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海島隨軍養(yǎng)娃 第20節(jié)
“你要上去干啥?倆老太太,你要打人???”姜玉華一臉好笑。 “剛才你都聽見了,就是她一直在外面說你壞話,就這么算了嘛?” 姜玉華牽著建安的小手就往堂屋走了,“先吃飯,對付這種老太太不能用蠻力,我自有辦法?!?/br> 她就病了幾天,這老太太居然能把謠言傳的島上都是,居然還能讓那些軍嫂全都深信不疑。 姜玉華覺得,自己是要想個辦法,一次性取了這老太太喜歡搗閑話說是非的毛病了。 取不了她的毛病,那就一次性取了她,讓她回老家搗閑話去。 第21章 謠言猛于虎 誰再搗閑話,給我卷鋪蓋走…… 轉(zhuǎn)眼來島上就要一個月, 也快要過年了,男人們越來越忙,忙著年底總結(jié)工作, 匯報工作,軍嫂們就閑著了嘛。 這一閑著不要緊, 謠言愈演愈烈,陳大媽也說的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為啥呢? 因為姜玉華一連好幾天沒有出門, 就在家窩著,她家的幾個孩子也不怎么出門, 陳大媽就覺得, 這婆娘是心虛了, 怕自己了。 有人高興,也有人為此替姜玉華著急上火呢。 “小姜, 你可不能再這么下去了,你不知道,外面把你傳成了什么樣?”方玲火急火燎的上門勸說, 外面那話難聽的,方玲都跟著著急上火, 舌頭上居然起了個泡。 “什么樣?”姜玉華好奇的問。 “他們說你在外欺負(fù)老太太,在家欺負(fù)小宋,一個女人不干活不洗衣服做飯, 什么活兒都扔給小宋?!?/br> 姜玉華眼皮都沒抬,“前一條我不認(rèn),但后一條他們沒說錯啊, 我家的活兒都是宋修見在干。再說了,憑什么女人就該當(dāng)老媽子干活兒洗衣服,他閑著的時候他干, 我?guī)Ш⒆?,他累的時候,我再干,家務(wù)就該這么分擔(dān)著來,憑啥什么都給女的干?!?/br> “你就不怕這么說下去,以后在島上不好做人了?”方玲納悶了,躲在家里不搭理陳大媽,這可不像是姜玉華的作風(fēng),“咱們都知道老太太在造謠,但她在島上會做人,今天對你說兩句好話,明天給她逗個悶子,大家都還信了?!?/br> “放心吧嫂子,讓她繼續(xù)說,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最好傳到領(lǐng)導(dǎo)耳朵里,她蹦跶的越高,敗的就越快,你等著看吧?!苯袢A不緊不慢的說。 其實這件事情不光是方玲著急,就連那天目睹全過程的魯主任都看不下去了,上門來勸姜玉華給自己正名。 姜玉華當(dāng)時就是這么說的,“現(xiàn)在出去沒有任何作用,大家已經(jīng)相信了她的話,說再多都會被當(dāng)成是狡辯,只要等一個合適的時機(jī),我會給自己正名的?!?/br> 現(xiàn)在天大地大,過年最大,過好了年就騰出精神來收拾這長舌頭的老太太。 當(dāng)天晚上,姜玉華躺在床上,側(cè)過身問宋修見,“二哥,明天就是除夕夜,你明晚想吃啥,我給咱們做?” 隔著不到一米的地方架著行軍床,宋修見就躺在上面,閉著眼睛說,“不用你做,今年羅司令決定所有軍屬統(tǒng)一在以前的小學(xué)食堂吃年夜飯,包餃子?!?/br> “所有家屬都在嗎?那你們呢?”姜玉華一下子坐了起來,迫不及待的追問了。 