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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回頭笑道:“談嘉秧要是在的話,應該會喜歡看外面的燈吧?!?/br> 談韻之從桌上撿起手機開鎖:“我手機里還有很多他的視頻,沒發(fā)過給你,要看嗎?” “好呀,”徐方亭也掏出自己的,“用藍牙應該比WiFi快吧?!?/br> “你直接用我的看,”談韻之拈著手機邊緣遞給她,眼神堅定,“想要哪個發(fā)哪個,太多了我發(fā)完給你得天亮?!?/br> 徐方亭猶豫接過,避開屏幕,托著邊緣。 屏幕停留在一頁的視頻預覽,應該是打開了手機相冊的視頻分類。 她將手機擺正,說:“會不會有什么不該看的東西呀?” 談韻之垂眼掃了她一眼,說:“小徐,你都成年了?!?/br> 徐方亭回視他的眼睛,登時詫然:“還真有?” “真的有,”談韻之扶著桌沿,指尖不由磕了磕桌面,聲音清脆,節(jié)奏歡快,“我去洗澡,你慢慢看?!?/br> 說罷,他轉(zhuǎn)身走向主臥,包藏秘密的手機竟然就這么落進她的掌中。 徐方亭仿佛退化成一個小孩,拿家長的手機來玩。 她快速滑動預覽圖掃雷,確保沒有“黃雷”后,才從最新的開始看。 談嘉秧4歲4個月,看著比她離開時大個一些;能跟著音樂跳上一段《好寶寶》,依然嘴巴合不攏,沖著鏡頭笑瞇瞇,動作比較僵硬,節(jié)奏感不強,偶爾忘記動作,勉強跳完;跟繆老師的上課視頻里有問有答,刻板和生硬的感覺少了一點,起碼繆老師問他知不知道,他能回答不知道,不會生搬硬套那句“我不知道,請你說一說吧”。 視頻里看進步巨大,但情緒方面沒法記錄,這才是更值得關注的方面。 談韻之的手機像樣板機似的,視頻除了談嘉秧的,只摻雜幾個流浪貓在里頭,沒有其他個人標識性的作品。 徐方亭連貓的也一起看了,從星期和時間判斷,拍攝地點應該在學校。 正津津有味間,頭頂彈出一個微信消息提醒,內(nèi)容沒有加密,簡短的一句話一目了然—— 羅樹戎:「追到手沒?[呲牙]」 四個字幾乎沒有歧義,彈窗縮回去,留給她的只有疑惑。 徐方亭繼續(xù)看視頻,談嘉秧在屏幕里發(fā)呆,她在屏幕外發(fā)呆。 談韻之已經(jīng)大三,也許畢業(yè)去向已定,碰見志同道合的對象一點不奇怪。他條件出眾,又處在陰盛陽衰的文科專業(yè),沒有對象似乎才更奇怪。 無論談韻之的對象是哪個女生,她徐方亭的對象只有學習,也必須是學習。 她心頭涌出一股強烈的征服欲,立時壓制了前頭莫名的酸澀。 “看膩了嗎?” 熟悉的聲音冷不丁在耳邊炸開,徐方亭驟然心跳加速,好似偷窺秘密被撞破。 “唔……”她含糊一聲,擠出笑容,“談嘉秧那么可愛,怎么可能看膩?!?/br> 徐方亭劃拉選中連續(xù)幾頁的視頻,打包隔空投送到她的手機。 談韻之不客氣道:“視頻看著可愛,實際煩人得很?!?/br> 徐方亭暗怨他一眼,說:“哪有你這樣當舅舅的?!?/br> 小孩總歸是一個純潔而正經(jīng)的話題,這剛好壓下她促狹的好奇心,短暫從猜疑中抽身。 談韻之頭發(fā)半濕,給毛巾一頓蹂/躪,根根不羈豎起,像只炸毛貓。 徐方亭忍俊不禁,偏還給人逮住,迷惘眼神盯著她。 “你不吹一下嗎,天冷難干,容易感冒?!?/br> 談韻之似給她一語成讖,鼻尖發(fā)癢,不禁吸了吸,扔下一個“好”,折回主臥洗手間。 徐方亭繼續(xù)低頭盯視頻傳輸。 待兩邊同時忙完,時過十一點,徐方亭眼里鋪了一層薄薄睡意,偏偏又給前頭按下去的好奇頂開。 “小東家……”她將手機遞回去,神經(jīng)似給機身燙醒,整個人清醒大半,“剛剛不小心看到你的消息彈窗……” “是嗎,誰發(fā)來的?” 談韻之渾不在意接過手機,很快定位到未讀消息。 他看了一眼,輕咬下唇,又看一眼,給羅樹戎回一把大刀,然后習慣性將手機揣褲兜——才發(fā)現(xiàn)睡褲沒有口袋,只得不尷不尬繼續(xù)握著。 徐方亭又給那股好奇捅了捅,可無意看見他的私信已屬不應該,再談論內(nèi)容實在過于無禮。 她低頭撥弄剛收到的視頻,整頁預覽圖花花綠綠,像一卷電影膠帶似的轉(zhuǎn)動。 “他問我游戲的事——” “嗯?”徐方亭給他的聲音拔起來,抬頭不掩困惑地看著他。 談韻之兀自點頭,一本正經(jīng)說:“游戲開局有一個裝備包,系著降落傘,空投下來會到處亂飛,他問我跳傘時候有沒有追到手,追不到的話,包裹落地就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br> “原來還有這樣的游戲……”徐方亭將信將疑,“我只玩過俄羅斯方塊,和一點消消樂,以前手機內(nèi)存不足,不敢裝游戲,太卡了?!?/br> “嗯,改天教你玩,”談韻之暗松一口氣,“時間晚了,明天你還要上課,早點休息吧?!?/br> “好?!?/br> 徐方亭自個琢磨著,要是談韻之在追求哪個女生,估計不會和她開同一套房;如若當真這樣,這個人品質(zhì)也不值得信任。 徐方亭躺在一米五的大床上,一會變“大”字,一會變剪刀,翻來覆去,鬧騰不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