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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小鳥不按套路出牌就算了,殿下也一樣,竟然想收個學(xué)生。 她壓根沒必要為了一只鳥犧牲自己。 蘇蕪一邊用覆著精神力的手掌輕哄小白鶴入睡,一邊抬頭輕聲道, “他現(xiàn)在只有幼崽記憶,并不理解這些常識,確實需要周圍人的引導(dǎo)?!?/br> ‘難道我們就不可以教他了嗎?’ 武辛的眼神透露出不解。 蘇蕪繼續(xù)解釋, “也是碰巧了,他弄了這么個烏龍出來。啾啾畢竟對我的精神力熟悉,與我親近,有這么一個名分也好?!?/br> 武辛瞪大眼。 名分? 這只小鳥有名分了? 即便不是眾人奢求的守護者身份,但這也是與殿下關(guān)系的一大進步?。?/br> 身為殿下的貼身仆從,武辛再遲鈍,也看到過幾人的明爭暗斗,不提資歷最深的尹黎,新出現(xiàn)的離珞也十分出色。 他們似乎都對殿下有所求。 結(jié)果他們求而不得的東西,就被連人都不是的這只小鳥占了? 也幸虧這只小鳥沒有恢復(fù)記憶,不然怕是會面臨疾風(fēng)驟雨。 瞄了眼昏昏欲睡的小白鶴,武辛暗嘆。 這可真是傻人有傻福。 蘇蕪垂頭,將精神觸手探入啾啾意識海。 果不其然,一進去精神觸手就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比起上次,這一次啾啾意識海中的精神觸手活躍許多,當時紅斑腐蝕留下的疤痕,也在逐步愈合。 蘇蕪正想離開,一道格外粗壯的精神觸手猛地竄出,直直沖向蘇蕪探入的觸手。 蘇蕪的觸手敏捷地躲了過去,卻見那根粗壯的觸手止住腳步,試探地朝她伸出頂端一個尖尖。 ‘碰、碰一下....?’ 一個成熟的男人聲線響起,語氣卻十分稚嫩天真。 蘇蕪沉默。 這是啾啾長大以后的樣子吧,第二軍團特種小隊隊長。 對了,是叫元恒來著。 蘇蕪想起了那只兇巴巴的大鳥。 見蘇蕪始終不理他,粗壯觸手頓了頓,繼續(xù)試探道, ‘老、老p...’ 剛發(fā)出一個“p”的氣音,觸手感到周身一寒。 打了個哆嗦后,他敏銳地改口, ‘老、老師!’ 這下蘇蕪才應(yīng)了一聲。 聽見對面那根誘人觸手傳來回應(yīng),粗壯觸手開心極了,沒法接近蘇蕪,便在意識海胡亂纏繞。 好似跳舞給對方看一般。 蘇·觀眾·蕪默默退了出去。 見少女睜開眼,武辛連忙端來一杯水。 輕抿口花茶后,蘇蕪嘆道, “他的意識海在自我修復(fù),也沒什么需要我做的了,不用擔心,好好修養(yǎng),他很快就會恢復(fù)記憶的?!?/br> 今天那根粗壯觸手便是元恒的深層意識,此刻已經(jīng)醒來,警惕地蟄伏在識海最深處、最安全的角落。 要不是蘇蕪的精神觸手熟悉又誘人,它也不會出來。 見觸手上瘢痕淺淺,蘇蕪知道,不久之后它便能奪得身體控制權(quán),恢復(fù)全部記憶。 想到這里,有點后悔收這個學(xué)生了呢。 識海里那個男人,果然和她軟軟的啾啾不一樣。 . 星網(wǎng)核心區(qū)域 智腦幻化成人形,靜靜蹲在角落,沉思。 前幾天他的核心區(qū)域為什么會傳來聲音呢? 他仔細回憶,一聲聲“砰、砰”,像極了印象中人類的心跳聲。 但是他是智腦啊。 身子也是數(shù)據(jù)組成的,哪來什么心臟。 就離譜。 而且離開沒多久,那聲音就消失了,都沒法研究。 智腦木著臉,將左手幻化成一把槍,淡定地朝胸膛發(fā)射。 “嘭——” 光子彈穿透軀體,留下一道燒焦的疤痕,很快卻又愈合,毫無蹤跡。 果然,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又試著變出錘子,使勁砸心臟,卻毫無作用。 智腦木著臉起身。 果然,他怎么會像人類呢? 那聲音多半是他程序太舊,需要修理了吧。 才不是小說里描述的什么“幻化成人”呢。 . 時間飛快地到了蘇蕪啟程的那天。 考慮到安全問題,蘇蕪帶了尹黎和護衛(wèi)隊一半的人,至于武辛,還是被她留了下來。 男人對著她憨憨點頭,之后卻一個人在花園靜坐許久,蘇蕪有些許不忍。 上次蟲族進攻時,武辛便變成北極熊奮不顧身地將她護在身下,她早已將他看做自己的人。 也正因此,她才要將他留下來。 蘇蕪很理智地分析,武辛能力出眾,又打理慣了這些事務(wù),對她也忠心,是守家的最佳人選。 情緒不過是擺在選擇面前的誘惑罷了。 因蘇蕪這一趟還不知要去多久,離開的這天,整座莊園的人都來送她。 武辛站在一邊,高大沉默,沒有多說,只是默默注視著少女。 離珞坐在輪椅上,蘇蕪離開后,他也要回協(xié)會了。 他總是淡然的,文雅如風(fēng)。但當蘇蕪走到他面前時,這個規(guī)矩了一輩子的男人猛地抓住自己束發(fā)的絲帶,堅定地取了下來,放在蘇蕪手掌上。 “殿下,一路珍重?!?/br> 捏住絲帶,蘇蕪點頭,隨手放進了空間鈕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