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表現(xiàn)出絲毫展望，只好垂眼抿嘴，讓自己淡然。

    “你確定8月你姐一定回來？不會像上次一樣跳票？”

    他莫名面現(xiàn)痛苦，幾乎咬牙道：“回，我有辦法讓她回來。”

    “去年怎么不行？”

    她按捺不住亂想：親姐到底比她這個保姆轉(zhuǎn)正的“舅媽”親，反正他有的是錢和房子，摳一點(diǎn)出來雇傭一頭忠實(shí)老黃牛，解放了親人，這算盤打得簡直太妙。

    “你是不是故意——”

    “我有那么沒事找事做嗎！”他低斥道。

    她追問：“你用什么方法說動她？”

    他更顯煩躁：“等搞定了再告訴你吧。”

    雙方信任在謎語中悄然消融，她們不知不覺，只當(dāng)尋常吵架。

    到底是他的家事，她只能改口：“嗯，你、繼續(xù)好好學(xué)習(xí)吧?！?/br>
    她不敢提休學(xué)，免得這人又發(fā)瘋。

    話題轉(zhuǎn)移，他松一口氣：“你也好好學(xué)習(xí)行嗎？”

    她不耐道：“廢話，要你說?！?/br>
    談韻之忽然一嘆，像極去年出國之前，每一次交鋒他都是這副悻悻的表情。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發(fā)頂，仿佛極其自然地搭上了樓梯扶手。

    徐方亭猛地打開，白了他一眼：“王一杭到底跟你說了什么？”

    他繃起臉，一本正經(jīng)道：“這是男人之間的秘密?！?/br>
    “你什么時候，”她驚詫中難掩受傷，“是‘男人’了？”

    “我一直都是好嗎！”談韻之叫道，難不成他還能是女人？

    “……”她默然抱起胳膊，垂眼望著底板。

    談韻之后知后覺，脖子紅到耳根，叫道：“去你的，我還是黃金處男行了吧！”

    徐方亭抬眼匆忙掠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還不如不看。剛才那一幕“草地水管”乍然閃現(xiàn)，她尷尬到感染了他的面紅耳赤。

    “我都跟你坦白那么多，你屁話都不跟我提?！?/br>
    “他說，哎，我去，”他兜起雙手，看看別處，又看向地板，一鼓作氣道，“王一杭說你只喜歡成功的男人，不喜歡半途而廢的敗家仔。”

    王一杭亦敵亦友，果然激將成功。

    徐方亭緊忙捍衛(wèi)果實(shí)，認(rèn)真點(diǎn)頭道：“他算挺了解我，這么多年朋友沒白做?！?/br>
    談韻之隱形給兩人聯(lián)合對付，滿腔牢sao：“親都親了，還什么普通朋友。”

    她只當(dāng)他酒后興奮，胡言亂語：“好比你這個薛定諤的處男啊。”

    談韻之咬著下唇，戾氣畢現(xiàn)，忽然扶著她雙肩上的墻壁，雙臂虛虛禁錮她的腦袋，稍稍低頭，與她交錯的氣息里酒味隱然。

    徐方亭后背捂熱了墻壁，心跳敲疼了胸腔，愣愣回視他。

    “我真是，”他從無比認(rèn)真到邪惡一笑，只差了一瞬眨眼，“要不你來驗(yàn)貨。”

    第141章

    徐方亭很少這么跟談韻之四目相對,以往若是需要依靠，早就稀里糊涂抱在一起。

    眼神是勾心的爪子，她怕心事一點(diǎn)一點(diǎn)給耙出來,讓他看個明明白白。

    她驟然使勁,猛地往他腦袋一磕——

    “?。?！”

    談韻之捂著額頭后撤幾步,狠狠瞪著她。

    “你腦袋怎么那么硬??！”

    “是比你那里硬！”

    徐方亭忍痛沒捂頭,撤離他的襲擊范圍,轉(zhuǎn)身往陽臺烘干機(jī)撈衣服。

    今晚沖涼時間較往日延長，花灑在淋浴間嘩啦啦地流,她坐在馬桶蓋上，撇開膝蓋夾著手，當(dāng)真想了想驗(yàn)貨的事。

    民間和文學(xué)有上百種檢驗(yàn)處女的方法，什么第一滴血,小說里的守宮砂，走路兩腿分太開等等，亂七八糟，似是而非，但卻極少校驗(yàn)處男的真理。

    實(shí)際上，徐方亭早懷疑自己的“第一滴血”不在了。

    初中時來過半天的月經(jīng),量很少,沒頭沒尾,一下子就斷了。

    在科普上看過,騎單車可能會導(dǎo)致“膜”破裂，但那天她也沒做劇烈運(yùn)動，以致懷疑那也許不算“第一滴血”。

    如若較真起來，初潮才算她的第一滴血。

    篤篤篤——

    外頭傳來敲門聲，磨砂玻璃隱約晃過黑影,她嚇一跳，抬起半濕的雙指，擱在膝頭喘氣。

    “干什么？”聲音有些不耐。

    “有沒看見我的內(nèi)褲？”

    “同居”生活的瑣碎碾爛了她的旖旎，徐方亭定睛一瞧，門縫邊地板不知道幾時多了一抹黑色布料。

    呃……

    大概是干衣服沒收全，他的夾到下一批她那里去了。

    她起身鎮(zhèn)定道：“掉臟了，一會我給你扔洗衣機(jī)。”

    “好吧，”黑影晃開了，“那么久沒出來以為你醉暈在里面?！?/br>
    “……”

    徐方亭趕快沖完涼，把他那條內(nèi)褲甩回洗衣機(jī)，然后回次臥吹頭。

    兩個人像合租的房客，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各自入睡。

    夜闌人靜，剛剛給打斷的旖旎重新占據(jù)頭腦。她又開始瘋狂的驗(yàn)貨念頭，也不知道他存了幾分戲謔和沖動，徐方亭得承認(rèn)自己蠢蠢欲動。

    她有一股強(qiáng)烈的直覺，如果她再推開主臥的門，撲到床上，他一定不會拒絕她。

    ——當(dāng)然不會，男人不用擔(dān)心懷孕，毫無風(fēng)險，隨便得很，更何況她還是傳說中金貴的“處女之身”。

    但只要他某一瞬間閃現(xiàn)一種吃代餐的不滿足，都有可能給她帶來致命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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