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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發(fā)作, 蛇焱蠱的威力尤為兇猛, 全身上下著了火,熾熱的溫度灼得她整個人紅撲撲的, 而他眉目清冷,氣質(zhì)如冰雪, 一看就很非常涼快。 她心跳如擂鼓,悄悄伸出兩根綿軟手指, 扒拉他的衣袖,借用他降個火。 他低下頭, 回過神, 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往相反的方向帶離。 簡單的動作,卻花了他極大的克制力。 他從來沒像此刻這樣難熬, 用盡全力去拒絕眼前人。 她現(xiàn)在不清醒,他不能趁人之危。 他低聲道:“綿綿, 運轉(zhuǎn)真氣將身體內(nèi)四處亂竄的熱度聚集到手心?!?/br> 什么真氣?什么亂竄? 她像是失去了辨析的能力,只感受到他的手指冷颼颼,特別舒適,她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本能循著沁涼的渴求, 沿著手腕緩緩?fù)稀?/br> 肌膚涼涼沁沁,衣裳單薄柔滑,一不小心就打了滑。 他眼眸一暗,將兩只手一同捉住, 卻沒止住她倚靠過來的身軀。 軟綿的身子撞進(jìn)他懷中,姑娘像塊軟糕,香甜粘人。 他呼吸滯住,深深吐了一口氣,低低道:“你別動,我?guī)湍阈M毒引渡出來。” 她的神智早就陷入一片泥濘沼澤,無法掙脫出來,偏不聽話,不停往他身上蹭,邊蹭還不滿足地哼哼唧唧。 語調(diào)委屈極了,好似不是她纏著他,而是他在欺負(fù)她。 容吟閉了閉眼,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用手輕撫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暫時穩(wěn)住她。 然后,左手抓住她的兩只手,不讓她胡亂地到處亂蹭。 感受溫柔又平穩(wěn)的安撫,重綿的心漸漸平靜下來,身體仍在他手掌間輕輕顫抖。 他的一只手繼續(xù)安撫,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幫她引渡蠱毒。 兩人真氣相互融轉(zhuǎn),柔和似絮的半實質(zhì)體互相纏繞。 他渡給她,而她又反渡回來。 這個過程并不久,他一直閉著眼,凝神屏息,任何動靜都無法使他睜開眼睛。 等一切結(jié)束,重綿靠在他堅硬的胸膛,腦袋暈沉沉,累極了也困極了,仿佛一閉眼能睡到天荒地老。 耳畔傳來容吟微啞的聲線,他輕聲道:“乖乖睡一覺?!?/br> 聲音如安眠曲,悠悠作響,她的意識不再掙扎,順從身體的需求,墮入黑暗。 睡了不知多久,窗外小雨淅淅瀝瀝,輕輕敲打屋檐。 重綿醒來時,雨剛停,竹林霧靄濃郁,一片影影綽綽的熹微,仿若仙境。 她先是抬起手,指間繚繞充沛的水汽,清清涼涼,好像他手指的觸感。 ? 等下,手指? 突然間,她猛地坐起身,碎片回憶遽然擠進(jìn)腦海。 重綿:!??! 啊啊啊,她干了什么?? 砰地一聲,身體砸進(jìn)床榻,她兩眼一閉,決定這輩子再不出門。 重綿向來說到做到,除了吃飯打水,再未踏出房門一步,連開窗通風(fēng),都要等容吟去日月峰的時候。 容吟很快意識到她在躲著自己,就像那日撞見他沐浴,不肯見他一樣。 他摁了下眉心,準(zhǔn)備等她緩過神,收拾好心緒再說。 兩人自那天后再沒見面,期間,御清真人又一次召見他。 御清真人打量了一會兒,他雖閉關(guān),但也聽聞伏正清差點害死這位命運坎坷的弟子。 他輕嘆了聲,語氣中透出一絲關(guān)懷:“上次的傷可好了?” 容吟道:“弟子已無大礙?!?/br> 御清真人點頭。 關(guān)于御清真人的召喚,容吟心底有個猜測,緩聲問:“師尊的任務(wù)我并未完成,您尋我,是否要我再次下山?” “這次我要你下山,為的并非濟世救人?!庇鍝u頭,“上次我提起,日月峰醫(yī)修稀少,你去凡間挑選幾個優(yōu)質(zhì)的弟子進(jìn)行培養(yǎng)?!?/br> 容吟眉頭一動,他對于收弟子,并不太在意,收不收都可,只是又要離開重綿了。 眼前劃過她氣鼓鼓的表情,他無奈地笑了下。 半晌,他才抬頭道:“弟子遵命?!?/br> 御清真人默不作聲注視他,沒有錯過他轉(zhuǎn)瞬消失的笑容,神色略顯奇異。 “你為何笑?” 這位弟子常含笑,有禮的笑,含蓄的笑,然而,笑了也不代表多高興,常常讓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們的對話十分尋常,這抹捉摸不透的笑,令御清感到意料之外。 因此,他的目光帶了點審視。 容吟手指一緊,立即垂眸道:“想起了一些凡間的趣事。” 氣氛陷入沉寂。 他的眉眼從容且淡然,為話語增添幾分真實性,沒有露出半分心虛。 御清真人想了想,想到這位弟子誠懇高潔的品行,倒是沒懷疑。 “去吧,須謹(jǐn)慎,勿再被伏正清擊傷?!?/br> “是?!比菀髀曇舫领o。 直到走出洞府外,收緊的手指才松了松,身體稍稍放松,但心臟仍舊像被無形的蛛網(wǎng)纏住收攏,漸漸令他覺得窒悶。 重綿對此一無所知,躲他正躲得起勁,甚至慶幸容吟最近事務(wù)繁忙,沒特意來尋她。 不然,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了。 她還是沒從那次抱抱中緩過神來,沒錯,她記得他們最親密的舉動就抱了一會,可仍然很不爭氣的感到瘋狂的心動和臉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