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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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希貼著邊緣,繼續(xù)頭重腳輕地朝前騎著車,快到岔路口時,忽然間斜里橫沖出一個少年。 夏希餓得頭昏眼花,來不及閃避,被迎面撞了個正著,把夏希連人帶車撞倒在地上。 那少年腳步只略微停頓,連句對不起也沒說,又繼續(xù)沿著公路頭也不回地朝前狂奔。 夏希揉著摔疼的屁股站起身來,伸手去扶自行車的把手。 地面?zhèn)鱽砑毼⒌恼饎?,又?shù)十人轟隆隆從夏希身側(cè)快速經(jīng)過,他們神色驚惶,有些一邊跑還一邊啊啊啊地嚷著,仿佛身后有什么極可怕的東西正朝他們追過來。 見他們?nèi)绱?,一些原本還在車里等著路通的車主,也有些坐不住了,紛紛打開車門,下車詢問情況。夏希則把車扶到路邊,小心避讓著跑來的人群。 一個身形消瘦,抱著孩子的女人被夏希的自行車跘了一跤。眼見要朝夏希身上倒過來,夏希忙伸手扶住了對方:當心。 謝,謝謝。女人的臉色有些蒼白,因為跑得太急,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明明已經(jīng)滿頭大汗,疲憊不堪,可剛站穩(wěn)又忙不迭地要往前跑,還提醒夏希:快走,后面,有 有什么?你們到底在跑什么?身旁的白色轎車的車主忙把人拉住詢問。 有老鼠,比貓還大的,上百只,朝這邊過來了。它們見人就咬,被圍住就沒命了!女人答得斷斷續(xù)續(xù),待氣稍微喘勻了,又把懷里的孩子抱緊了,步履匆匆地朝前方跑去。 比貓還大的老鼠?是變異獸? 夏希扶起自行車,拍了拍身上的土,又跨了上去。他的腳剛踩上腳踏,便感覺到一大股能量波動飛速地朝這邊靠近。 隨后一大股變成了很多小股,從拐角爭先恐后地冒出來。正是先前那個女人提過的鼠群。 說比貓還大其實并不太精確,這些老鼠的大小并不統(tǒng)一,最小的和小型犬大小相當,大的則足有半人高,一大群密密麻麻地挨擠著,朝收費站的方向沖過來。 它們尖利的門牙仿佛長長地伸出來,仿佛兩把鋼錐,一下下叩擊車窗和擋風玻璃,砸出蛛網(wǎng)形狀的咧紋,直至徹底把玻璃弄碎,再用短而有力的前爪把人從車里拉出來,鼠群一擁而上,快速分食。 每吃完一個人,它們的體型都會再漲大幾分。就像是吃掉的rou和骨頭直接長到了身上一樣。 是吞噬類的變異。 夏希在巫爾大陸見過各種各樣,能力繁多的魔獸,很快確定了這種老鼠對應(yīng)的能力。這種魔獸在巫爾大陸很常見,他們能夠把吃下的東西轉(zhuǎn)化為自己的魔能,而根據(jù)轉(zhuǎn)化難度和轉(zhuǎn)化率不同,他們會對某些事物特別偏愛,比如人類。 路上的人看到這個狀況,大多都選擇了棄車逃跑。雖然變異老鼠的奔跑速度很快,但是因為他們要吃人,總得來說,只要跑贏了身邊的人,就有機會活下去。 夏希沒有跟隨人流朝外跑,他騎了一夜的車才從外面騎到城里,眼見已經(jīng)進了城,不想就這么離開。況且這個世界跑到哪里也不能保證絕對安全,當下,他只想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夏希用力踩了幾下腳踏,躲開撲來的老鼠沿著主路繼續(xù)往市里騎去。 被甩開的老鼠睜著黑洞洞的眼睛回頭看了看夏希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前面奔跑叫喊的人群,似乎在權(quán)衡到底那一邊更值得去追。