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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較為簡陋,床前也沒有屏風遮擋。南宮棠站在窗邊,有些猶豫。 姜檸卻已經掀被下床,幾步奔到南宮棠身邊,伸出手臂,摟住了他的腰。五個月未見,她真的太想念他了。而他忽然出現(xiàn),又讓她這么驚喜。 姜檸沒忍住。何況她在南宮棠面前一貫放肆,也無需忍。 南宮棠被抱住,此時的姜檸只穿著單薄的寢衣,整個人柔軟地貼著他,曲線畢現(xiàn)。南宮棠初時有些僵硬,很快又放松下來,輕輕一笑,回抱住了她,低頭靠近,讓自己鼻端,染上姜檸身上的香氣。 不是不想念的。久別重逢,大約可以放肆一下。 姜檸聽著他安穩(wěn)的心跳,慢慢安定下來,“你怎么這么快回來?” 南宮棠是主帥,有什么風吹草動,消息必然第一時間傳到宮中。但姜檸居然沒聽到任何風聲,除非,南宮棠比朝廷專用的送信人跑得還快。 從邊關到都城,送信人每到一個驛站便換一班,這樣可以確保每批送信人都是精力充沛的,換班立即上路,足夠晝夜兼程,盡快抵達。 南宮棠比他們還快,必然是日夜趕路,毫不停歇。這樣……一定十分辛苦。姜檸不由得心疼,又把他抱緊了些。 南宮棠輕笑,下巴抵著她發(fā)頂,低聲道,“我抄小路?!毕氡M快見到你。 本欲夜闖皇宮的,還好孫非給他來信,說姜檸來了白馬寺,他立即轉道。 “傻子?!苯獧庍€是心疼,嘟嘟囔囔說著。 冷風從窗縫里透進來,吹得姜檸單薄的身軀更加發(fā)涼。而且她從床上下來,一定沒穿鞋襪。此時她小巧的雙腳,正抵在他鞋邊。 南宮棠嗓子略緊了緊,讓自己不要低頭看,推推姜檸,“地上涼,回床上去。” 地上是有些涼,姜檸感覺到,自己腳底冷嗖嗖的,仿佛踩著冰塊,但是靠著南宮棠的那些部分,卻十分溫暖。她抬腳,不是退開,而是踩上了南宮棠鞋面。 南宮棠又僵了僵。 姜檸臉有些紅,仍耍賴道,“我凍僵了,走不動。” 南宮棠略一沉默,而后彎腰,抱起姜檸,走到床邊將她放下,讓她靠坐在床頭,而后拉過被子,一直蓋到她下巴。 姜檸擁著溫暖的被子,心滿意足,從被中伸出一只手拉住他,說起了正事,“下一步,我們怎么做?” 有南宮棠在,她又何需cao心什么,一切聽南宮棠的就是。反正她的子正哥哥最是厲害,什么都會,能給她帶來,最深厚的安定感。 南宮棠道,“明晚我?guī)б粋€和你體型差不多的人來替你,然后放一把火?!?/br> 姜檸有些不忍,“和我體型差不多的人?” 南宮棠知她心中所想,道,“我物色許久了,那是一個身患絕癥的女子,她愿意,我也會給她的家人盡可能多的照顧?!?/br> 姜檸這才覺得安心了些,低低“嗯”了一聲,又為那絕癥女子感覺到些許難過。 南宮棠寬慰地順了順她的長發(fā),“今晚好好休息,養(yǎng)精蓄銳,明晚好趕路?!?/br> 姜檸乖乖答應,順著他的力道躺下,被他幫著蓋好錦被。 “我走了。”南宮棠有些不舍,但待在這里徒增浮躁。他轉身欲走,卻被小小的力道拉住了袖口。 南宮棠回頭。黑暗中,姜檸的眼睛望著他,羞澀地閃躲,支支吾吾道,“子正哥哥,你……能不能……親……親親我?” 明日就要冒險,做一件從未做過的大事,心中激動,總是情有可原的罷?她和子正哥哥就快能在一起了,她激動之下,提前索要一個小小的安慰,也是……可以的罷? 她心中極為羞澀,但手中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放松。 南宮棠心中發(fā)顫,呼吸發(fā)緊,沒辦法拒絕,低頭,輕柔而又小心地,吻在姜檸額心。 姜檸心滿意足,低聲道,“我等你。” 第二日一早,姜檸一早被小沙彌喚起,又凈了一遍身,這才跟著皇后,來到莊嚴肅穆的大殿。 跪在蒲團上,姜檸看了看寶相莊嚴的佛祖金身。她想,也許真的上天有靈,才讓她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安然地和南宮棠走到現(xiàn)在。 她低頭默默祈福:她和她的子正哥哥兩輩子沒做什么惡事,子正哥哥更是大忠大勇,為了家國滿身傷痕;請佛祖保佑她和南宮棠平平安安,白頭偕老。 祁景說得不錯,這一次祈福,姜檸足足跪拜了一個半時辰。一個比丘尼站在她身側,讓她起她便起,讓她跪她便跪,讓她磕頭,她便磕頭,十足虔誠。 姜檸兩頓沒吃,起起跪跪,到后來都有些迷糊,還好比丘尼會扶她。 一個半時辰后,儀式結束,姜檸終于吃上了齋飯,雖然味道確實令人難以恭維,但能飽腹,便是好了。 皇后還親自給她布菜,姜檸連連道謝。 因為祈福耗費了頗多體力,皇后并未急著回宮,而是讓眾人在寺中休息,第二日再啟程。 姜檸回到房中,為了晚上有體力實現(xiàn)計劃,她飽飽地睡了午覺,起來后,又去殿中求了一道平安符與幾道紅線,而后再次返回房間。 晚間,除了皇后特意來看過姜檸,細細囑咐過她,并無其他的事。 皇后離開后,姜檸開門,叫來了一個小沙彌,柔聲請求,“我想給這個平安符續(xù)一段,屋內燭火太暗,小師父能否再給我拿兩盞燭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