宋修見聽見她動靜挺大的,睜開看了一眼,“也在,島上的軍官都在,軍人統(tǒng)一吃年夜飯,我們跟軍屬家人一起吃,省的他們不自在。” 咦?島上所有人都在,這不就是姜玉華一直在等待的那個好時機(jī)嗎? 姜玉華深吸了幾口氣,在腦子里盤算了一下明天怎么發(fā)揮,正迷迷糊糊的要入睡呢,宋修見又說話了。 他說,“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得罪誰?是有人在你跟前嚼舌頭了?”姜玉華立刻問。 也只有在黑暗中,宋修見的目光才會落到妻子身上,下意識的凝視著她。 過了好一會,又說話了,“好幾個戰(zhàn)友過來找我,說你的事情,領(lǐng)導(dǎo)也問了,是不是我在家什么家務(wù)都要干?!?/br> 其實情況比宋修見說的還要尷尬點,他那天剛巡視了一圈,下飛機(jī)就有幾個戰(zhàn)友勾肩搭背的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一副無比同情的樣子,還說,“中隊長,原來我們還羨慕你,娶了那么漂亮個媳婦,誰知道是個母老虎,這太兇的女人娶不得??!” “就是,聽說快給高團(tuán)長的媽/逼得上吊了,你趕緊跟人家打個招呼,再回家好好教育一下媳婦吧。還有,咱們在外面一天累死累活的,他們在家就帶帶孩子洗洗衣服,這都不愿意干,憑啥你干啊,回去好好說說!” 別說戰(zhàn)友,就他的頂頭上司都在問說,“小宋,媳婦該說就要說,我知道你們小夫妻感情好,不能太縱容了,有空去跟高團(tuán)道個歉?!?/br> “道什么歉,是他應(yīng)該給我媳婦道歉?!彼涡抟姰?dāng)時皺著眉道,“我媳婦從來沒說過趕她走的話,為什么要道歉?” 但沒辦法,沒人相信啊,大家都是一笑而過,一副宋修見已經(jīng)被媳婦迷暈了頭的樣子。 “他們當(dāng)然不相信,陳大媽在島上多久,我才來了多久,她又會裝可憐,你說什么他們都不會相信的?!苯袢A擦完了雪花膏,又躺了回去,似笑非笑的看著宋修見,“那你呢二哥,你也覺得男人在家干活丟人?” “不提這個,對了,家里的碗上油洗不掉是怎么回事?”宋修見避開不談。 “用熱水燙一燙就好了,你沒用熱水,油凝固起來當(dāng)然洗不掉?!苯袢A翻了個身,打著哈欠說,“睡吧,我明天一定解決了這件事?!?/br> “要不要我?guī)兔Γ俊?/br> “不要,你可以跟領(lǐng)導(dǎo)說一下情況,不要跟老太太廢話,你一摻和進(jìn)來性質(zhì)就變了,別為了這點小事弄傷了戰(zhàn)友情?!?/br> 說著,姜玉華已經(jīng)困迷糊了,跟只小貓崽子似的開始打起了小呼嚕。 宋修見長久的,在黑暗中凝視著妻子,心想,玉華這也太懂事了,懂事的有點過了頭,他有點過意不去了怎么辦,他想給玉華解決了這件事兒。 夫妻倆一人一個想法,時間就這么推著走,轉(zhuǎn)眼吃年夜飯的時間就到了。 當(dāng)天下午四五點,天剛開始黑了,家屬區(qū)的一群家屬就抱著家里有的菜,還有人抱著一大捆的芹菜,給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給孩子穿的干干凈凈的,就哼著歌往原來的小學(xué)食堂走了。 姜玉華自打來了之后,還是第一次知道島上原來是有小學(xué)的,但她不認(rèn)識路,要不是跟著大部隊后面走,一準(zhǔn)兒要迷路了。 