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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她看見男人拍了拍褲腳在她的面前屈膝蹲下,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握上她的小腿,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男人懶散地掀起眼皮朝她瞧了過來:“時小姐,是這里嗎?” 時慕心尖一顫,差點忘了怎么呼吸。 她愣怔地站在原地,保持著一手擋在胸前,俯身揉著自己小腿的姿勢。而剛被她揉著的地方已經(jīng)被里另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取代,這只手生得很好看,寬厚的手背上綴著一點紅痣。 他輕輕地揉著她的腿,很快她的小腿開始恢復(fù)知覺,就像是有神奇的魔力般。 時慕抿唇輕咳了聲,而后輕輕地撫開他的手,男人動作似愣了下,而后也毫不介意地抬眸朝她盯了過來,他漆黑的眸就像今晚的天。 時慕在心里感嘆,她的星真的不會墜落。 “謝謝蘇先生剛才適時對我提供幫助,不過,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希望可以避開些?!?/br> 蘇遲宴今天倒是見識到了時慕的真本事。這個女人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這么乖,果真如孟霜高三時說得那樣,是個磨人小妖精。 男人慢條斯理地拍著粘到些細沙的褲腿,而后站直身子,從兜里抽出一張干凈的紙巾開始漫不經(jīng)心地擦拭著他自己的手。 時慕不明白他此刻這個動作的含義是什么,就只是呆呆地看著他擦手的動作,那顆紅痣就像是自帶光芒般吸引著她的注意力。 男人懶散地勾著嘴角笑,而后朝她靠近了半步,時慕終于反應(yīng)過來后抬眸去瞄他。 他又朝她靠近了半步,他們之間的距離逐漸被拉進,時慕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心跳逐漸亂了陣腳,就連呼吸都急促得不像話。 他靠近一步,時慕就往后退一步,漸漸她被逼得無路可退,脊背直直撞在冰冷的墻上。 蘇遲宴最后在朝她走進了半步,將她的整個身子都困在陰影里。有細碎的光落在她的發(fā)頂,將她臉上的那抹紅直接暴露在他的眼下。 男人抬起手抵在她腦袋的左側(cè),他耷拉著眼皮細細地掃過她的臉龐,而后忽地垂下腦袋拉進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你這是單純的,想撩完不負責(zé)?” 時慕端詳著他臉的視線在空中頓住,半晌后她才輕噗了一聲:“蘇先生說笑了,我這不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同你好好敘敘舊嘛。” 蘇遲宴也不甘示弱,笑著回她:“時小姐所說的敘舊就是穿著你的這個睡衣,在我這個老同學(xué)面前,盡顯你的,”他垂眸瞥了眼時慕的衣服,而后輕笑了聲,“風(fēng)姿?” 時慕的臉在那刻唰的一下變得通紅。 她能夠下定決心穿這件衣服下去見他,是覺得蘇遲宴可能就真的只是有東西給她,真的給完就可以直接溜得那種,沒想到還要在這跟他斗智斗勇,如果能預(yù)料到她也不會穿這件。 時慕攏緊了身上的毛衣外套:“我當(dāng)時以為蘇先生只是給個東西就會走,誰知道您竟然還和我說了這么多我自己都快忘了的舊事。” 時慕的視線從他臉上慢慢滑下,最后落到他的胸前,她揚唇笑著點了點他的胸口:“您自己說,到底是我的問題,還是您的問題?” “……” 都說女人說起理來一套一套的,今天倒是又讓蘇遲宴見識到了。 他斂眸盯著女人濃密漆黑如鴉羽般的睫毛看了瞬,輕笑著說:“在我這,你永遠有理?!?/br>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混著有些寒冷的清風(fēng)砸進她本就亂了陣腳的心上。 時慕無疑是愣住了。 “蘇先生覺得我有理便是對了?!睍r慕笑著抬眸瞧向他,“我就當(dāng)是免費給您上了一課?!?/br> 防盜門外有腳步聲靠近,自動感應(yīng)燈早就熄了,站在角落里的兩人就像依偎在一起的小情侶,空氣中的繾綣氣息似無限氤氳開來。 樓道間的感應(yīng)燈猛地亮了,時慕匆忙地推開蘇遲宴,她垂眸看了眼時間,時清塵晚自習(xí)下課,該快要回到家里了。 安靜的環(huán)境下,一陣叫聲突兀地打破了那一刻的沉寂:“jiejie,你在這里干什么?” 時慕攏好外套早已站在門口迎接時清塵,而蘇遲宴則被她警告了無數(shù)遍,要他躲在黑暗里不要出來,等時清塵上樓了再離開。 “jiejie這不是看你每天這么晚回來,怕你累了就想下來接接你,最近在學(xué)校怎么樣?” 時清塵難得靦腆地笑:“還不錯,不過jiejie我認(rèn)識了幾個新朋友,對我都很好?!?/br> 他話鋒一轉(zhuǎn):“姐,你聞到煙味沒有?” 時慕微微一怔,下意識搖頭:“沒有?!?/br> 可是從樓梯間里裊裊升起的白煙卻出賣了她此刻欲蓋彌彰想要逃過的事實,她側(cè)頭絕望地閉上眼睛,不想面對這個事實。 “姐,你這鼻子是不是出問題了?” 時慕尷尬一笑:“沒事沒事,你先回家洗個澡去,jiejie過會兒上來給你煮個夜……” 時慕話還沒說完,就見眼前的小孩眼睛亮了亮,他有些興奮地跳了過去:“干哥!” “……” 她都沒來得及支開這小鬼。 男人靠在墻角,指尖里夾著的那根煙并沒有被吸過,反倒是像用來傳遞消息的工具。 “……” 時慕無話可說,跟他這老狐貍比起來,她之前用過的那些招式真的都不算什么。 耳邊響著小孩的話:“干哥,你怎么在這里?來這里辦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