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喜后夫君造反了 第11節(jié)
林星雪不懂,她以為沈寒星只是深陷噩夢不能清醒,現(xiàn)下見他醒來,松了一口氣,揚起笑臉,指了指外面。 天亮了,噩夢都會消散的。 明明她什么都沒說,沈寒星卻看懂她的意思。 他沉沉看了林星雪一會兒,而后起身靠在床頭,拉響鈴鐺,仿佛剛剛什么都沒發(fā)生。 林星雪以為他因為噩夢心情不好,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試探他的態(tài)度。見沈寒星沒有出聲斥責(zé),才握住他的手腕,在他手心寫下兩個字。 不怕。 噩夢只是噩夢,不會成真的。 少女竟然覺得他在害怕。 沈寒星輕笑一聲,眼里閃過諷刺。 他看向林星雪,淡淡地道:“還記得我昨日說的話嗎?” 林星雪茫然地看他,沈寒星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意味不明地摩挲:“我說過,你若是再隨意碰我,我便砍了你的一雙手。” 他笑著說出這樣的話。 林星雪身子一顫,忽然有些害怕。 夫君這樣似笑非笑,確實有些嚇人,總感覺他下一刻就要把她的雙手砍了做下酒菜。 林星雪用力想掙開沈寒星的手,奈何他看起來輕輕松松,而她費盡力氣也掰不開他的手。 林星雪深呼吸幾下,瞪著一雙桃花眼看向他,無聲但振振有詞:“你先碰我的?!?/br> 她只是想偷偷看他一眼,是他突然把她抱住的。 要說犯規(guī),也是他先犯規(guī)。 反正錯不在她,她不能屈服在這么無理的威脅中。 沈寒星微微挑眉,有些詫異地看著少女。 他沒想到,乖順的小白兔竟然也敢跟他叫板。 然后,他露出一個和善的笑:“我不懂唇語?!?/br> 林星雪更加瞪圓了眼睛,她沒想到沈寒星也會睜眼說瞎話。他那樣笑,明明是看懂了,就是欺負她說不出聲音。 小白兔憤怒了,被怒火沖昏小白兔齜了齜一口白牙,認真威脅道:“放開,不然咬你?!?/br> 沈寒星看著那口白牙,依舊是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他樂于看著小白兔急眼,已經(jīng)忘了剛剛噩夢帶給他的壓抑。 他不相信小白兔敢真的咬他。 這種極其自信的態(tài)度終于徹底激怒昏頭的小白兔,她露出一口白牙,張口狠狠咬在沈寒星的手背上。 一口下去,小白兔的牙被硌到了。 沈寒星也震驚了。 男子的手跟女孩子軟綿綿的手一點不一樣,不僅不軟還有些硬。林星雪磨了磨牙,猶豫著該不該狠狠咬破他的皮膚。 少女猶猶豫豫,沈寒星清晰地感知到溫軟的唇部和牙齒的磨蹭,舌頭間或觸碰到他的手背,帶來淺淺的濕濡感。 沈寒星皺眉,他伸出拇指卡在林星雪的唇齒間,四指強硬地抬起她的下巴,逼得她抬頭看他。 他微瞇鳳眸,眼里這下是實打?qū)嵉耐{:“小啞巴,你是嫌這口牙齒太礙事了?” 林星雪剛剛消下的氣又騰得升起來,她狠狠咬住沈寒星的拇指,反抗他的不講理。 她才不是小啞巴,不準這么喊她。 沈寒星輕嘶一聲,沒想到少女今日這么倔,怎么都不肯服輸。 他欲將手指縮回來,忽然嘩啦一聲,刺眼的光芒灑進來。 落枝豁然掀開床幔,順著明亮的光線清楚地看到床上的情形。 沈寒星坐在床上,林星雪靠他靠得極近,領(lǐng)口的衣襟松散,露出鎖骨,鎖骨之上,曖昧的齒痕若隱若現(xiàn)。 林星雪微張?zhí)纯冢ё∩蚝堑哪粗?,沈寒星則抬起她的下巴,似乎樂得看她玩鬧。 落枝想起之前不小心聽到大丫鬟紅著臉討論的那些話。 一瞬間,她覺得她悟了。 將軍年輕氣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落枝默默放下床幔,用極快的速度退出內(nèi)室。 床榻間再次變得昏暗起來。 林星雪意識到有些不對,她極快地松開唇齒,撥開沈寒星的手,老老實實退到里側(cè),只露出一雙眼睛瞧著沈寒星,像是警惕狩獵者的兔子。 沈寒星深呼吸幾下,懶得再同她鬧,沉聲朝外面喊:“落枝,滾進來?!?/br> 落枝正在外面勸哥哥落言不要進去打攪將軍和夫人,被那么一吼,心跳得老高。 落言輕嘆一聲,無奈搖頭。 他就知道,將軍和夫人哪來的情蜜綿綿。 如今夫人在內(nèi)室,他不好隨意進出,所以才讓落枝去服侍。但這個傻丫頭做事莽撞,今日怕是會被罰。 