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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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一記直球:你們天選者老大,蘇子熏呢? 預言家索性裝起傻來:什么天選者,沒聽說過,蘇子熏又是誰? 顧明正想回答,被朝墨一把拉住。 預言家,久仰大名,你旁邊這位想必就是女巫了。 面前的這兩個人,朝墨都認識。上一世齊悅然是天選者高層,寧欣瑤也是天選者的得力干將。 但齊悅然的意思很明顯,他們這輩子,和天選者,和蘇子熏,并無瓜葛。 這是好事?;蛟S他們可以化敵為友。 預言家滿意地勾起嘴角: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 朝墨:我們來這里,沒有敵意,只是想向預言家打聽點事情。 你說沒有敵意,我可以信。預言家視線轉向景瀾,雖然臉上還笑著,表情卻冷下來:不過這位,我可不放心。畢竟我也算是在他手上,死過一回。 景瀾聞言掃了預言家一眼:上一世仇報完了,這輩子你不惹我,我沒興趣再殺你一回。 雖然對方的語氣很不客氣,聽到這句話,齊悅然還是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氣。 朝墨:此處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預言家大人覺得呢? 預言家轉身吩咐:二樓騰一間會客室出來。諸位請。 等一下。景瀾沒動,視線看向人群里那兩個疑似殺死了夏希的兇手:這兩個人你打算怎么處理? 預言家沒說話,女巫踩著高跟鞋走到兩人面前,掃了一眼兩人的身份牌,打開平板,快速敲打了幾下,說季崇,殺害無異能者夏希。有前科,屬于屢教不改者,處死。劉耳,殺害無異能者夏希,初犯,罰三千貢獻點,勞役補足后,趕出避難所。 預言家對兩個的下場并不關心,只問景瀾:這個結果景瀾先生可滿意? 景瀾沒說話,只是走到劉耳面前:是你用匕首殺了夏希?用得哪只手? 劉耳早已嚇得面無血色,那里還敢說話。 不說話就兩只。景瀾揮揮手,流動的黑色液體將劉耳的手臂包裹,只過了片刻,肩膀以下就全消失了,就只剩下地面兩灘烏黑腥臭的濃水。 我的手,我的手!劉耳這才后知后覺地干嚎起來。 景瀾不理會他,轉身對預言家說:這樣就好。 預言家點點頭,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當然不是因為在意劉耳的兩只胳膊。只是覺得景瀾對于異能的控制,比前世更可怕了。 他沒說話,只是暗自警惕著,想一會兒若是能避免沖突,還是和平談判比較好。 一行人魚貫而入。景瀾路過張云涵的時候,腳步停頓了一下:找到他的尸體以后,麻煩告訴我一聲。 景瀾一行人上樓后,守衛(wèi)也帶人出發(fā):走吧,我們先去尋夏希的身體。 張云涵坐在車里,心急如焚。 夏希生死不明,還可能陷入為期數(shù)小時的假死。張云涵既要自己找到他,確定情況,又要防止別人發(fā)現(xiàn)他活著,導致穿幫。 并且給夏希預留足夠的反應時間。保證他活著的話,能夠順利隱藏起異能,并按計劃改換身份。 但眼下并沒有什么支開守衛(wèi)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另一邊,夏希在一陣吵鬧的烏鴉叫聲中蘇醒。他原本意識還要多昏沉一會兒,但感謝那幾刀,加速了內臟的衰敗,也加快的假死的進度。他再醒來是已經完成了蛻變。身上的疼痛感已經消失。左半邊身體完全化作骷髏。右邊也只剩下一副皮囊包裹。 不需要呼吸,不需要食物和水,他現(xiàn)在只需要異能來維持身體運作,仿佛是一臺精密運轉的機器,而不再屬于生靈的一部分。 夏希坐起身,奇怪地發(fā)現(xiàn)胸口的匕首已經被人拔掉,頭頂?shù)穆榇谔?,也被人裁開。 有人來過?夏希動作一頓。 嘎嘎嘎!烏鴉站到夏希的肩頭,兩只鳥爪輕快地在夏希肩膀上跳個不停。用頭頂?shù)暮谟穑湎南5南骂M骨。 骨頭被蹭得有些發(fā)癢,夏希把烏鴉抱到懷里,摸了摸它頭頂?shù)聂嵊穑汉昧撕昧?,我沒死。是不是把你嚇壞了? 嘎嘎嘎!小烏鴉又大叫起來,仿佛要把一肚子的委屈都倒給夏希聽??礃幼邮潜粐樀貌惠p。 夏希哄了兩聲,一邊打量起周圍的情況。 