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他柔和拍去蔣星肩上雪屑,禮貌地后退到五米外。 現(xiàn)在先解決挑戰(zhàn),費雪伸出手臂,來。 * 作者有話要說: 費雪(沉思):小作精是什么意思? 蔣星(張牙舞爪):我會報復(fù)! 報復(fù)指一種親親貼貼撒嬌的攻擊手段,對費雪使用時無視防御,滿血斬殺=w= 第93章 瓊玉玫瑰3 直球 費雪做事態(tài)度認真,換了普通人大概會感覺不好意思。 蔣星只覺得不爽。 他咬了咬唇,光明正大地瞪了費雪一眼,艱難地抬起腿往前走。 兩條長板對他來說不亞于過節(jié)踩高蹺的難度,雪地壓得很實,但他總害怕摔倒。 越是緊張,越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費雪伸出手,微微曲著膝蓋,簡直像在教小孩子走路,溫柔又耐心:來,慢一點。 不要同手同腳,你會失去平衡。 最后一米。 絮絮叨叨 蔣星皺皺鼻子,故意在最后半米的時候往前撲,作勢摔倒,想把費雪撞到地上。 嘶 費雪:沒事吧? 他雙手緊緊抓著蔣星胳膊,硬生生把一個成年同性給拎了起來。 費雪拎起他,自己也愣了愣。 青年穿著厚重的滑雪服,微紅的臉頰半埋在衣服間,像個他買給自己侄女的換裝娃娃。 精致又漂亮,你可以抱著他給換上最好看的衣服,無論去哪兒都帶在身邊。 蔣星雙腳離地,也顧不上鼻子被撞得麻木,驚慌道:快放我下來! 費雪回過神,蔣星穩(wěn)穩(wěn)落回地上,直接扔了滑雪桿,生氣道:你嚇?biāo)牢伊恕?/br> 抱歉。 費雪歉意一笑,再來? 明明是蔣星自己裝怪想坑費雪,到頭來坑了自己,這會兒還生費雪的氣。 攝影師看得津津有味,就差沒捧個瓜坐那兒吃了。 他深感可惜,要是費雪脾氣別這么好,能和蔣星撕道撕道,那節(jié)目不一下子就爆了? 費雪幫他撿回滑雪桿,哄小貓的語氣:試試。 蔣星哼了聲,揉揉撞紅了的鼻尖,繼續(xù)往費雪那兒走。 巫月薔已經(jīng)能滑個四五米了,到底是演過動作戲的敬業(yè)演員,身體協(xié)調(diào)力比伍寅都能強不少。 伍寅還在那兒艱難挪動。 巫月薔偷偷瞥了眼蔣星和費雪,眼中閃過一絲憂心。 怎么星星面對費雪還變本加厲作?費雪的粉會不會 她嘆了口氣,不想自己喜歡的后輩被人罵太慘,喊道:星星! 蔣星正好快走到費雪面前,分出神回頭道:怎么了?啊 他腳下長板互相一絆,身體失重地往坡道倒去,一瞬間臉色都白了,頭腦放空做不出反應(yīng)。 費雪反應(yīng)很快,往前一步緊緊抓住他。 滑雪桿摔到地上,順著雪坡滾下去老遠。 巫月薔滑過來停到兩人身邊。 星星?沒摔著吧? 蔣星還一臉呆滯,圓潤的眼睛視線僵硬。 巫月薔在他眼前揮揮手:星星? 蔣星渾身一抖,大聲道:我不要滑了! 他低下頭,手腕用力揉著眼睛,似乎是在擦眼淚。 這處并不陡峭,真摔其實也沒事,但蔣星心里委屈得要死。 他根本不想接這個節(jié)目,要不是爸爸 伍寅樂子人的本質(zhì)暴露無遺,本來走都艱難,看見蔣星擱那兒生氣,立刻都會滑了,一把子溜到他們身邊。 怎么了? 巫月薔心疼死了,扔了滑雪桿摟住蔣星肩膀拍拍。 不滑就不滑,咱們?nèi)ズ葻岵韬貌缓茫?/br> 蔣星稍稍放下手掌,睫毛輕顫,想看費雪反應(yīng)。 男人滑到蔣星滑雪桿落的地方,利落簡潔一個橫停,撿起桿子拍了拍。 蔣星緊張起來,流眼淚都忘了:你還要我滑? 費雪抬頭溫和地笑了笑:不想就算了。 他語氣越是平靜,越讓人渾身不自在。像是被人看不起了一樣。 不滑雪的目的達到了,就算費雪沒有那個疑似,蔣星還是不開心。 他定定地瞪了會兒費雪。 滑! 男人笑意真實些許,好。 巫月薔:小心點哦,別再摔了。 伍寅也跟著囑咐了兩句,刷刷觀眾好感。 