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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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個份上,沈郁不好再逼顧淮說什么。 陛下覺得,做下這件事的人,是誰?顧淮離開后,沈郁半倚在商君凜身上,問。 會是先皇嗎? 應(yīng)該不是,他要殺人隨便挑個理由就能殺,沒必要多此一舉。 林家一案牽扯出了不少人,得到商君凜命令,這些人該怎么處置怎么處置,好在商君凜登基后,朝廷官員大換血,沒怎么影響到正在任職的官員。 世家疲于應(yīng)付此事,根本騰不出手來管民間發(fā)生的事,借這個時機,在沈郁和商君凜的授意下,活字印刷術(shù)被進一步推廣出去。 不止京城,其他地方的書局也學(xué)到了這一法子。 等世家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不能輕易插手此事了。 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哪能察覺不到,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有商君凜插手。 陛下當(dāng)真好謀算,用林家的事轉(zhuǎn)移視線,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世家交好的官員聚在一起,商議這次的事。 難道我們就要聽之任之?照這么下去,世家在將來還能有什么優(yōu)勢可言? 不然呢?我們能做什么?公然和他對著干嗎?別說是現(xiàn)在被他一手把控的朝廷,就是放在幾年前,跟他對著干的人有幾個有好下場? 陛下想做的事,絕不會止步于此,且看吧,接下來的事,只會讓世家更無法接受。 隨著林家案子的深入,越來越多的內(nèi)情被挖掘出來,那些因此事蒙受冤情的前朝官員得以翻案,每日,民報上都會有關(guān)于此事的新進展。 經(jīng)商議,朝廷將會給這些人一定撫恤,雖然造成的傷害無法挽回,但能彌補一點是一點。 午睡醒來,慕汐端來沈郁要吃的零嘴:公子,熒惑傳消息回來了。 嗯?沈郁尚未完全清醒,聲音里帶著鼻音。 從北漠傳來的。慕汐將點心放到一邊的桌上,拿出一封密信,遞給沈郁。 當(dāng)初江懷清孤身去北漠,沈郁派了熒惑的人跟隨,時隔好幾個月,熒惑傳了消息回來。 沈郁展開密信,逐一看完。 信上寫的是熒惑在北漠的安排和探聽到的消息,以及江懷清的進展。 到了北漠后,江懷清根據(jù)大桓留在北漠的人接觸到一位大臣,得到其賞識后,被舉薦給對皇位有一爭之力的三皇子。 成為三皇子幕僚后,江懷清順利幫三皇子在與二皇子奪權(quán)的一件事上取得勝利,狠狠壓了二皇子一頭,三皇子心情大好,不顧反對提拔了江懷清的地位,后面江懷清又為三皇子辦成了幾件難事,徹底成為三皇子心腹。 到密信發(fā)出的時間為止,江懷清已經(jīng)在三皇子身邊有了一席之地,很得三皇子看重,提出的意見三皇子也會重視。 沈郁這邊得到了消息,商君凜那邊自然也得到了,隱龍衛(wèi)扮作小廝跟在江懷清身邊,方便保護他的同時也方便得到最準確消息。 阿郁當(dāng)初便知道江懷清能勝任這項任務(wù)么? 江懷清這個人,知變通,行事不拘小節(jié),當(dāng)時提出這個計劃,我想到的第一人就是他。沈郁不否認這點。 等他從北漠回來,便可直接留在京城了。 沈郁坐在秋千上,商君凜在背后為他推秋千,普天之下,能得到帝王這般對待的,也只有一個沈郁了。 丞相尋來的時候,正好瞧見這一幕。 孟公公忙上前稟報:陛下,丞相大人到了。 陛下去忙吧。沈郁扭頭,對身后的人說。 阿郁隨朕一同去。商君凜環(huán)住沈郁的腰,將人抱起來。 沈郁無法,只得和商君凜一起。 丞相是被商君凜宣進宮的,談的是江懷清在北漠的事,如今江懷清取得了北漠三皇子的信任,事態(tài)發(fā)展比他們想象中更好,第一步棋已經(jīng)下好,該走第二步了。 丞相便是為接下來的安排進的宮。 懷清這件事做的真是出乎臣的意料。