這是一個垃圾場,污水橫流,蒼蠅亂飛,臭氣四溢的那種。雖然自己的位置尚處于垃圾場邊緣,但夏希已經感覺到有些不適。幸好現(xiàn)在不需要呼吸,他不主動接受的情況下,是聞不到周圍氣味的。 夏希這次被丟出來,骨頭和衣服還都放在寫字樓。他抬了抬手,發(fā)現(xiàn)居然更感應到,只隔了幾公里遠。但是想控制,這個距離他目前還做不到。 夏希把注意打到小烏鴉身上:乖,幫我個忙。 烏鴉飛走后,夏希沒有立刻離開,雖然他一分鐘也不想在這個垃圾場多待。但是發(fā)現(xiàn)他身體的說不定是避難所成員, 林柔把他失蹤的消息告訴守衛(wèi)后,守衛(wèi)很可能會出來找他。在有線索的情況下,找到他的可能會大大增加。 果不然,烏鴉帶著夏希裝骨頭的小包袱剛回來沒多久。遠處便傳來引擎聲,是朝這個方向來的,夏希滿臉痛苦地重新鉆進麻袋里。 骷髏則被夏希控制著藏身于不遠處的一處屋頂上。 夏希通過骷髏的眼眶,將垃圾場的情況盡收眼底。 一輛車停在垃圾場正門,幾個人從車上跳了下來。 是這里嗎? 進去搜一搜。 是不是這個麻袋? 夏希感覺到有人拉動了麻袋。 在他們打開麻袋前,張云涵緊張地攔住他們:別亂動。我來! 張云涵小心翼翼地拉開一道縫隙朝里面看,剛看了一眼,眼眶就紅了。 夏希只好朝她眨了眨眼睛,用口型說了句:沒死。 張云涵拉著麻袋的手抖了一下,多虧她心理素質好,才沒叫出來。 先把他搬上車!守衛(wèi)在后面指揮道。 夏希連人同麻袋一起被放進一輛車的后備箱。箱門關閉時,張云涵攔住了守衛(wèi):我想跟他單獨待一會。幾分鐘就好。 行,別耽誤太長時間。 待其他人走遠了,張云涵才小心翼翼地問夏希:到底怎么回事?聽說他們用匕首捅了你的心臟,我都快嚇死了? 是捅了,不過沒事,我都沒有心臟了,他們只能捅空氣。夏希戳了戳自己左胸口的繃帶,繃帶從骨頭縫隙間凹陷下去。然后又問張云涵:你們怎么找過來了?季崇和劉耳應該不會說,是避難所的其他人打開了麻袋? 不是避難所的,是朝墨的人。他們去避難所的路上發(fā)現(xiàn)了你。正巧到避難所時,碰到守衛(wèi)正在審問季崇和劉耳。 這倒是有些出乎夏希的預料了:那景瀾也知道了? 知道了。張云涵想起那個可怕的男人:他真是你男朋友? 前男友。夏希冷漠地說,仿佛在提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 張云涵點點頭,沒有繼續(xù)八卦。反正在她看來,夏希是個很溫柔的好人,如果和別人分手,一定是對方的錯。 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直接離開的話,守衛(wèi)估計會起疑,景瀾現(xiàn)在也還在避難所,他說等找到尸體告訴他。 夏希輕輕嘆了口氣。他的原計劃里,他會在被季崇劉耳丟下的第一時間離開現(xiàn)場。反正估計那兩個人也不會老實交代他的位置。但是證據(jù)確鑿,就算找不到尸體,他們的罪名一樣無法洗脫。 但現(xiàn)在沒能在第一時間離開,反而被人發(fā)現(xiàn)了尸體,再無故消失,自然會穿幫。得安排和更合理的離開方式。 火葬。夏希想了想說:現(xiàn)在避難所沒有焚化爐,都是火系異能者用技能火化。你把火化地點定在小公園的假山旁邊,到時候我就從那里離開。 夏希的尸體被重新送回避難所。胸口的刀痕驗證了顧明的話,也證實了季崇和劉耳殺人者的身份。 正在談事情的景瀾聽說夏希的尸體被找回來了,匆匆起身:我去看看。 一起吧。朝墨看他這副樣子,應該也沒心思繼續(xù)了,總之想問的事情都問的差不多了,剩下一些細枝末節(jié),倒也沒必要刨根究底。 他們下樓時,夏希已經被人從麻袋里抬出來,放在一個長擔架上,蓋著白布。安置在一樓大門口的接待亭里。 景瀾上前揭開白布。 他已經經歷過很多場生死,家人,朋友,更多是敵人的死亡。不過是一個名義上的男朋友,他以為自己根本不會多在乎,不過是看一眼,確認一下而已。 但當白布下那張半是白骨半是血污的臉露出來時,一種陌生的悲傷,瞬間將景瀾的思維傾沒。 心臟處,衣服破了幾個大洞,裹著的繃帶上還有已經干涸的血跡。據(jù)說那里就是夏希的致命傷。 景瀾盯著夏希,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段畫面,將他的思維拉入久遠的過往。 一個陽光晴好的周末午后。他穿著制服在擁擠的街道上,舉著一盒蛋糕試吃盒,在街上給新開業(yè)的甜品店做宣傳。 那是他大學眾多打工經歷中十分平平無奇的一段。 