費雪爬上坡,還練走路? 不用!蔣星奪回桿子,我直接滑吧。 費雪輕松滑到坡下十來米的位置,滑雪桿整齊放在身邊。 來。 男人張開手,蔣星抿抿唇,倒是沒那么怕了。 費雪雖然討厭,但確實很可靠。 不會摔倒。 蔣星回想著費雪教他的動作,慢慢撐桿,直愣愣地往下滑。 他艱難地滑了幾步,突然用力過猛,桿子脫手迎面摔下去,還滾了兩圈,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正好滾到費雪面前。 蔣星摔懵了,聽到頭頂愉悅的低笑也沒什么反應(yīng)。 他看著澄澈天空,還有費雪墨綠深邃的雙眼,表情懵懂。 費雪突然就軟了心思。 不會滑就不會滑吧,讓蔣星玩玩就行了。他暗自決定一會兒直接幫蔣星把挑戰(zhàn)做了。 還好嗎? 費雪蹲下來,輕柔摘去蔣星帽子上的雪花,不冷? 蔣星垂下眼睛,就在費雪以為他又要罷工時,青年慢吞吞地爬起來。 再來。他笨拙地抖去身上雪屑,理所當(dāng)然道:幫我撿桿子。 蔣星之前心里憋著氣故意不愿意學(xué),現(xiàn)在認認真真滑了一個多小時還是可以滑出幾十米。 只是距離節(jié)目組的五百米挑戰(zhàn)要求還差很遠。 正午時分,導(dǎo)演出來喊:大家怎么樣啦? 伍寅和巫月薔都能滑全程,大不了慢一點,二人都信心滿滿。 只有蔣星皺著眉頭,手里的滑雪桿使勁兒戳著地面。 一只手探過來阻止了他。 別弄壞了。 不要你管。蔣星嘟囔著,還想戳,直接被費雪把桿子搶走了。 他驚得抬頭,還給我! 費雪:會弄傷手。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費雪這么好聲好氣。 蔣星咬了咬唇,爬坡的時候故意用肩膀撞了下費雪,撞完立刻溜走。 費雪拎著四根桿子,半邊身子感覺都被蔣星撞麻了。 他心情復(fù)雜地拍平衣服。 太古怪了。 這番動作被導(dǎo)演盡收眼底,中年人嘿嘿一笑,都來了哈。 那咱們來抽簽決定挑戰(zhàn)順序,每人有二十分鐘機會,不能摔倒,摔倒需要從起點重新開始。導(dǎo)演道,費雪只有五分鐘。 五百米五分鐘對他也就是散步,費雪欣然應(yīng)了。 導(dǎo)演笑呵呵道:蔣星,你滑嗎? 誰說我不滑了。蔣星對費雪伸出手,桿給我。 抽簽順序是伍寅、巫月薔、費雪,蔣星最后。 蔣星放松下來才感覺雙腿酸軟無力,向工作人員要了塊隔熱毯坐到地上,撐著下巴看他們滑。 伍寅到底是喜歡機車等極限運動的年輕人,對運動上手很快,滑完沒花幾分鐘,還在終點擺了個帥氣的姿勢。 笑容陽光大方,五官又帶點痞帥,很討小女孩兒喜歡。 巫月薔身形窈窕,厚重的滑雪服也掩蓋不了鍛煉良好的身材,期間雖然摔了兩回,但最終還是壓著時間點挑戰(zhàn)成功。 她摘下頭盔和護目鏡,優(yōu)雅地甩松頭發(fā),對蔣星揮手。 費雪:擔(dān)心? 蔣星放下手臂,慢吞吞道:沒有啊。 費雪戴上護目鏡,突然說:我來就好。 不待蔣星反應(yīng)過來,男人從最陡峭的一條雪道翻身而下。 費雪?! 蔣星嚇得跳起來,扒拉著邊緣往下看。 費雪在空中后翻了兩圈,雪板在地面切出大片蓬松雪粉。 蔣星呆呆地望著他背影,再移不開視線。 他曾經(jīng)看過一個雪豹捕獵的視頻。 雪豹從近乎垂直的山崖縱身撲咬住一頭巖羊,兩只在自然搏殺的生物如雪一樣落下山崖。 最終,獵食者輕盈地落下百米,緊緊咬住咽氣的獵物。 絕對的力量。 人本能地臣服于強者。 費雪的履歷再光鮮,蔣星都可以不放在心上。 然而這一刻對方展現(xiàn)出的純?nèi)粚儆谲|體的自然之力,讓蔣星失了神。 太美了。 短短幾息,男人停在終點處,周遭一片寂靜。 許久,才傳來導(dǎo)演的掌聲,工作人員興奮地歡呼拍手。 蔣星眨眨眼,突然雙目明亮,他對費雪使勁揮手,吭哧吭哧地走上雪道。 費雪摘下護目鏡,在終點等待他。 