雖然年夜飯說了要包餃子,但光吃餃子也不行,好多家屬來自五湖四海,就都帶了自己家的特產(chǎn)過來給大家嘗嘗,這會兒用食堂原來的大灶熱一熱就能開吃。 于是熱自家特產(chǎn)的家屬們分了一撥,剁餡料搟餃子皮的又分了一撥,各自占了兩邊。 姜玉華往左邊走,心想我去幫忙熱個菜什么的吧,那些軍屬就立刻搖頭,臉色冷淡的說,“別別別,我們這兒忙得開,你自己走走看看吧?!?/br> 往右邊走,那些包餃子的軍嫂們就更了不得啦,好像生怕她往餃子餡料里投毒似的,“我們忙得開,人手已經(jīng)夠了,你自己找個地兒忙活吧?!?/br> 都不要幫忙,姜玉華樂得不要干活兒,等著吃飯,一低頭看見三個孩子也委屈巴巴的跟在自己后邊,索性就說,“建安,我看見那邊有原來寫的標(biāo)語,我?guī)銈冋J(rèn)字兒好不好?” 建安眼睛一亮,“我們還能學(xué)認(rèn)字?” “為啥不行?” “他們都說認(rèn)字兒沒用,而且外面……”孩子想說,他還沒被帶到島上的時候,曾經(jīng)看見有人批判黑五類,剃了陰陽頭,帶著枷鎖,正游街呢,那回目睹給孩子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在他這,學(xué)習(xí)知識的后果大概就是被人拉著游街。 “誰說認(rèn)字兒沒用,我可是考上了大學(xué)的,你們是我孩子,怎么能大字兒不識一個,再說了,讀書讓人明理,知識讓人不容易被慫恿,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里,只有你父親和現(xiàn)在的爸爸能開飛機(jī)嗎?”姜玉華又問。 建安提起以前的爸爸,眼睛一紅,咬著嘴巴,在這個所有人都?xì)g度春節(jié)的日子,差點沒哭出來。 姜玉華給他擦了擦眼睛,認(rèn)真的說,“正是因為他們都上過大學(xué),所以才能從這么多人里面被選出來cao作飛機(jī),否則上了飛機(jī),那上頭都是英文的字符,你看不懂可咋開,對不對?” 建安一想到爸爸,可傷感了,咬著牙說,“那我以后發(fā)明個全是漢字的飛機(jī),讓誰都能開?!?/br> “有志氣,那現(xiàn)在咱們?nèi)ツ?,學(xué)著認(rèn)字兒怎么樣?” 乖乖的,幾個孩子一個牽著一個,都讓姜玉華牽到了角落里。 “跟我先讀一遍,打倒美帝,打倒蘇修……” 安安還小,話都說不利索就算了,姜玉華把重心放在了兄弟倆身上。 建安腦瓜子好使,不過教了讀了幾遍,他已經(jīng)能完整快速的把整句語錄給背下來了,甚至姜玉華指著上面的某個字,他還能精準(zhǔn)的得出答案。 “你咋認(rèn)得出來的?以前有人教過嗎?”姜玉華摟著建安,跟摟著寶貝似的,當(dāng)老師的誰不喜歡機(jī)靈的孩子。 “這不都有順序嗎,我已經(jīng)背下來了,按照順序就知道這個字的讀音?!苯ò惨荒榤ama好笨的表情。 但反觀平安,他也跟著念了兩遍,有人帶著背倒是還好,但讓他自己背就成了,“打倒美,打倒修,嗯……” “嗯個頭,打倒美帝!”建安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打倒美帝。”平安小腦袋跟瞌睡蟲似的,趕緊點了點頭,又開始,“打倒,打倒,mama,打倒誰???” “蘇修?!苯袢A拉著建安說,“你教弟弟念,等他能背出來,咱們估計也可以吃晚飯了。” 