直到一青年個穿著一身臟兮兮的衣服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 青年的衣服是不常見的款式,像是某種cosplay的囚服。但又不同于他見過的任何一種。他有一頭耀眼的銀色頭發(fā),眼瞳在陽光下,像是晶瑩剔透的紫色寶石。模樣好看得,讓景瀾忍不住呆了呆。 那青年就坐在不遠處的花壇上,盯著自己盤子里的小蛋糕,被自己察覺后,又立刻裝成不感興趣的樣子,挪開視線。等過一會,再看過來,周而復始。 周末的商業(yè)街人流密集,青年眼看著看著路過的人一個一個把試吃盒里的蛋糕拿走。卻遲遲沒有上前。直到盒子里只剩最后一個小蛋糕。 又來了一個人,朝景瀾走過來。 景瀾忍不住視線瞥向花壇。 青年表情失落得活像只被搶光了小魚干的貓。 不好意思。鬼使神差地,景瀾把蛋糕盒子扣上,對著那人說了謊:試吃結束了,請您明天再來吧。 等那人離開后,景瀾把盒子連帶蛋糕一起塞到青年懷里:吃吧。 青年似乎被嚇了一跳,眼睛瞪得溜圓,里面裝滿不安和防備。他踮著腳,是準備逃跑的姿勢??梢暰€卻已經被蛋糕的香氣勾過去了。 青年不自覺地喉結滾動,帶著清晰的,咽口水的聲音。然后毅然把盒子推回去,用軟乎乎的聲線說:我沒錢。 景瀾感覺心口像是被奶貓的rou墊踩了一下。失笑:不要錢,是免費的。送給你。 青年這才接過盒子來。卻沒有打開。 不吃嗎?景瀾問。 青年輕輕隔著盒子聞了聞蛋糕的香味,滿臉寫著想吃。 我沒洗手。 還是個愛干凈的。 景瀾去旁邊的便利店買了一包濕紙巾給他擦手。 青年把手擦干凈后,動作斯文地小口吃著蛋糕,模樣一臉滿足。 那一刻,連自己的生活費都要靠打工來掙的景瀾,忽然生出一種類似于想養(yǎng)可愛小動物的心情。 景瀾問:你多大了,怎么一個在這里,是和家人走丟了嗎? 唔,青年用舌尖舔掉嘴角的奶油,一臉茫然地回答:我不記得了。 片段在這里戛然而止,一滴眼淚砸在白色布單上,暈開一圈水痕。 第34章 景瀾想起來, 這是他和夏希初見的場景。明明沒有多驚心動魄的故事,但今時今日,回憶起來,仍能感受到當時的心動。 原來他對夏希, 竟然是一見鐘情。 后續(xù)發(fā)生的種種, 景瀾仍舊回想不起。但他似乎有點明白, 胸口那股莫名其妙的悲傷從何而來。 他記憶里沒有夏希了。 他的心還記得。 守衛(wèi)看著夏希滿身血污的模樣, 忍不住有些唏噓:夏希從來愛整潔,還是個入殮師,應該不會接受這副模樣入葬。我找人幫他整理一下身體, 再換身干凈衣服吧。 不用。張云涵趕忙上前把人攔住:他不喜歡別人碰他。他早就和我說過。等他死后, 直接火化,骨灰倒入河水,就算干干凈凈的離開。 守衛(wèi)一聽是夏希的遺愿, 便也沒勉強,點點頭,從巡邏隊喊來一個火系異能著:你去幫忙, 和張小姐一起把夏希后事辦了吧。 景瀾從悲傷中太起頭, 表情有一絲罕見的脆弱。他站起身, 跟上張云涵:我送送他。 張云涵心里一驚。那怎么可能讓你送,本來是假燒的,你送不就成真燒了。 不必了,景瀾先生。張云涵一口回絕, 望著景瀾那張冷臉, 她心里也有些打怵, 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不管你與他以前是什么關系, 夏?;钪臅r候, 您沒有來,他死了,也請讓他安安靜靜地走,不要再打擾了吧。 在場的重生者聽到張云涵這句話,齊齊倒吸一口氣。景瀾平時脾氣有多差,他們心里門清。這丫頭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顧明暗戳戳地給張云涵比了個大拇指,甚至已經打算沖上去拉架。這么勇敢善良一個姑娘,可不能讓景瀾說殺就殺了。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景瀾卻并沒有朝張云涵發(fā)火,他只是盯著夏希那張幾乎看不清面容的臉,沉默了一會,說:我知道了。 載著夏希的車緩緩離開避難所。景瀾沉默地站在原地,視線鎖在車上,一步都沒有動。 夏希,我喜歡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那你可以每天做蛋糕給我吃嗎? 甜品吃多了對牙不好。 哦 這世界上除了蛋糕,還有很多好吃的。 真的? 真的,我以后都做給你吃好不好? 以后是多久? 只要我還能拿得動鍋鏟,只要你還愿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