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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口處傳來撞門之聲，思思不自覺屏住呼吸、捏緊了裙擺。

    “思思，有人敲門，是不是楚姑娘回來了？”柳含煙拄著拐杖從屋中走出，出聲問道。

    “??？哦……柳姑娘你怎么出來了？”思思連忙站起身來，抬手去扶柳含煙。

    “不必麻煩，我沒事?！绷瑹熜α艘幌拢崎_她的手，“已經(jīng)好多了。”

    思思有些遲疑地收回手，但看柳含煙面色確實不如前些日子蒼白，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暗道楚姑娘的藥好用。

    這些日子里，不知楚姑娘都和柳姑娘說了些什么話，柳姑娘開始喝藥、不再如之前那般一心求死。前幾日里，楚姑娘忽然對她說已經(jīng)找到了陷害柳姑娘的罪魁禍?zhǔn)?，為了方便脫身，先行將兩人接出來?/br>
    思思——也就是當(dāng)初那個青衣小丫鬟，聞言自然是聽楚窈的話，先行帶著柳含煙出了城主府。

    “我去看看。”柳含煙腳步未停，朝著大門處走去。

    卻不想還沒走到，便遇上了壓著人走近的楚窈。

    見了柳含煙，楚窈目中冷意稍斂：“好些了嗎？”

    “好多了。”柳含煙點了點頭，看清被綁起來人的瞬間卻是極為詫異，“你怎么把顧世子綁了起來？他脖子上怎么還有一道血痕？”

    “你不如問問這個狗東西，之前是怎么害你的?！背好嫔晾涞鼗?。

    柳含煙怔住了。

    第72章 一波未平

    “你怎么能這么無恥？！”柳含煙不過聽了寥寥數(shù)句, 渾身便不可自抑地顫抖起來，“我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你為何要這樣對我！那些病人們又何其無辜咳咳咳……”

    情緒過于激動，柳含煙彎腰劇烈地咳嗽起來, 拄著拐杖的手顫抖個不停。

    楚窈上前扶住她, 拍著她的背為她順氣，寬慰道：“打歸打罵歸罵, 別氣壞了自己的身體。這人渣不就在這里嗎？打罵都沖著他去, 來，呼吸?！?/br>
    柳含煙在她的手掌下呼吸漸漸平穩(wěn)下來，卻仍是咬著牙恨恨道：“那時我在街上人人喊打，無處可歸時，是他策馬出現(xiàn)在我面前、收留了我。那時我還以為，他是一個難得熱心灑脫的人，不被世俗的偏見所蒙蔽——卻不想，他竟是陷我于這般境地的罪魁禍?zhǔn)? 這一切都是他算好的！”

    顧行云自打被楚窈擒住之后便一直低著頭, 額前碎發(fā)散下遮住眉眼，顯出幾分陰郁晦暗來。

    此時聽了柳含煙含恨的話，卻忽然抬起頭笑了一下。那笑意里沒有絲毫溫度，反倒帶出了滿滿的惡意來：“你怎么確定是我害死了那些人, 而不是你自己學(xué)藝不精、本就不能將他們治好呢？”

    柳含煙的呼吸有了片刻的停頓，神色間露出難掩的猶疑悲哀來, 楚窈立刻便明白過來——這件事仍是柳含煙心中過不去的一道坎，作為一個醫(yī)者, 那么多病人在她治療后反而更快地去世，她不可能不將此事背在心頭。

    楚窈二話不說，直接上去一腳把顧行云踹進(jìn)泥里, 碾著他胸骨冷聲道：“說人話，興許還能活得久一點?！?/br>
    “我都落到這種地步了，憑什么還要你們好過？”顧行云扯著唇角露出個獰笑來，“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目的吧？從一開始就知道，所以才會有每次的‘巧合’、有我每次的受傷、有后面的一切事端——你一直在玩我？傷害我的身體、玩弄我的感情?！?/br>
    楚窈是真快被他這一番話給說吐了，玩弄感情，他也配說這種話？

    “你不說話，是默認(rèn)了嗎？”顧行云語氣陰冷，“這是我第一次在別人身上吃這么大虧，我不會放過你的?！?/br>
    “閉嘴吧人渣玩意兒！”楚窈忍無可忍地開口道，“就你這人渣程度，沒有立地給你一刀都是我的仁慈。還不會放過我？你拿什么不放過我？你是知道我的身份還是知道我的實力？身處不利境地就給我收好尾巴老老實實臥著，再煩老子直接用道具把你的靈魂抹殺掉?！?/br>
    “你居然還有靈魂抹殺道具？！”顧行云的瞳孔驟然縮小，“這是違規(guī)的！”

    “你們所謂的規(guī)矩約束不了我?！背豪湫σ宦?。

    顧行云不料在這個小世界中居然會遇到這種硬茬子，連快穿局的硬性規(guī)矩都可以視而不見，本以為只是身體上受些折磨，這下看來……

    他在地上縮成一團(tuán)、極其識時務(wù)地閉上眼裝死。

    楚窈心中仍是未平，系統(tǒng)弱弱地出聲提醒道：“宿主，別忘了我們也是不能使用具有殺傷性道具的，靈魂抹殺道具……這是不可能存在的?！?/br>
    “知道。”楚窈冷淡地點了一下頭，“只是有時候忍不住想，這種人渣為什么不能直接清理掉更干凈?！?/br>
    “因為世界總是在趨于有秩序的?！毕到y(tǒng)正了聲音，認(rèn)真道，“也許私刑審判在某些時候更有效，可是人不可能總是理智公正的，極端的自由有時候會導(dǎo)致極端的無秩序——因而需要一套更標(biāo)準(zhǔn)、更具有普適性的準(zhǔn)則。”

    “不過我們在遵守世界大規(guī)則的前提下也不是沒有發(fā)揮的余地?！毕到y(tǒng)見她仍是憤慨不平的模樣，有些狡黠地補充道，

    “畢竟除了規(guī)則，我們還有道德和情感——我們可以給顧行云的靈魂打上標(biāo)記，然后將他在這個世界中的所作所為都刻錄到其中。這樣他回到快穿局、通過靈魂檢測裝置時，便會被觸發(fā)出來?？齑┚謱τ谶@種在小世界中隨意傷害原著居民的行為有著嚴(yán)厲的懲戒?！?/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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