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頁
第一次見面, 祝牧歌對她充滿敵意,只因祝牧歌認為她搶走了他, 以至于祝牧歌生出警惕與不安。 后來,祝牧歌轉(zhuǎn)移容吟身上的咒術(shù), 未得到他親手照料,對她的仇視更深刻。 一層一層怨恨的積累下來, 祝牧歌從一朵小白花黑化成了黑心蓮,動用各種手段將她置之死地。 從墜崖事情往前推導, 上次被人誣陷害死容修齊, 也極大可能是祝牧歌所作所為。 重綿意識回籠,一時間心情復雜。 從未想到上天給了祝牧歌一次機會,她還是重蹈覆轍, 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耳邊突然聽到容吟說:“她說的應該是胡話,你莫放心上?!?/br> 一瞬間關(guān)于《春波媚》男二的各種細節(jié)描寫, 對女主的關(guān)懷從腦子里鉆了出來,重重的心咕咕冒出酸泡,戳著他胸口,忍不住跟他算起了帳。 “男二是你?!?/br> 容吟:“?” 他向來淡定的表情瞬息之間變了,試探地問:“綿綿是在開玩笑?” “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她鼓了鼓臉頰, 一臉嚴肅地盤問,“老實招來,你以前有沒有對她產(chǎn)生過一點點的好感?” “……沒有?!彼男南癖凰脑挀狭艘幌?,“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重綿坐到床上, “坐下我們慢慢談?!?/br> 容吟低眸,她神色認真,竟讓他莫名覺得心虛,分明什么都沒做,也什么都不了解,可她的表情太過撲朔迷離,盡管她的話太難以置信,一時間仍然信了,甚至以為在書里面他真的做了讓她不高興的事。 “即使我是男二,書里的人也不是我?!睕]等她講故事,他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甚至非??陀^地稱呼為ta,“他做過什么?” 重綿抿唇道:“祝牧歌不是說了嘛,你喜歡她,用幽星草救她,陪她演戲,在墳前奏樂曲……” “等等,陪她演戲是什么意思?” 容吟答非所問:“我不喜歡她?!?/br> “但……” 他打斷道:“她用鳳凰尾羽提出一個要求,在符煦面前讓我陪她演戲,書中寫了嗎?” 重綿回想了一下,搖頭:“沒有?!?/br> “嗯,所以,書中與現(xiàn)實不一樣。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不論誰在我面前快死了,我都會盡全力救治?!比菀髂曀暗F(xiàn)實與書里的情況不一樣,我已經(jīng)將幽星草送給你了,沒有收回的道理。假如祝牧歌墜崖真的受了傷,我會用其他辦法救她?!?/br> 重綿點點頭,她喜歡他懸壺救人時散發(fā)的光芒,當初作者描寫他的善良與溫柔,這才是吸引她的原因。 假如容吟見死不救,就不是容吟了。 “我在墳前奏樂曲,并不代表我的心意?!比菀骼^續(xù)分析,“身邊可曾還有其他人?” “……好像是蒼玲然主動提出奏樂悼念的?!?/br> 容吟笑了笑:“我是這樣一個人,同門師姐只要提出不過分的請求,就愿意滿足?!?/br> “……” 重綿努力回想,思來想去,除了墜崖救人以外,所有發(fā)生過的女主與男二的互動,都發(fā)生在符煦面前,非常刻意,好像與他所說的演戲相對應。 她低著腦袋,不自覺嘴角上揚。 一直以來的小別扭和擔心突然間煙消云散,她與他五指相合,心情釋然了許多,“反正是書里的人,跟你沒關(guān)系。” 容吟低笑:“剛才是誰,一副與我算賬的樣子?!?/br> “沒有的事?!彼犞劬Ψ裾J,往前走,“我剛剛是在告訴你這個世界的真相?!?/br> 他在身后笑,笑得她耳朵紅了。 過了三天,青云長老收集證據(jù),意外地查出當年破壞結(jié)界的罪魁禍首,和這次暗中勾結(jié)伏正清的人,恰好是同一個人——祝牧歌。 等確認完畢,青云長老下達判決書,當即判定祝牧歌死罪。 此事在宗門引起軒然大波,昔日第一美人竟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大家難以置信,議論紛紜。 一時間,不論食舍,還是五蘊潭,甚至連出門剿魔的弟子都聽聞這一匪夷所思的事件。 符煦也聽說了。 那個時候,他聽從宗主御清真人的指令,正在北洲剿滅魔族,得知祝牧歌被判決時,他什么也不顧,忘記了宗主的教誨與叮嚀,踉踉蹌蹌爬上劍,飛回了凌虛劍宗。 沒立即見祝牧歌,而是拜見了青云長老。 撲通一聲跪到地面,低下頭,懇求長老饒恕祝牧歌一命。 盡管兩人恩斷義絕,再怎么說,也曾兩情相悅,他說:“愿意用任何代價贖下她?!?/br> 青云長老恨鐵不成鋼:“你拿什么贖?門規(guī)的權(quán)威不可侵犯,這次饒恕了她,下一回大家犯了重罪,干脆都原諒算了?你竟把門規(guī)當成兒戲!” 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符煦臉色青紅交加,毫無辦法,去見了祝牧歌最后一面。 即使在牢獄中,她依然穿戴干凈整潔,眉梢眼角無一不露出高雅的氣質(zhì),仿佛待的地方不是牢獄,而是金碧輝映的宮殿。 自關(guān)入牢獄后,沒有一個同門曾來探望。 當有人腳步聲走近時,她以為來的是青云長老,冷冷道:“不是說明天才執(zhí)行嗎?” 揚起頭,她看到的不是長老,而是多年不見的符煦,臉色逐漸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