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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很膩,甜味猛烈地沖擊著她的味蕾,她側頭微微擰了擰眉,稍微適應了下。 “感覺好點沒有?” 時慕看著他期待的樣子也不好說自己不太喜歡吃這個,只能勉強地點了點頭。 戴杭繃直嘴角:“你眉毛都快擰上天了,還在這逞強,不喜歡吃可以說的呀?!?/br> 時慕喊他:“戴杭?!?/br> “我說過你的人情我會記住,到時我也一定會還你。但是你明明答應過我不來打擾我的,我……” 明亮的小空間里安靜了一瞬。 時慕抬起視線本想看看他為什么不說話,視線卻與站在門口的男孩直直地撞上。 她視線猛然一頓。 蘇遲宴不咸不淡地掃了一眼面對面站著的時慕和戴杭,微微頷首,而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教室。 時慕死盯著那個方向看了很久。 那刻,她只覺得自己心跳快得不像話。女生的第六直覺告訴她,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不然怎么會有窒息的感覺。 她害怕自己又自作多情,緩了緩自己的情緒之后,才繼續(xù)同戴杭說:“你這樣真的讓我覺得很有負擔,我現(xiàn)在很不舒服你知道嗎?” 戴杭知道她剛剛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他也能理解時慕,因為這種感覺他時常能體會到。 能明白那種喜歡上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的感受嗎? 都說或許時間是最好的解藥。 他也曾想將答案交給時間,可是到頭來卻是被一場場都有她出現(xiàn)的夢境打敗。 只有想見一個人的時候,她才會頻繁的出現(xiàn)在你的夢境里,這句話說得還真沒錯。 所以他義無反顧地來到她在的地方,重新站在她身邊是想和她心里的那人公平競爭。 可感情不分先來后到,明明他是早到的那個,卻永遠都不是走進她心里的那個人。 “我知道了。我這有檸檬水先給你漱漱口吧。” 時慕垂眸看了眼,搖頭拒絕。 她不能在一味地不懂得拒絕別人的好,這樣只會讓身在其中的兩人都不舒服。 / 誓師大會是在學校的體育館舉行的。 體育館剛重新翻新過去,看上去明凈亮堂,學校專門找了工人臨時搭建了大舞臺。 閃光燈亮起,那一束光緊緊地追隨著舞臺上的人,主持人發(fā)言稿念完,就是她和蘇遲宴上臺。本來很平靜的心在那刻泛起波濤,時慕緊張地抓緊了衣袖,袖口被揉得發(fā)皺。 “下面有請高三文科第一名時慕同學和理科的第二名蘇遲宴同學上臺分享經(jīng)驗。” 在時慕的印象里,蘇遲宴的成績一直都是拉第二名十幾分的,這次卻考了第二名。 她抬眸,正巧碰上了蘇遲宴的目光,他永遠都是漫不經(jīng)心的,漆黑的眸子靜如寒潭,看不出任何感情,他懶散地靠在墻上。 時慕心里一顫,酸澀感逐漸蔓延開來。 心里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在她側過腦袋的那刻在心里重新藏起。 她有時都在想,如果自己勇敢點是不是就不會落得現(xiàn)在這個連朋友都做不成的結果。 可是她勇敢不起來,她就是膽小鬼。 時慕垂下腦袋將校服上的褶皺都撫平,而后才緩緩地沉出一口氣,昂首挺胸地上臺。 蘇遲宴見她開始走,也信步朝這邊走來。 霎時,兩道明亮的閃光燈分別打在她和蘇遲宴的臉上,眼睛被強光照得有些模糊,大腦一片空白,她看到旁邊的男孩遞來了個話筒她愣愣地接過,而后捏緊舉在唇邊。 觀眾席離舞臺距離有些遠,蘇遲宴見她有點緊張過頭、捏著話筒不知所措的樣子,側頭勾唇笑出了聲。 他將話筒舉到唇邊,下秒,清冷的聲音同細小的電流聲交織在一起,緩緩地砸在她的耳膜上:“大家好,我是理科三班的蘇遲宴?!?/br> 他笑了聲才繼續(xù)說:“旁邊這位同學有點緊張,那就由我先給大家說說?!?/br> 時慕捏著話筒的手指越收越緊,骨節(jié)開始微微泛白,她感受到疼痛才稍松了些。 男孩干凈的嗓音在她的耳畔不斷地回蕩著,就像是春日里剛開始融化的冰,帶著細碎的冰渣,卻也溫暖得不像話。 “其實沒什么好講的,我就說一句話:歲月無跡,天道酬勤。再送旁邊這位同學一句話:心向遠方自明朗。” 說完他就放下了話筒,時慕愣愣地張嘴大口呼吸著。她余光瞥見坐在前排觀眾席的老鄭臉色有些難看,他對蘇遲宴做著口型,示意他能夠多說點話。 他側頭瞅了時慕一眼,重新舉起話筒繼續(xù)說:“回顧過去,展望未來的這些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我就說說我對以后的規(guī)劃吧。” “考南方武警警官學院,然后當一名武警是我的理想。到時候遇到困難,都可以來找你武警叔叔?!?/br> 他說話不急不緩,就連談夢想的話都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玩味,就像這件事于他而言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一樣。 坐在下面的老鄭臉色越來越不好。 時慕的緊張也差不多緩解了些,她重新將話筒舉到唇邊,輕聲開口:“大家好,我是文科三班的學習委員時慕?!?/br> 她之前一直在南方生活,語調里早就帶著一股南方獨有的軟糯。 相對于蘇遲宴,時慕的演講稿真的有些繁瑣,她完全就是照著老鄭的那份改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