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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嬤嬤見明月目光澄澈,便知道她不是故意推辭,心下滿意之余,也越發(fā)想讓明月收下這筆錢。 “你家里弟弟還小,母親又總是生病,正是要用錢的時候,我拿了糕點,你得了錢,一人一半,很是公平?!?/br> 明月聞言一愣,她忽然想明白這一整天范嬤嬤的奇怪之處從何來。 范嬤嬤先前一直在卡時間,算著管事mama們回話結束,侯夫人才有空閑時間見她,也算準了侯夫人會喜歡這瓶花,所以才安排今日這一出。 “嬤嬤讓我去送花,是故意給我個機會領賞嗎?”明月問道。 范嬤嬤沒回答。 明月卻越發(fā)覺得事實如此。 “嬤嬤,謝謝您。”明月說完,還是堅定的將錢放下來,道:“但不是我該拿的,我不能拿?!?/br> 范嬤嬤見明月這般,不僅不生氣,反倒越發(fā)欣賞她,只是嘴上卻依舊不饒人,道:“你這丫頭,怎么就不知好歹呢?!?/br> 明月說道:“嬤嬤您教訓得對,明月記住了?!?/br> 話雖這么說,但明月還是沒有拿錢。 范嬤嬤看著明月離開的背影,小聲嘀咕道:“真是個氣死人的笨丫頭!” 明月回了自己的屋子后,朝著系統(tǒng)道:“小圓,看來我真的要快點想法子掙錢,我這張臉看起來太像個窮鬼,她們?nèi)甲冎ㄗ右訚摇!?/br> 明月想著,也許是蘇母時不時生病讓別人接受了某些錯誤訊息,先前木槿要給她塞錢,如今范嬤嬤也要給她塞錢。 小圓聞言卻有些慌張:“怎……怎么掙錢?” 它害怕宿主像自己求助,因為一旦宿主向它尋求暴富秘訣,就會發(fā)現(xiàn)它是個笨蛋窮鬼的事實。 小圓看著自己的小錢包里,那可憐兮兮的幾個功德幣,在商城里買件新衣服都不夠。 “有了!”明月伸手打了個響指。 小圓聞言松了一口氣,問道:“怎么說?” “護膚品?!泵髟陆忉尩溃骸拔乙粫r不能離開,但侯府里都是姑娘,當然是這種生意比較好做?!?/br> 原身的記憶里有一款方子,那是蘇父給蘇母做的一款涂臉的面膏。 因為蘇母的皮膚格外敏感,每次季節(jié)變遷,或者吃了什么不適宜的食物,臉上很快就會長東西,蘇父便自己動手,親自為妻子調(diào)制了一款面膏。 這款面膏極其好用,但蘇父一個大男人,也絲毫意識不到其中的利潤,因而家里倒是沒人意識到它的商業(yè)價值。 原身愛美,這種事關容貌的東西,她都記得格外清楚,倒是讓明月?lián)炝藗€現(xiàn)成的便宜。 明月既然打定了注意,便決定去做,很快她便就請了半天假回家。 蘇父雖然已經(jīng)走了半年多,但家里的藥材,依舊被妥善放置著,明月很輕松就找到那些東西。 蘇母見女兒歸家,雖然開心,但不免也有些擔憂,說道:“府里規(guī)矩嚴苛,你這樣三天兩頭請假歸家,是要被人講閑話的。” 蘇母也在侯府待過,自然覺得女兒這樣的工作態(tài)度十分不妥當,容易招人忌諱。 明月倒沒覺得什么,畢竟她是請示管事后出來的,又不是偷偷摸摸出來的,便說道:“講閑話就講閑話,我又不會掉根頭發(fā)。” 蘇母聞言很不贊同,說道:“閑話講多了,哪里還有人愿意跟你好,你在府里豈不是成了聾子瞎子?!?/br> 明月說道:“我就算不請假回來,也沒多少人愿意同我交好?!?/br> 蘇母一聽這話,立馬急了,說道:“侯府里面什么最重要?關系最重要!你不跟其他人打好關系,回頭被人賣了還幫她們數(shù)錢呢!我看看家里有什么可以讓你帶過去,平時大方點,人家自然愿意同她好?!?/br> 若是不知道蘇母這般著急上火的真正原因,她還真像現(xiàn)代那種擔心自家小孩在學校交不到朋友的家長。 明月不太在意交際之事,隨口問道:“娘,如果我跟她們無法交好,反而處處樹敵,會怎么樣?” 蘇母立馬問道:“你為什么這樣問,難道你已經(jīng)把人都得罪光了?” 明月想著原身在院子里的人緣,點了點頭。 蘇母聞言倒吸一口涼氣,說道:“你才進府多久,有兩個月嗎?” 明月?lián)u了搖頭,說道:“沒有,才三十五天呢?!?/br> 蘇母捂著胸口說道:“三十五天,你怎么就把人得罪光了?你是打人了,還是罵人了?你到底干了什么?” 明月說道:“您也知道,我隨您,身體不太好,暈得多了,活干少了,她們就不樂意了。” 蘇母聞言忍不住捂住胸口。 明月又問道:“娘,您這么掛心侯府,當初為什么要嫁給我爹呢?怎么不留在侯府里,像舅母那樣當個管事mama也好呀?!?/br> 明月倒不是在陰陽怪氣,而是真心覺得好奇,雖然蘇父對蘇母很好,但蘇母明明對侯府不是一般的向往,怎么就舍得離開呢。 蘇母卻覺得自己的胸口又被插了一刀,留在侯府當小管事,她倒是想,只可惜她做不到! 蘇母是侯府家生子出身,她當初到了年紀要嫁人,最優(yōu)選擇便是留在侯府當姨娘,其次便是嫁給侯府其他家生子,日后謀劃著當個小管事。 但偏偏她當姨娘不夠漂亮,做管事又不夠得人心,還因為種種原因?qū)е虏缓谜覍ο?,兩條路都走不成,家里便另辟蹊徑,為她精挑細選擇了蘇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