最后它們大多數(shù)還是選擇了人數(shù)更多的方向。 只有一只比貓略大些的老鼠緊追不舍地朝夏??癖级鴣怼?/br> 夏希加快了騎車速度。他沿著主路又騎了一會,忽然聽見街角一個清朗的女聲在喊他:哎,快進來,這邊! 那是一個扎馬尾的女孩,看上去二十三四的年紀,穿一身運動服。她站在路邊,扶著一個卷簾門,正努力地朝夏希揮手。 卷簾門里是一道向內(nèi)開的玻璃門,依稀可以看見里面的裝修十分精巧雅致。 夏希沿著卷簾門朝上看去,店鋪的牌子是個橘貓的形狀,造型圓滾滾的有些可愛,上面寫著胖橘甜甜屋。 居然是個甜品店! 夏希踩踏板的腳下猛然一頓,拉過車頭,拐向女孩所在的狹窄的岔路。 身后的老鼠已經(jīng)追得很近了,夏希跳下自行車,提著車把朝老鼠的方向丟過去,自己快步跑進蛋糕店。 馬尾女孩見他進來,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拉下卷簾。追來的老鼠被隔絕在卷簾外面。 吱吱老鼠急躁地尖聲叫著,牙齒用力啃噬著卷簾,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厚重的卷簾門略微有些變形,但還算堅固,過了幾分鐘,外面的腳步聲逐漸遠了。四周安靜下來,里面的人也跟著送松了口氣。 剛剛多謝你。夏希朝馬尾女孩道了聲謝。 馬尾女孩爽利地擺擺手:不用客氣,情況特殊,能幫就幫一手嘛。 又朝夏希伸出手來:我叫張琳,是這家店的店主。 夏希虛握了一下對方的手指:我叫夏希。 趁著張琳拉卷簾的功夫,夏希打量著店內(nèi)的陳設(shè)。 店內(nèi)的主色調(diào)是淡綠色,以白色雛菊點綴,蛋糕店進門出便是一間柜臺,上面的有些零散地擺著幾塊蛋糕,應(yīng)當是昨晚賣剩下的。柜臺內(nèi)部有扇半開的門,依稀能看見里面的cao作間。另一邊則放置了一張秋千吊椅。沿著走廊向內(nèi),有幾張招待客人的桌子,鋪著小格紋的餐布。店鋪不大,但布置地很干凈。 裝潢不貴,但足見店主的用心,加上淡淡的蛋糕甜香,是讓人很舒服的壞境。夏希不由想念起景瀾剛開起來的甜品店。 店面比這里還要小,因為剛開業(yè),還沒什么客人。夏希喜歡那里,他喜歡坐在靠窗的位置,傍晚的夕陽和蛋糕的甜味,會讓他有種錯覺般的幸福感。 張琳請夏希坐下,又給他倒了杯溫水:我今天早上來開店,路上就覺得有些不對了,路上那些都是什么怪物啊,打報警電話也沒人接,網(wǎng)上說什么的都有其實我也不是單純幫你,現(xiàn)在這情況,我自己待在店里也害怕,人多點至少有個伴。 唔。夏希把喝光的紙杯放下。聽得有些走神。 那些蛋糕甜美的香氣與胃里的饑餓撞在一起,簡直能把他逼瘋。可他的教養(yǎng)不許他在女士面前做出失禮的事情。他只能努力維持著得體的坐姿,眼睛卻控制不住地直往旁邊柜子里的蛋糕上面看。 你是餓了嗎?張琳順著夏希的眼神看過去,柜子里是昨晚賣剩下的蛋糕。 夏希輕輕抿了下嘴唇,露出了幾分窘迫與羞澀。 張琳起身把柜子打開,取了一塊提拉米蘇千層,放在精巧的碟子上,又倒出一杯牛奶,一并端到夏希面前:千層是昨天賣剩下的,不嫌棄的話,就先墊墊,我這里食材不缺,你還想吃什么,我去幫你做。 這個,已經(jīng)很好了。謝謝。夏希拿起刀叉,即使餓得眼前發(fā)黑,他的吃相依舊令人賞心悅目。 張琳上下打量夏希一番,破破爛爛的睡衣里裝著一個氣質(zhì)優(yōu)雅的漂亮青年,這感覺真是矛盾極了:剛剛就想問了,你是遇見什么事兒了嗎,怎么一身睡衣,光著腳在街上騎車? 夏希露出個苦笑,咽下嘴里的食物,喝了一小口牛奶:我被人綁架了,就在城郊那邊,他們不給吃喝,還打算殺了我。