒。 莊寧點了點頭,眼神十分認(rèn)真。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我想問問你。莊寧又說。 在城堡前的那座橋,如果你將它完全斷掉,不設(shè)置過橋的方法,我們就會很難到達(dá)城堡那里找到你。 為什么還要設(shè)置那根金色的橫索? 羅因和紅對視一眼,看起來都似有所悟。 確實,如果那座橋不是一個有解的謎題,并且被他們想到了解答,那么他們想越過滿是旋渦的湖水到達(dá)湖心島的城堡,的確是很難的事情。 可小帥,還是在那座橋里隱藏了答案。 小帥聽了莊寧的問話,灰暗的神色中竟浮現(xiàn)出一絲淺淺的笑容。 他沒有立刻答話,只是將目光在莊寧臉上落了幾秒,又一個一個地看向莊寧身后,那曾經(jīng)拼力闖過他的游戲的三個對手。 每一次都輸給你們,我真是不甘心。目光移回莊寧身上,小帥終于開口說道。 但是有你們陪我玩游戲,我真的很開心。 很快,看守員便走進(jìn)會面室,提醒眾人會面時間已到。幾個人只得結(jié)束了對話,按照看守員的指示向門口走去。 臨走前,莊寧又回過頭,看向玻璃墻后的小帥。 小帥仍在那張椅子上靜靜坐著,望向他們的眼神中,似乎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不舍。 對萍水相逢的我們,都會生出不舍。 這個孩子是真的很寂寞。 好好反省,好好彌補(bǔ),酷蓋。 此時,身邊的羅因突然開口說了話。 等你反省好了,彌補(bǔ)完了,哥哥陪你玩。 離開中央塔,羅因和紅便各自回去了。莊寧也往住處走著,而裘東野就那么半遠(yuǎn)不遠(yuǎn)地綴在他身后。 嗯?莊寧走出幾步,回過頭看他。 嗯? 莊寧突然停下,倒叫裘東野微微愣了愣。他看看莊寧,又蹭了蹭鼻子。 莊寧我們什么時候那個 他是在想著游樂園的事呢吧。 莊寧想 這么大個人,心里就這一點事。 想現(xiàn)在去嗎?莊寧問。 莊寧問完,裘東野一下子就笑開了。 想。 盡管迪尼斯樂園的超大摩天輪在中心城的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得到,但兩個人的確,誰也沒有到這個樂園里游玩過。 而等到莊寧和裘東野真正踏進(jìn)迪尼斯樂園才發(fā)現(xiàn),可能就連小帥,都沒有真的來過這里。 小帥用意識創(chuàng)造出的游樂園,還是那種旋轉(zhuǎn)木馬過山車的傳統(tǒng)游樂園模樣,而真正的迪尼斯樂園,卻像是一個完全超現(xiàn)實的世界。 兩個人站在一個懸浮廣場的正中,左邊是蠻荒的熱帶雨林,右邊是寂靜的雪山皚皚,后方是中世紀(jì)海盜營地,前方又是超未來科幻都市,就像是不同的時空交融在了一起,而他們就正站在時空的交匯點上,一步邁開,就會瞬間卷入到另一個世界中去。 你想玩什么?裘東野前后左右地張望著,顯得十分興奮。 我都行。莊寧有些遲疑地說。 和裘東野一起站在喧鬧的游樂園里,莊寧其實感覺有點不太自在。 因為他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著實有些微妙。 若說他們不熟,可兩個人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一同出生入死,互相了解對方的能力,戰(zhàn)斗起來相當(dāng)默契。 若說熟悉,他們在戰(zhàn)斗之外的生活中,卻幾乎沒有交集。 而如果他只是像紅或羅因那樣的隊友,倒也沒有這樣微妙。 但他們是哨兵與向?qū)У拇顧n,盡管現(xiàn)在他們之間還有著不小的距離,但兩個人早早晚晚,會是那種極致親密的關(guān)系。 我看過了,那邊的雪山是噴氣飛行,這邊的雨林是峽谷漂流,后邊是峽灣奪寶海戰(zhàn),前面那邊是極速電光滑道,你想玩哪個? 裘東野興沖沖地跑去轉(zhuǎn)了一圈,又回來對莊寧說。 你想玩哪個?不過既然出來玩了,莊寧還是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得熱絡(luò)了一點。 裘東野嘴角一揚(yáng),眼睛彎成一道弧。 來。 說著,他便拉起莊寧的手,向雪山那邊走去。 溫?zé)岬挠|感透過手心,瞬間蔓延開來。莊寧頓時渾身僵硬,連步子也忘了邁。 裘東野發(fā)覺莊寧沒走,回過頭來,只見莊寧愣愣看著自己被牽起來的手,那樣子,似乎是意外又不愿接受。 裘東野喉結(jié)滾了滾,立刻將手放開,待到莊寧看向自己時,又適時對他展開了一個笑。 我們先去玩噴氣飛行吧。 他又是那樣的笑容。 莊寧看著裘東野,忽然想起那次在指揮中心時,自己拒絕他表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