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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低落,伸手環(huán)住了身邊的腰,并將頭扎進了對方的脖頸窩。 李鳴呈在這突然安靜下來的氛圍中微微抬了一下眼睫,車窗外的路燈光在他的臉上明明滅滅,眼中醞釀著些什么,但最終他什么都沒表露出來,低頭在她發(fā)頂落下一吻。 前排的蔣宜忽然動了動,緊接著扯著嗓子嚎起土味情歌來。 林安笛被這歌聲刺激了一下,一腔悵然煙消云散。 有點想鯊人。 李鳴呈靜默兩秒,低頭認(rèn)真問林安笛:“我可以拿紙塞住你朋友的嘴巴嗎?” 林安笛有些意動,眼睛下意識去尋找置物箱里的紙巾,這時,蔣宜忽然扭過頭來,直勾勾地盯著李鳴呈。 “李鳴呈,我跟向一程不一樣,我很看好你哦,我看得見,你對安笛是真的好。”蔣某人突然一訴衷腸。 李鳴呈:“……” 他伸手抓住已經(jīng)在躁動的林安笛的爪爪,道:“還是算了,留著她的嘴吧?!?/br> 林安笛:“咦?” 李鳴呈捏了捏她的手指,道:“對待酒醉人士,我們需要多一點耐心?!?/br> “……哦?!?/br> 事實證明,他們需要的不止一點點耐心,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里,林安笛第一次了解到了自己的朋友還有一份隱秘歌單,首首都很“悅耳”。 好在半個小時后,蔣宜家到了。 林安笛在心力交瘁之下把蔣宜從車中拖下來,下車后這個醉鬼倒是不唱歌了,她化身粘人精,抱著林安笛一頓狂蹭。 “安笛,我好喜歡你啊~” “安笛,你好軟乎呀~” “安笛……” 就在林安笛被黏得頭疼不已之時,黏著她的蔣宜忽然停止了她的泰迪行為。 她身體僵住,目光發(fā)狠地盯住一個方向。 “蔣宜?” 林安笛察覺到了她的變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一名婦人。 婦人四五十的樣子,銷售員打扮,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搭配著她冷淡的表情,這讓她看起來有些不近人情。 看看蔣宜,再看看那名婦人,林安笛對這名婦人的身份有所猜測。 她舔了舔嘴唇:“蔣——” “你來做什么?!”蔣宜忽然大喊。 婦人微微蹙眉,看著她道:“喝酒了?” 蔣宜吼她:“關(guān)你什么事!” 婦人眉頭攏了攏,幾秒之后,將一個保鮮盒從她提著的環(huán)保袋中取出:“我給你帶了一些你喜歡的腌菜。” 一邊說一邊朝蔣宜靠近,手里一直舉著保鮮盒。 啪—— 蔣宜一手拍打在保鮮盒上,力氣很大,保鮮盒立刻被她掀翻,掉在地上,散了一地。 婦人的鞋上被濺到了一些,味道有點重。 林安笛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去看那婦人的臉。 婦人果然生氣了,眼中的不愉快都快漫出來了。 但蔣宜比婦人更激動,她伸手去推婦人,激動道:“你突然裝什么好心?知道了我在當(dāng)模特,想從我這里拿錢?我告訴你,你死心吧,我一分錢都不會你!” 說著,大力推了婦人一把,自己踉踉蹌蹌朝樓里跑去。 然后……直直地往樓下大廳的玻璃門上撞去。 砰?。?! 好大一聲響,她身形晃了晃,下一秒倒在了地上,抽搐兩下,不動了。 林安笛:“……” 她嚇了一跳,趕緊跑步過去。 “蔣、蔣宜?” 蔣宜沒應(yīng)她,動也不動了。 蔣宜進醫(yī)院了。 林安笛慌忙把人送到醫(yī)院,擔(dān)心得不行,但其實并不需要她擔(dān)心,因為蔣宜只是睡著了。 是的,因為情緒激動,喝過頭的她突然斷片,于是睡過去了。 林安笛被醫(yī)生告知這一點,無語了好一會兒。 然而蔣某人并不能體會她的心情,兀自睡得人事不省。 林安笛盯著病床上的人許久,默默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她的手機被摔之后已然毀容了,但還頑強地活著,令人動容。 她拿出手機調(diào)出攝像頭對著病床上的人就是一頓咔嚓咔嚓。 蔣宜雖然沒出事,但她的額頭被撞出了一個大包,看起來非常滑稽,林安笛覺得有必要保存這一幕,然后在其醒來后狠狠地嘲.笑.她! 懷著這樣的想法,林安笛換了好幾個角度拍下“美照”,看著這些照片,心里的那口氣終于順了。 咔—— 身后傳來一聲細小的聲響,林安笛聞聲轉(zhuǎn)過身,透過鏡頭,她看見自家男朋友正在擰水瓶的瓶蓋。 那并不是多么優(yōu)秀的角度,但出現(xiàn)在鏡頭里的李鳴呈就是特別的抓人,從容的氛圍感讓他擰個瓶蓋也特別的帥氣,特別是當(dāng)他將視線投向鏡頭的時候。 這本是十分尋常的一幕,但林安笛突然就狠狠心動了一下。 她看著他發(fā)愣。 李鳴呈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女友在想什么,看她怔怔地看自己就以為她想喝水,便自然地將擰開的水瓶遞到她嘴邊。 “張嘴。” 林安笛順從地張開嘴,喝了一下口,下一秒反應(yīng)過來,紅著臉轉(zhuǎn)過身去,對著病床上睡死過去的蔣宜一頓猛拍。 李鳴呈也愣了一下——怎么突然就臉紅了? 就在兩人都不在狀態(tài)的這一剎那,蔣宜的后媽突然沖過來,一把將林安笛拉了個踉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