別看平安小腦瓜子不太靈活,但人可執(zhí)著了,拽著哥哥不撒手,學(xué)一次不會就學(xué)兩次,兩次不會三次,三次不會,拿了根棍兒,讓建安一字一句的照著上面指,他在下面讀。 建安剛才還在鄙視mama,這會兒已經(jīng)被折磨的生無可戀。 終于,等平安完整的背出來之后,那邊食堂的大門里就走進(jìn)來好多人,那都是營區(qū)的軍官。 “我們剛陪著過完了部隊聯(lián)歡會,沒有及時趕回來跟大家一起包餃子,大家辛苦了,那現(xiàn)在就開始吃飯?”說話的是個身材高大,中氣十足的男人,看著比實際年齡小不少,一邊笑著,就走進(jìn)來幫忙端餃子了。 姜玉華回頭看了一眼,估計這就是丈夫說的羅司令,島上職位最高的領(lǐng)導(dǎo)。 大家都到場,這就開始吃餃子啦。 那些家屬雖說不讓姜玉華參與做飯,但餃子和飯菜他們不可能不讓人吃。 rou餡兒的,芹菜餡兒的,白菜餡兒的,還有豬rou大蔥餡,一顆又一顆,蘸著祘醬,要么蘸著醋,都在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呢。 大家圍成了一桌,有說有笑,這才有了過年的氛圍嘛。 餃子一咬還有香濃的rou汁,吃一碗餃子,再來一碗湯,外面寒風(fēng)凜冽,食堂里沸反盈天,大家說著笑著,笑著唱著,真是要多熱鬧有多熱鬧。 說實話,在幾十年以后,姜玉華不止一次的懷念過這種大家一起過年的日子呢。 吃完了飯,碗筷一撤下去,就迅速的在空地搭上了個臺子。 姜玉華這是第一年來,還不知道要干啥,就問宋修見,“這是要干嘛?” “聯(lián)歡會,軍屬可以上去表演節(jié)目?!彼涡抟娧院喴赓W的說。 好嘛,其他軍屬應(yīng)該是有所準(zhǔn)備的,但姜玉華忘了問方玲和陳秀,他倆估計也忘了說,反正都沒有準(zhǔn)備節(jié)目。 倒是其他軍屬熱熱鬧鬧的,三三兩兩就組成了個組合,有人上去唱帶著鄉(xiāng)音的歌,還有人給大家就地扭起了秧歌,就連陳大媽,都清清嗓子上去唱了一首《我為祖國獻(xiàn)石油》。 聯(lián)歡會開的正熱鬧,姜玉華有點困了,正準(zhǔn)備去角落里打個瞌睡。 臨走之前,宋修見拉著她說,“一會兒要是有人找你,問你話,你就把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告訴她,老老實實的說。” 婦女?誰?給她伸冤的? 人多眼雜,宋修見沒再說話,姜玉華一頭霧水的坐到了角落里,過了會還真有個七十多歲的老奶奶,慢慢的處著拐杖坐在她旁邊。 姜玉華定睛一看,這不上次跟陳大媽一起聊天的老太太嗎? “閨女,你是小宋新娶的媳婦呀?”這老奶奶慢吞吞的問。 “是的,奶奶?!苯袢A面對慈眉善目的老人,可乖巧了。 “你別緊張,我兒子就是剛才第一個進(jìn)來的那個?!崩夏棠讨噶藗€方向,姜玉華順著望過去,那是羅司令呀。 再聯(lián)想起剛才丈夫的話,姜玉華覺得自己大概已經(jīng)猜出來了,估計他是找了領(lǐng)導(dǎo)給自己說明情況,這事兒又被羅司令知道了,這是讓老奶奶來看看自己究竟是個啥樣的人。 其實這老奶奶也沒有問之前的事情,她只問家庭生活辛不辛苦,孩子調(diào)皮不調(diào)皮,好不好帶,生活能不能習(xí)慣呀。 姜玉華都一一作答了,聽說她從齊魯來海島,生活上不太習(xí)慣,這老奶奶還傳授了一些自己在這生活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