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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別扭地謝了時慕。 站在教室門口的蘇遲宴嘲笑他:“李向笛,沒想到你還有這么一天?!?/br> 時慕將目光收了回來,握在手心里的紙團不知為何突然變得沉重起來,她想邁出的腿在那一刻直接被頓在了原地。 給蘇遲宴的那張該怎么送出去,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捏緊了外套的衣擺。 時慕不太想耽誤回家的時間,她深呼了一口氣快速地走到蘇遲宴的面前,將手里的那張紙塞進他的手里:“你也回家看。” 李向笛默了片刻,帶頭起哄:“哦,不會是時meimei寫得情書吧?!?/br> 時慕的臉在那瞬間瞬間漲得通紅。 不是因為熱的,而是因為李向笛完完全全地說出了她一直藏在心底的秘密。 蘇遲宴盯著她的臉看了片刻沒有說話,而后向李向笛投去了帶有警告意味的視線:“就你話多,想被縫上是吧?!?/br> 時慕的眸色暗了暗,垂下了腦袋。 蘇遲宴看了一眼時間問李向笛:“欸,很晚了,你自己回去嗎?” 李向笛調皮地回他:“不然你送我?” 蘇遲宴將放在他桌上的校服外套捎走:“我閑得?” 他走到教室門口,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回頭將目光看向了時慕,還沒等時慕反應過來,他清冷的聲音就順著晚風飄來,直直地撞向她的耳膜:“你不走嗎?” 第十九章 下一秒就聽到了他的聲音?!?/br> 時慕本準備在學校里再看會兒書,聽到他這句話之后當下連書都看不下去了。 她回到位置上收拾好東西,背上書包走到門口:“我這就準備走了?!?/br> 教室外夜色撩人,漆黑的幕布上點綴著點點繁星,彎月被包圍在里圈,灑下靜謐細碎的光,學校里的路燈昏暗地亮著,在地上落下了斑駁的彩色光圈。 蘇遲宴點頭,而后回頭看了一眼李向笛:“你自己待會兒走的時候記得把燈給關了。” 說完他抬腿就往走廊的盡頭走遠了,時慕站在教室門口看著他逐漸縮成一個點的背影,心頭有無數(shù)酸澀感蔓延。 朋友,他們也就只能到朋友的地步了。 李向笛從桌上隨便拿了幾本書塞進書包里,背上斜挎包走出教室。 他完全忘了要關窗戶和燈,正好時慕還在教室,就稍微又逗留了會兒幫他善后。 學校外的那條大道真的如孟霜所說的那樣熱熱鬧鬧的,與那幾條胡同的冷清截然不同。 時慕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因為她在人群中又看到了蘇遲宴,男孩懷里鉆著一個個子不高,看上去軟軟乎乎的男孩,他溫柔地捏了捏他的耳垂,而后被一個女人牽上手走了。 這個女人她見過,是蘇遲宴的表姐,那他懷里的那個小孩應該就是他的小外甥。 時慕默不作聲地跟在他們身后,她看見蘇遲宴從口袋里抓出一把的奶糖放進小孩的手,中途從他的指縫里飄出了一張白紙。 她的呼吸驀然一頓。 那是她剛剛給他的那張,里面雖只寫了些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的東西,但看到它孤單地落在地上的時候,不知為何她的心還是會痛。 暗戀或許就是這樣。 所以時慕很喜歡村上春樹說的那句話:“剛剛好,看見你幸福的樣子,于是幸福著你的幸福?!?/br> / 月考完之后,就是學校舉辦的運動會。 時慕對這些活動向來不感興趣,她沒有報名參加任何項目,也沒有去現(xiàn)場看過比賽。 反倒是學業(yè)上變得忙碌起來,老鄭覺得她的歷史成績優(yōu)異,讓她報名了歷史競賽。 本就有些頭疼的高三生活,再多了一項歷史競賽后變得更加沒有眉目。 時慕每天都窩在教室里刷題,歷史的題目全是文字堆積,看得眼花繚亂,這時候她都會用背背英語,練練數(shù)學題這些方法來緩解。 十月份一眨眼功夫就過去了。 歷史競賽的時間在11月22號那天。 那天也是時慕的生日。 入了冬的平城很輕易地就被大雪覆蓋,干冷的天氣將她的鼻尖凍得通紅,時慕將圍巾拉高蓋住大半張臉,卻依舊擋不住凜冽的寒風呼呼掃過她的臉頰,寒意滲進血液,匯入心臟。 那天她直接沒有去學校,孟霜一大早上就給她發(fā)了個“金榜題名”的表情包,時慕盯著看了片刻,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的手指被凍得有些發(fā)僵,奶奶從臥室里拿出一副她自己織的紅色手套給她戴好,叮囑了幾句在路上注意安全,就站在門口看著她漸漸地走遠。 時慕是在公交車上臨時抱佛腳,背歷史題目的時候,收到蘇遲宴發(fā)來的短信。 依舊是很短的一句話,卻足矣讓她振奮。 【蘇遲宴:加油,拿個第一回 來。】 時慕捧著歷史書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她的嘴角終于可以肆無忌憚地揚起,不用擔心會被他看出倪端而收斂起來。 她正準備給蘇遲宴回消息,公交廣播就開始報站了,時慕將手機塞回兜里下了車。 車內外的溫度相差很大,時慕的臉被陰冷的風吹過之后就有些酥麻的疼,她將圍巾又拉高了些,到最后只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這次的歷史競賽試卷比時慕想象得要簡單很多,她做起來還算得心應手。 周圍有些人早已經(jīng)做好,趴在桌上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