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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早早就來蘇家?guī)兔Γ缃袷嶂鴭D人髻,許是因著初為人母的關(guān)系,整張臉龐似是沐浴在柔光中一般。 木槿與顧隨安,一開始是假成婚,但時日久了,木槿被顧隨安打動,加上顧母不停從旁助攻,兩人成了真夫妻,一年前生下了兩人第一個孩子。 雖是個女兒,但無論顧母還是顧隨安,全都將這個孩子捧在手心,顧隨安是個女兒奴,顧母在外時更是三句話不離家中大姐兒,逢人便夸木槿旺家。 木槿當(dāng)初成婚兩年,顧隨安便考中舉人,三年后又高中探花,如今供職于翰林院,木槿也從侯府婢女一躍成為官家夫人,倒是羨煞旁人。 夫婿出息,木槿自己也不拖后腿,她成婚后依舊在對外賣胭脂,賣出名氣后開了店鋪,如今京城已經(jīng)有了五家店面。 蘇母雖然也喜歡木槿,但看著如今顧家日子過得紅火,到底忍不住戳了戳女兒的腦門,埋怨道:“當(dāng)初我就看中了顧隨安,這么好的婚事,偏生你不要,現(xiàn)在后悔也來不及了?!?/br> 明月倒是半點不羨慕木槿,說道:“日子都是人過去來了,木槿去了顧家能旺家,說不定我去了顧大人就沒那么快高中了?!?/br> “呸呸呸!”蘇母罵了兩聲,完全拿明月沒有辦法。 木槿不知蘇家母女的小爭執(zhí),見了明月便拉著她的手,道:“上次你托人從南疆給我送來的純露極好,敷在臉上冰冰涼涼的,用完后整張臉都是水嫩嫩的,不少人都跟我打聽呢?!?/br> 明月知道她做的是臉的生意,這純露也是故意送過來的,說道:“你若是覺得好,我便讓寨子里的人繼續(xù)準備著,缺了哪里也不能缺了你這里。” 笑談間,兩人就將這樁生意定下來,明月粗略一算,僅僅靠著給木槿供貨,又能給寨子里每年帶來近千兩銀子的進項。 蘇明輝的婚事雖不奢靡,但辦得極為熱鬧。 原本客人們以為王萱是個孤女,嫁妝定然十分寒酸,但卻沒想到王醫(yī)女給她準備了十分豐厚的陪嫁,僅僅是田地便準備了幾百畝。 蘇母本想著找個合心意的兒媳婦,如今兒媳婦嫁妝豐厚,她自然笑得合不攏嘴。 明月這個二十五歲的“老姑娘”,在席間也沒少聽旁人議論,但她就像沒聽到一眼,神色沒有半點動容。 “小月,我娘家侄子今年三十,前頭婆娘沒了,只留下一個閨女,我覺得你們蠻般配的……”徐嬸子笑著說道。 只是她剛說完,木槿就道:“徐嬸子,您哪個侄子,是那個因為欠賭債被賭坊砍了兩根手指頭的侄子嗎?聽說他都要賣女兒了,是真的嗎?” 徐嬸子被驟然揭穿,立時惱羞成怒,說道:“我侄子雖然糊涂了點,但小月年紀也大了嘛,再挑三揀四,這樣的都找不到呢?!?/br> 木槿說道:“這樣條件差的,還真是難為你幫她找,我們小月就算不嫁人,也能比他過得好,就不牢您cao心了。” 徐嬸子被一陣搶白,周圍人也在幫腔,她到底說不下去了,只能訕訕著換了個地方,嘴巴里還嘀咕著:“一個老姑娘,還真當(dāng)自己是天仙了?!?/br> 木槿見人走了,這才朝著明月道:“小月,你別聽她唬人,她那個侄子五毒俱全,真要嫁了那就是深坑?!?/br> 明月自然不會嫁這樣的人,看著木槿笑道:“幾年不見,你的脾氣變了不少?!?/br> 明月還記得最初認識時,木槿就是個圣母老好人,后來改掉了濫好心的毛病,但性子依舊有些溫吞,如今這潑辣的樣子,跟書里那個溫柔忍讓的女主完全是兩種人。 木槿說道:“這些年開鋪子,什么人都見過,不兇點不行?!?/br> 木槿沒說的是,除了鋪子里客人有難纏的,她還有一幫螞蟥一般的娘家人。 她在娘家不受重視,因而會珍惜每一絲得到的關(guān)愛,到了顧家后,顧隨安和顧母的真心,讓她感受到什么是正常的愛。 情感上得到滿足之后,再回看娘家人,她倒越發(fā)看得清楚。 這些年與娘家人的糾纏中,她被冠上了“冷血”“不講親情”的名頭,但她也徹底的擺脫了這群吸血蟲。 木槿許是考慮明月的心情,不怎么跟明月提起丈夫,甚至都不怎么聊女兒,話語的重心也在自己的事業(yè)上。 她說起事業(yè)來頭頭是道,任誰都不會想到,她曾經(jīng)是侯府里地位卑微的侍女。 相比于書中那個珠翠滿頭、綾羅滿身,耗費半生方才熬出頭來的偽·侯府女主人,明月自然更喜歡眼前這個笑容明快、舉止利落的好友。 次日,王萱特意早早起床,進入廚房便打算做早飯,但卻見到婆母與姑姐已經(jīng)在廚房里了,她立馬漲紅了臉龐。 “我……我明天一定早起?!蓖踺嬲f道。 蘇母原本有些不高興,但早就被明月勸過了,此時反而主動說道:“你先去睡吧,等飯好了我來喊你們?!?/br> 蘇母這般說,王萱倒越發(fā)惶恐。 明月上前,伸手幫她把脈,說道:“回去再睡一會,休息不足反倒可能傷了身子,那便是得不償失了?!?/br> 明月雖然不曾明說,但王萱卻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看向婆母也是一臉鼓勵的模樣,只得緩步回房。 “娘,我猜萱兒現(xiàn)在肯定對您感激涕零,她最記恩,日后肯定會好好孝順您?!泵髟滦χf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