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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挺好聽的。 可世界上用這拼音的字真的很多。 多到她完全不知道他的名字是哪個。 那個男孩將她帶到了圖書館門口。 時慕謝了他,就準備走。 那個男孩尷尬地摸了摸后腦勺,似有什么話要同她說,時慕抬眸對上他的視線。 她今天穿了一件純白色的雪紡裙,款式已經(jīng)是前幾年過時了的,下面配著雙洗得發(fā)白的高幫帆布鞋,鞋帶穿過在腳脖子上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海藻般的長發(fā)被高高扎在腦后,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額前的幾縷碎發(fā)被風隨意地揚起落到臉側(cè),整好修飾了她小巧的臉型。 “那個,我就是問問你叫什么名?” 許是覺得有些突兀,他伸出手朝時慕自我介紹了一下:“我叫李向笛,風吹向你心里的向,在你心里響起悠揚的笛子聲的笛。” 時慕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她從沒有見過這種調(diào)侃式的自我介紹,還覺得有些新奇。 正準備回握他的手介紹自己時,卻被另一只手搶了先,她微涼的指尖觸碰到那人的掌心,就像是碰到了燙人的鐵塊,她猛地縮回。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清冷的聲音擦著她的耳尖緩緩落下:“爺也很好?!?/br> “……” 小空間安靜了片刻。 時慕直覺得站在身側(cè)男孩的溫度逼人,她想躲卻又不甘心就這樣從他身邊走開。 李向笛聞聲抬起頭,在看到蘇遲宴的那一刻,剛剛還壓抑在心底的怒火直直地沖向腦門,忽地一下拍開了他的手。 “滾,別影響老子把妹?!?/br> 蘇遲宴勾唇瞥了時慕一眼,而后彈了一下李向笛的腦門:“你把妹也要先過你爺這關?!?/br> 還沒等李向笛還手,他繼續(xù)說:“還有,有你這么把妹的嗎,你有問過meimei愿意被你這傻逼把嗎?土味情話愣是被你給玩明白了?!?/br> “……” 李向笛擼起袖子,往前沖了一步:“老子今天必須跟你干一架,才能解我心頭一恨。” 清晨的陽光穿過樟樹層層疊疊的樹葉間的空隙灑在地上,落下了斑駁的光影。 炙熱的高溫灼燒著時慕的臉。 她被兩個男孩擋在陰影下,看著他們推推搡搡的小把戲,偷偷地勾起嘴角。 這是她第一次,同他待在一起這么久。 許是鬧累了,李向笛撐著膝蓋主動求饒:“老子不跟你玩了,蘇遲宴你這孫子是不是都背著老子偷偷鍛煉啊?!?/br> “你爺鍛煉還需要背著你這孫子?” 李向笛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經(jīng)意間瞥到站在一旁的直愣愣地時慕。 “欸,我還不知道你的名。” 蘇遲宴也回過頭看她。 時慕的呼吸在那一瞬狠狠地頓住,到了嘴邊的話卻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 兀自扭捏了片刻,她輕咳兩聲開口:“我叫時慕,時間的時,仰慕的慕。” 她說完后,有一瞬的安靜。 李向笛意識到尷尬,努力地打破:“這名很好聽誒,你說是不是,蘇遲宴?” 蘇遲宴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不錯?!?/br> 時慕心悸到難以呼吸。 很簡單,就因為他說她的名不錯。 她想起了自己來圖書館要干的正事,垂眸瞥了一眼左手手腕上的白色手表。 指針“噠噠”地發(fā)出輕響,時間在她的指縫間不經(jīng)意地流失。 時慕抬眸,蘇遲宴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她的對面,他隨意地撐著滑板看著她。 那一刻,她被他的眼神盯得想逃。 下一秒,她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在不經(jīng)過腦子的情況下脫口而出:“那個,我要去圖書館里看書去了,你們繼續(xù)玩,我就先走了?!?/br> 她以一個過客的姿態(tài)退出了他們的視線,轉(zhuǎn)過身的那一刻她聽見李向笛在問他,覺得剛剛那個女孩怎么樣。 那瞬間,周身很靜,只有清風吹過枝葉發(fā)出的窸窣聲,她聽到了風聲后他的輕笑,而后他的聲音順著風聲傳到了她的耳邊。 他說:“時慕?她太乖了,不適合你?!?/br> “不適合我,難不成適合你?” 李向笛似乎很重地錘了下他的肩,他悶哼一聲,而后笑著說:“也不適合我?!?/br> “那我就放心了,至少你以后不會和我搶?!?/br> 風聲停了,時慕身上被汗悶得濕答答的,衣服貼在后背有些難受,她加快了步伐,將他們之間的談話隔絕在了人群之外。 就當做她從未聽到過一般。 第五章 他的禁忌之地。 圖書館里的人不少。 時慕在書架上拿了一本高三銜接的數(shù)學習題本,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她的高二生活是在那場地震中結束的。 地震過后,學校的教學樓就被隔離帶圍了起來,學校統(tǒng)一規(guī)定時間讓她們回去拿了新的課本,之后就一直在維修翻新。 所以那些剩下沒有上完的課程,都是時慕自己在躲在圖書館里自學完成的。 而此刻她突兀地轉(zhuǎn)到人生地不熟的平城,除了教材的些許不同,更多的是怕自己落下的課程導致她在學業(yè)上低別人一等。 她不喜歡這樣,那就要更加努力。 時慕找得那個角落很小很熱。 圖書館里的冷氣像是自動避開了那塊地方,只有頭頂上的電風扇在艱難地運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