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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慕只是點頭。 一時間沒有話題可找,客廳陷入安靜。 時慕肚子有些餓了,去房間里拿了外套和錢包準備去小賣部買點吃的。 蘇蘅輕見她要出門就問她干嘛去。 時慕將外套穿好,從門口的掛衣架上抽下圍巾圍好才回過頭回她:“出去買點吃的。” 蘇蘅輕的視線直直地盯著她的手腕,時慕這才意識到她沒有將手腕上的佛珠藏好,她后知后覺地想要去將它摘下放進口袋里。 她mama已經(jīng)紅著眼眶跑過來,看了一圈這個佛珠,時慕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串佛珠也刻著字,只是刻在里面,她之前都沒發(fā)現(xiàn)。 她湊近看了看,上面是用瘦金體寫的“永世安康”,她還沒來得及收,蘇蘅輕就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這是哪來的?” 時慕警惕地將佛珠護在手里,整個身子往后退了半步:“我生日的時候同學送的?!?/br> “你怎么能收這么貴重的禮物?” 時慕有些愣住了。 “mama,你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蘇蘅輕靠著墻,輕嘆了口氣,不經(jīng)意間她的眼角有淚水溢出:“這個是那天想要救你爸爸,最后和你爸爸一起殉職的那個叔叔他們家的信物,那天他的妻子遞給我這串佛珠說可保平安,mama沒有接下。” 時慕的身子顫了顫。 可是他說這是隨便找的,那時候她也沒想這么多,她甚至連上面有字都沒有看見。 “時慕,你是不是和蘇家那孩子有交集?” 時慕?jīng)]有否認。 “他們家永遠是我們家的恩人?!?/br> 時慕點頭,還好她的光沒有隕落。 “這幾個月mama和他妻子有在聯(lián)系,只是苦了這孩子。他們家都倔脾氣,還回去是不太可能了,你既然已經(jīng)收下,那就好好保管?!?/br> 時慕摘下這串佛珠緊緊地捏在手里:“我知道m(xù)ama,我會保管好的。” 蘇遲宴送給她的禮物,她本就會好好護著,可是她不知道這串佛珠竟會有這么重要的意義,怪不得她生日那天,他躲著抽煙。 一定是想到自己的父親了吧。 / 時慕握著佛珠揣進兜里,跟蘇蘅輕打了聲招呼就出了門,時清塵見她要出門就纏著她,她拗不過他,將他抱起一起出了門。 小孩許是看出她心情不佳,抱著她的脖子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jiejie,不要傷心?!?/br> 時慕被他這副樣子逗笑,用空著的那只手覆上了他冰涼的手:“手怎么這么冷?” “剛剛趁jiejie不注意玩了會兒雪?!?/br> 小孩的臉被凍得通紅,時慕將他外套的帽子戴好,緊緊握住他的手暖他。 “下次不能這么不乖了,知道嗎?” 小孩點頭應下,忽而他的視線在看到不遠處時亮了,小孩有些激動:“干哥哥!” 聽到“干哥哥”兩字,她的身子開始僵硬。 知道男孩走到她面前,她才慢慢地轉過頭看向她,蘇遲宴被她像樹懶慢動作回放的樣子給逗笑,開口問她:“你被凍傻了?” 時慕的臉本被風吹得有些發(fā)麻,卻在聽了他這話之后直接唰的一下變紅了。 呼吸就像被這寒冷的天氣給凍住了般變得緩慢起來,她的視線僵在半空,不敢回視他。 蘇遲宴也沒在打趣她,而是從兜里拿出兩顆大白兔,將其中一顆遞給時清塵。 “看見干哥哥這么高興?” 他在調侃著懷里的小孩,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而后垂眸笑了。 時慕偏頭偷偷地揚起嘴角。 時清塵被逗得咯咯笑個不停。 蘇遲宴移開視線看向她:“吃糖不?” 時慕只覺得他有些神奇,好像自從他們第一次相見時慕從兜里拿出幾顆大白兔他接過之后,他的兜里時常都會準備著奶糖。 上次她mama生病那次也是。 時慕抬眸對上了他含笑的眸子,心里就像是有一艘孤船在那片深海迷航。 她接過那顆糖捏在手心,一陣寒風呼嘯而過,指尖有寒意滲入,她握著這顆糖放進兜里,手背碰到了那串沉甸甸的佛珠。 她想問蘇遲宴,可又不知道怎么開口:“那個,我就問一個問題。” “你說唄。” 時慕動了動唇,最后咬牙開口:“就是我生日的時候你送我的那串佛珠……” 她話還沒說話,就看到他的身子很明顯地僵住,而后他臉色有些不對勁地打斷她的話:“那串佛珠給你就收好,你沒必要知道其他。” 時慕微微愣了一下:“我剛看見里面好像還刻了幾個字,你知道這事嗎?” 蘇遲宴不動聲色地別開視線:“不知道?!?/br> “你不知道?那你要不要看看上面寫了什么,萬一是你父親寫給你的什么話呢?” 時慕從兜里抽出那串佛珠遞到他面前,他的視線落在她手心上,看了半晌他推開了時慕的手,懶散地掀起眼皮:“聽不懂人話?” 他的眼眸里是時慕從未見過的冷漠,就像是塊未融化的冰,時慕的心里一寒。 她往后退了半步,時清塵也有些害怕地將腦袋埋進她的懷里,不敢看他。 “對……對不起?!?/br> 時慕立馬收好那串佛珠揣回兜里。 她輕聲問他:“你還好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