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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白把她的手重新握住,漆黑的眼睛凝住他,“所以呢?你覺得我會舍不得哪樣?” 梁夕咬了咬唇,不知要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梁夕,這些都不重要,在中國我可以繼續(xù)打網(wǎng)球,我會有新的球迷。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愿不愿意。” 梁夕沒有說話。 她不舍得讓他放棄那些,那是他用無數(shù)次奔跑和汗水換來的。 那些鮮為人知的辛苦,她都見證過。 顧墨白笑了一瞬:“這樣吧,我們玩一個游戲,如果我贏了,你得收下它,娶我去中國。” 梁夕問:“玩什么游戲?” 顧墨白:“先跟我回去。” 他走得很快,晚風拂動著他的衣角,梁夕的步子也跟著快了許多,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 到了他在倫敦的公寓,冷風被徹底關(guān)在了外面,燈光亮起來。 他牽著她進了那間擺滿了獎杯的書房。 梁夕掀了掀唇,“不是說要玩游戲……” 顧墨白探了根食指在她緋色的唇上壓了一瞬,“稍等,我布置下?!?/br> 梁夕莞爾:“好?!?/br> 之后的十幾分鐘里,梁夕看他把架子上的獎杯、獎牌全都抱了下來,整整齊齊地在地上擺出個大大的圈。 顧墨白起來拍拍手,朝梁夕笑了下:“游戲用的道具已經(jīng)準備好了?!?/br> 梁夕看著滿地的獎杯愣了一瞬:“現(xiàn)在要怎么做?” 顧墨白:“閉上眼睛。” 梁夕照著做了。 顧墨白牽住她的手繞著那個圈子走,“現(xiàn)在開始唱一首歌,歌聲停下時,如果你面前的是冠軍獎杯,就是我贏,如果不是,就是你贏。” 梁夕有些緊張:“唱什么歌?” 顧墨白輕笑:“都可以。” 梁夕哼唱了首之前電影的片尾曲,顧墨白牽著她走了一圈又一圈。 她唱完了最后一個旋律,頓了步子。 眼睛睜開,面前是上海大師賽的白玉蘭獎杯,低調(diào)卻不廉價的配色,極具現(xiàn)代化的設計。 顧墨白笑了一瞬:“梁夕,我贏了?!?/br> 梁夕:“只玩一次嗎?” 顧墨白挑挑眉:“行,再給你一次機會?!?/br> 梁夕重新閉上眼睛,這次唱了首兒歌,再度停下來時,面前是個盤子。 作為一個看了無數(shù)比賽的球迷,她當然知道盤子是給亞軍的。 “這局我贏了?!?/br> 顧墨白搖了搖頭:“沒有,這依然是冠軍獎杯。” 梁夕:“騙人?!?/br> 顧墨白笑:“你可以拍照搜索?!?/br> 她當真在搜索引擎里找了,這竟然是馬德里大師賽的獎杯。 梁夕撇了撇嘴:“他們怎么把冠軍獎杯設計成盤子???那你們奪冠的運動員不會懷疑自己拿錯獎杯了嗎?” 顧墨白笑:“沒有。” 梁夕鼓了鼓腮幫子:“顧墨白,你這里都是冠軍獎杯,我根本沒可能贏嘛!” 顧墨白:“嗯,但剛剛游戲之前你沒有反駁,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br> “……不公平,你耍賴?!?/br> 顧墨白:“嗯,還不是跟你學的?!?/br> 梁夕:“……” 顧墨白抱住她,鼻尖抵著她親了親,“你沒發(fā)現(xiàn)這些獎杯里沒有奧運金牌嗎?” 梁夕聞言,在那堆獎杯里掃了一圈,確實沒有看到奧運獎牌。 他霸占世界第一已經(jīng)多年,經(jīng)歷過兩次奧運會,不至于連個銅牌都沒拿到。 顧墨白笑了一瞬,“我從來沒有代表英國參加過奧運會。” 梁夕:“為什么?英國不讓?” 顧墨白:“不是他們不讓,而是我不想?!?/br> 奧運會和大滿貫、大師賽都不一樣。 它代表了一個國家的榮譽。 顯然,在他心里,并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真正的英國人。 顧墨白笑了一瞬:“如果有一天,能在奧運的舞臺上升起一面五星紅旗,應該會非常美妙?!?/br> 梁夕眼眶禁不住熱了一瞬。 那是所有運動員的理想,為國爭光。 她低眉握了握他的手,聲音柔軟:“顧墨白,你一定可以的,到時候你還可以教全球的球迷唱《義勇軍進行曲》?!?/br> 顧墨白目光灼灼:“所以,你答應了嗎?” 梁夕點頭,她相信他,所有失去的東西都可以重新贏回來。 * 那之后不久,他們在海上舉辦了婚禮,沒有邀請?zhí)嗟挠H朋,也沒有大肆宣傳,參加婚禮的都是顧墨白團隊里的人。 弗萊等人在郵輪的裝飾上花費了不少心思,他們在網(wǎng)上查過,中國的婚禮里有漂亮的花車。 大海不能有花車,但是可以有花船。 他們用紅玫瑰和白百合裝點了每個角落,還用紅玫瑰和網(wǎng)球拼了一面花墻。 安森還特意從教堂里請來了一位神父做主持。 新郎新娘雙方都沒有父母,主教練威斯汀既做了證婚人,又扮演了雙方父母的角色。 梁夕穿著白色的婚紗出現(xiàn)在視野里時,顧墨白眼里隱隱有淚意涌動。 很快,他走過去,牽住了她的指尖。 弗萊站在二樓的甲板上,往下他們路過的地方,撒下花瓣和紙屑。 二月份的海面,溫度超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低,但是一點也不影響眾人的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