昨晚,那地方突然出現(xiàn)了變異的爬山虎,我運氣好,趁亂騎了一輛自行車,連夜跑出來了。 綁架?。∥艺f呢,你看起來就像那種有錢人家的小少爺。你看你身上這傷,這幾天沒少吃苦吧? 張琳不知道腦補了些什么,臉上立即浮現(xiàn)出幾分同情:你逃出來就好,外面怕是要亂上幾天,你先在我這里安心住著,后面衛(wèi)生間有淋浴,廚房往里有間休息室,你可以先洗個澡,等會兒我給你拿醫(yī)藥箱上藥,然后你好好睡一會兒。 夏希的確很需要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他沒推辭,乖乖等張琳給他拿了拖鞋和浴巾。 夏希給自己涂藥的時候,張琳正專注做著早餐,聽見夏希走過來的腳步聲,張琳回頭一笑,溫柔道:餓了吧?飯很快就好。 夏希腦海里恍惚了一下,眼前的張琳與記憶中沒失憶前的景瀾有一瞬間重合。 夏希鼻尖有些泛酸,他摸了摸屏幕碎裂的手機,忽然有點想念景瀾了。 你這里有充電線嗎,我想給手機充電。 休息室床頭的插座上就是。張琳掃了眼夏希的手機型號:咱們倆是一個型號,你直接用就行。你失蹤這么長時間,又趕上外面亂起了,家里人一定擔心壞了吧。 夏希沒有答。他覺得失憶后的景瀾會不會擔心他,但他還是點開碎了屏的手機,摸索著找到景瀾的電話。 或許景瀾不會接。夏希在等待的時候這樣想著,不過很意外的,這一次,電話在響了兩聲之后接通了。景瀾的聲音準確無誤地順著聽筒傳了過來。 第7章 夏希?景瀾的聲音聽著有些晃動。 夏希隔著話筒隱約可以聽見一些引擎與剎車的聲音,像是在車上。 夏希說起自己的情況:我在攬墅,之前被一個叫劉鵬的人綁架了,他 他要殺我?景瀾打斷了他。 你,知道?夏希捏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多用了幾分力道。 他的人跟蹤我,被我抓到,已經(jīng)全部交代了。景瀾淡淡地說。 夏希抿了抿唇,他想問對方,你既然知道我被綁架,為什么不來救我,也不聯(lián)系我?可話到了嘴邊,夏希又不知該怎么問起了?,F(xiàn)在的景瀾已經(jīng)把他忘了,在對方眼里他就是個陌生人,他如何要求對方來救他呢? 之前我給你打了電話。夏希說:就在被抓走的時候,我想著逃出來了,也應(yīng)該告訴你一聲。 嗯,知道了。景瀾的語氣依然很淡,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 他就像是什么都清楚,什么都知道,只是完全不擔心夏希,或者說,他完全不在乎夏希的死活。 明明頂著他最熟悉的聲音,但是的確已經(jīng)像是一個陌生人了。夏希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電話中安靜了兩秒。 沒事就掛了吧。景瀾顯然沒了繼續(xù)等下去的耐心。也并不想繼續(xù)與夏希交流什么。 夏希聽見這話,忍不住生起氣來,混合著一種說不清楚的委屈,他聲音軟下來,像是一只被欺負了,對著主人喵個不停的貓:怎么會沒事?我差一點就死了,我被綁架是因為你,你總該 能打電話就說明沒事,不需要問。景瀾為他的問題作出了解釋。 這解釋讓夏希一愣。隨即一股無名的怒火竄上來,將他的靈智焚燒殆盡。 他還是個未成年的皇子的時候,禮儀老師就曾教過他,任何時候,都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可現(xiàn)在,他用近乎于質(zhì)問的語氣逼問一個明知道已經(jīng)忘了他的人:如果沒有電話呢!如果我死了呢?你打算等我死了再來問嗎? 