導(dǎo)演傻了:你真要滑? 蔣星點點頭,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佩戴好護具。 他動作笨拙,卻像是被點燃了一把火。 巫月薔驚呼一聲,星星! 費雪沉靜地注視著他。 這是必然會失敗的挑戰(zhàn)。 果然,剛剛滑出二十米蔣星就摔了一跤,可他這回很快爬了起來,并不返回終點,而是順著雪道繼續(xù)下降。 助理冉鋒留在滑雪中心,看見了這一幕,指尖按住太陽xue位置:蔣少爺滑得很好。 像是在通話。 他側(cè)耳片刻,好的。我會保證他的安全。 短短五百米的雪道,蔣星摔了不下十次,就在離終點最后一段的時候依然撲了下去。 身體被人接住,男人聲音溫柔:你很棒。 蔣星滿身都是雪,打濕衣服凍得他嘴唇微微發(fā)紫。 工作人員連忙上前給他拆掉裝備。 青年不發(fā)一言,用手肘擦了擦眼睛,衣服上一片水漬。 巫月薔把冒著熱氣的熱水遞到蔣星唇邊,還好嗎? 謝謝jiejie。青年抿了兩口熱水,突然轉(zhuǎn)向費雪。 費雪一愣,怎么 蔣星搖搖頭,一頭扎進費雪懷里,緊緊抱住對方。 費雪直接僵住,腦中又是蔣星那個疑似對象的跟班,又是自己到底該不該推開對方說清楚。 太美了。青年悶聲道。 今天對不起。蔣星抬起頭,下次比賽我會認真的。 原來是為這個 費雪松了口氣,猶豫下摸了摸青年的頭發(fā),謝謝,加油。 巫月薔挑起眉,這么說費雪是和蔣星綁定組隊了? 費雪轉(zhuǎn)身去喝水,巫月薔和伍寅各自往登山纜車那兒去,準備回山上休息。 蔣星突然扯了扯費雪的袖子。 費雪老師,我可以追你嗎? 水全灑了。 第94章 瓊玉玫瑰4 戲耍 熱水燙得地上的雪都化了一層,冒著白煙。 蔣星:沒事吧? 見他靠近一步,費雪強作鎮(zhèn)定蓋好杯子,沒事。 蔣星在兜里摸索半天,拿出之前冉鋒讓他帶著的紙巾,喏。 謝謝。 費雪擦干凈水漬,尷尬道:你剛才說什么? 問完他心中就隱隱有些后悔。 怎么又轉(zhuǎn)回這個話題了。 啊,蔣星仿佛也忘了自己剛才的驚人發(fā)言似的,我能追你嗎? 語氣平淡得像是問能不能買個冰激凌。 費雪:和你一起來那個人,不是你的愛人? 蔣星眨眨眼,沒明白他在說誰。 費雪無奈道:你和他牽手了。 對于他們的文化背景,同性之間牽手暗示著某種超出友誼的親密關(guān)系,而以費雪工作成名的城市尤甚。 那里就算是兩個女孩子牽手,也會被路人視為一對愛侶。 蔣星的表情有點古怪,他虹膜顏色偏淡,在陽光下比琥珀更耀眼清透。 很像人偶娃娃會用的水晶色彩。 費雪發(fā)現(xiàn)自己又在走神了。 你說冉鋒?蔣星拍了拍手套上的雪,他不算吧。 見費雪目露疑惑,蔣星解釋道:他就是照顧我,跟戀愛沒關(guān)系。 氣氛尷尬到窒息,要是有工作人員在場,恐怕腳趾都要摳出五層大別墅了。 蔣星聳聳肩,露出純粹喜悅的笑意。 眼里閃過捉弄費雪的得意,為此沾沾自喜。 費雪在社會摸爬滾打這么多年,自然能看出蔣星這點心思。 合著還記恨呢。他心里好笑,搖了搖頭。 不要亂和別人開玩笑。 蔣星:哦。 他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跟著費雪往纜車走。 果然還是不成熟的小孩兒。 費雪拎著滑雪板,放松的同時又感覺有點復(fù)雜。 大概是被一只小野貓親昵蹭過,費雪正苦惱不能把它帶回家。結(jié)果人家卻一甩尾巴,優(yōu)雅溜走。、 完全被蔣星擺了一道。 二人乘登山纜車回到山頂,導(dǎo)演鼓掌道:難得看到蔣星這么認真。 蔣星瞥他一眼,輕哼著走到冉鋒身邊,我渴了。 冉鋒從包里拿出保溫壺,里面是熬好的冰糖梨湯,甜而不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