落枝膽戰(zhàn)心驚地進屋,接著垂頭喪氣地出來,欲哭無淚地看向落言:“哥哥,將軍罰我抄經(jīng)書,十遍?!?/br> 她伸出十根手指,只覺得未來幾天暗無天日。她最怕抄書,罰她干活都不要緊。 落言寬慰地摸了摸她的頭:“不怕,很快就抄完了?!?/br> 他笑得和顏悅色,看起來一點不像安慰人的樣子,落枝憤憤然拍開他的手。 這廂落枝不得老哥同情,那邊林星雪也陷入危機之中——分床睡的危機。 沈寒星坐在輪椅上,指揮著丫鬟將被褥抱到貴妃榻上,他指著紅木貴妃榻,慢悠悠地道:“以后,你睡那兒。” 林星雪不敢置信地看他,她沒想到沈寒星會小氣到這種地步。 因為她咬了他,如今就要跟她分床睡。 可是哪有新婚夫妻分床睡的道理,他們才成婚第二日啊…… 林星雪委屈地看著沈寒星,沈寒星支著下頜反問:“怎么,你還想霸占我的床不成?” 他神態(tài)輕松,樂得看她炸毛卻毫無辦法的樣子。 林星雪不甘心地上前,她卷起被褥,想要把被褥重新放回去。丫鬟站在一旁,不知該不該幫忙。 沈寒星也不攔著她:“讓她搬,她搬回去你們再搬回來,什么時候消停了什么時候吃早膳?!?/br> 他也不嫌無聊,看著林星雪繞過屏風(fēng)將被褥放回去,然后丫鬟們再搬回來鋪好。 一個來回下來,林星雪意識到沈寒星是打算動真格了。 她看也不看沈寒星,接過丫鬟手中的被子自己鋪床,用倔強的背影告訴某人:睡就睡,誰怕誰。 小兔子再乖順,也是有脾氣的。 沈寒星看著她熟練鋪床的動作,眸光微動,莫名想起昨日梧桐說的那些話。 他之前以為少女嬌氣,可似乎并不是這樣。 她會淪落到因為沒有錢買炭火而手腳凍出凍瘡的境地,會做油潑面,還做得很好吃,如今還會鋪床。 似乎哪怕沒有人服侍,她也可以一個人生活。 她似乎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嬌小姐。 又或者,她只是在演戲,博得他的同情。 林星雪鋪好床,回頭的時候沈寒星已經(jīng)不在。 她有些失落地坐到貴妃榻上,摸著腰間的玉蘭荷包,又忍不住想起初見少年的模樣。可是他和她想象中的模樣真的不一樣,比她想象中的氣人還會欺負人。 不過這樣的他也要話本子那些冰冷無情的形象鮮活許多。 林星雪并不知道,在她到來之前,她的天神少年其實和話本子中的樣子無甚差別。又或許,只有她認為有差別,只有她那么膽大。 “夫人?!蔽嗤┹p聲走進來,打斷林星雪的思緒。她的面色不大好,似乎遇到什么為難事。 林星雪疑惑地看向她,很快聽見她說:“夫人,康嬤嬤和安苓想要見您。” 康嬤嬤和安苓,韓氏安排的人。 第12章 土豆旁人都有,他沒有 不消半刻,沈寒星和林星雪分床而睡的消息傳遍侯府。最先得到消息的是住在東跨院前院下人房的康嬤嬤和安苓。 她們都是韓氏安排給林星雪的隨嫁仆役,康嬤嬤是林府的老人,平日自恃勞苦功高,近些年行事愈發(fā)無端。 韓氏將她安排給林星雪,本就是為了拿捏林星雪這個庶女??祴邒呙靼鬃约旱淖饔茫膊桓市目嗟仍谇霸?。 “你且放心,今日我和你必然能進內(nèi)院伺候。她成婚才第二日便遭厭棄,必也急著尋求我們的幫助。”康嬤嬤坐在主位的椅子上,一邊嗑瓜子一邊寬慰安苓。 站在一旁的青衣姑娘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生怕瓜子殼上的口水沾染到自己身上,她掩飾住眼里的鄙夷,溫聲道:“嬤嬤,夫人許是快來了,您要不先起來?” “起來,我憑什么起來?你看在林府時她敢給我臉色使嗎?”康嬤嬤呸地一聲吐出瓜子殼,“一個庶女而已,還不是隨我拿捏?!?/br> 康嬤嬤說話越發(fā)肆意,而屋外窗下,梧桐忍不住上前一步,卻還是忍住了訓(xùn)斥的話。 林星雪面色平靜地聽完康嬤嬤無禮的話。 以前在林府時,更冒犯唐突的話她都聽過,如今這樣的三言兩語,已經(jīng)激不起她心中的波瀾。 林星雪緩步上前,梧桐亦收起憤然的表情。 屋內(nèi),安苓聽見腳步聲漸近,扯了扯康嬤嬤的袖子,示意人來了??祴邒邊s不理,她慢悠悠吐出最后一個瓜子殼。等到林星雪和梧桐進來,她才剛剛起身,理了理衣袖。 倒是安苓,態(tài)度很是恭敬。 “奴婢見過夫人?!卑曹叱中茄┬型甓Y,又去倒了杯熱茶放在主位的桌上,才退立到一旁。 康嬤嬤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不懂她為何要如此乖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