電話那頭沉默下來,過了幾秒,夏希以為景瀾不會回答他的時候,那邊傳來一聲如井水般平靜無波的回答:末世會死很多人。 夏希住了嘴。 夏希聽懂了景瀾沒出口的話。是了,末世會死很多人,所以如果他連一次綁架都應(yīng)對不了,將來早晚也得死在末世里。 如果他真的死了,景瀾不會為他難過。他根本不在乎。 夏希不生氣了,他像是被剝離了情緒,感覺不到自己的憤怒了,也感覺不到自己的其他心情,他像是被人分成了兩半,一半還在思考,一半全憑本能行事。 你還會來找我嗎?夏希聽見自己問。他還是想景瀾來的。就算對方不記得,但他卻一時半會改不掉依賴景瀾的習慣。 他想吃景瀾做的飯,想讓景瀾給他包扎傷口,他想念對方的聲音和體溫,他想要窩在對方懷里入眠的那種安全感。 理智告訴他不該問了,沒有結(jié)果,但他還是問了。像是一只被遺棄的流浪貓,徘徊在曾經(jīng)的養(yǎng)主門口,明知道不可能進去,卻懷還是忍不住探出腦袋。 如果你要求的話,可以。但不是現(xiàn)在。對面的聲音冷靜地像是在談判。 對方這是同意了? 但夏希一點也不覺得開心。 他還在期待什么呢?原來的貓主人已經(jīng)不再了,新來的貓主人怕他凍死,出于人道主義給他開了個門縫。 夏希掛斷了電話,閉了閉眼睛。他已經(jīng)說了夠多了,再說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又會說出什么沒意思的話來。 這些年景瀾一直很順著他,是以他從來不知道,景瀾竟有這么讓人難受的本事。 夏希一直覺得自己沒多在意景瀾。但這會兒,卻覺得心里堵得厲害。 自己喜歡景瀾嗎,夏希不知道,認識近三年,夏希一直吝嗇于付出自己的情感,卻又貪戀著景瀾給他的陪伴照顧。他像是一只被寵壞的貓,享受著可口的食物與溫暖的爐火,卻吝嗇著自己的感情,貓以為馴化了一個兩足獸??善鋵崳瑥呢埜嘶丶业哪翘?,它也早已踏入了人的溫柔陷阱。 夏希發(fā)了會兒呆,疲憊思緒飄散,終于成了一團理也理不清的雜線。他疲憊地把手機放在一邊,鉆進被子里,極沒安全感地縮起手腳,在夏末三十度的高溫里,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他累極了,幾乎是一沾枕頭就陷入了昏睡,直到在一陣嘈雜聲里被吵醒。 外面?zhèn)鱽硪魂噭×业淖矒袈暎犐先?,像是有什么東西重重砸在卷簾門上。 夏希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下午三點半。他套上自己已經(jīng)變得臟臟破破的睡衣,朝外走去。 越靠近門口,砸門的聲音越清晰,夏希隱約能聽見門外似有人說話。 店鋪沒有朝街的窗戶,隔著卷簾門,看不見外面的情況。夏希下意識去找張琳的身影。 他只見張琳從廚房沖出來,手里還拿了把水果刀,緊緊攥在手心,緊張地從里面打開了卷簾門。 門外站了一對男女。男的微胖,大約四十歲上下,穿著襯衣西褲和皮鞋,頭上還抹了發(fā)膠。只是此刻身上的襯衣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發(fā)型也亂了,顯得有些油膩。 女的看上去不到三十,長相中上,身材**。t恤是時下最流行的緊身款,包裹著露出窄瘦的腰身,下身穿了件短裙,露出修長的腿。 你們干什么砸我店門?張琳松了口氣的同時,氣沖沖地朝兩人喊。 兩人看見張琳均是一愣,顯然沒想到店里還有人。 女的尷尬地笑了笑,男的放下手里的消防斧,嘀咕了句:什么嘛,搞了半天有人??!我以為沒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