丞相習(xí)慣了商君凜議事的時候帶著沈郁,神色沒有任何變化。 若是有可能,他更想沈郁入朝為官,而不是只偶爾出面,好比這次,計劃是沈郁最先提出來的,人選也是沈郁提出來的,他們可以派其他人去,但效果肯定不會有現(xiàn)在這么好。 接下來便是想辦法讓北漠的內(nèi)亂耗時更久,僅憑三皇子一人肯定做不到,等三皇子勢大,方可派肅北那邊出手。丞相道。 不錯,唯有勢均力敵,不讓某一方做大,才能盡可能拖延時間。 丞相有意將話題引到沈郁身上,不得已,沈郁說了不少自己的想法。 短時間內(nèi)不能讓北漠感受到有我們插手,否則在外力的作用下,他們會擰成一股繩,一致對外,做這件事必須要把握住時機和尺度。 一番交談下來,丞相心滿意足離開,沈郁靠在椅背上,嘆了口氣:這件事明明陛下和丞相就能解決,怎么丞相非要讓我說點什么? 丞相一向昔才,以阿郁的才能,若進入朝廷,必會得到丞相重用。商君凜倒是知道丞相的想法,畢竟丞相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贊揚沈郁之才了。 丞相當(dāng)真別具一格,要是其他大臣,指不定要指著我的鼻子罵,后宮不得干政了。沈郁低笑。 在朕這里,可沒有這一條,商君凜伸出手,阿郁過來,你之前不是讓隱龍衛(wèi)去查諸妄嗎,最近隱龍衛(wèi)查到了一點東西。 沈郁走過去,被男人拉著手臂抱進懷里。 第207章 沈郁順從地窩進商君凜懷里,為自己尋了個舒適姿勢:查到了什么? 早年的時候,諸妄在肅北一帶活動過,后來消失了一段時間,再出現(xiàn)便是在岳州了。商君凜沒賣關(guān)子,直截了當(dāng)?shù)莱鰧嵡椤?/br> 肅北?沈郁驀的想起被方大人送回京城的少年,又是肅北。 阿郁也想到了,對不對,那個被方均送來京城的少年說在肅北被一個和你長的十分相像的人救過,推測一下時間,兩人出現(xiàn)在肅北的時間是有重疊的。 可是那個時候,我母親已經(jīng)去世了,能出現(xiàn)在肅北的,必然不會是我母親,但和我長的非常像,說不定與我母親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 朕也這么想,朕已經(jīng)派隱龍衛(wèi)去肅北進一步尋找線索了,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能弄清真相。 有線索總比什么都沒有好,沈郁吧唧在商君凜臉上親了一口:陛下費心了。 為阿郁排憂解難,談不上費心不費心,本就是朕該做的。商君凜眼中冷意散去,染上只有在沈郁面前會展露的柔情。 本來還想多犒勞犒勞陛下,既然陛下說不費心,就算了。沈郁作勢要起身。 腰被掐住,沈郁回頭,故作不解:陛下做什么? 朕方才說錯了。說完,商君凜定定看著沈郁,眼中情緒翻滾。 一刻鐘過去,兩人望著彼此,沒有任何動作,最終還是沈郁妥協(xié),湊過去在男人唇邊印下一吻。 一觸及分。 撤離的動作被制止,男人聲音喑?。喊⒂糇炖锏年麆谥皇沁@樣? 說話間,呼吸灼熱可聞,男人眼眸更為幽暗,像是要將注視之人吸進去。 陛下想怎樣?沈郁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也帶上了啞意。 自然是需要阿郁好好犒勞 聲音消失在相觸的唇瓣間。 沈郁抓著男人肩膀上的玄色布料,白皙手指在黑色衣服的映襯下對比更為鮮明,手指一點點攥緊,指尖泛起白色。 窗外飛來一只小鳥,嘰嘰喳喳叫了幾聲,撲騰翅膀飛走了。 沈郁被吻了個夠才被放開,身子發(fā)軟徹底跌進男人懷里,被早有準備的男人牢牢抱住。 若阿郁給的報酬是這樣,朕不介意多來一點。商君凜握住沈郁手腕,指腹有一搭沒一搭摩挲沈郁腕側(cè)的細嫩肌膚。 沈郁掙了掙,理所當(dāng)然,沒能成功。 陛下只想要這些嗎?他伏在男人懷里,說話時氣息略顯不穩(wěn)。 若朕要的更多,阿郁給嗎?商君凜貼著沈郁耳朵問。 環(huán)在腰上的手不老實動了動,被沈郁按住:陛下都說了這些事是陛下該做的,怎么突然反悔了?陛下的金口玉言在這件事上不作數(shù)了么? 兩者并不沖突,朕是自愿的,阿郁也是自愿的。商君凜干脆連這只手一起握住,放在掌中把玩。 今日已經(jīng)犒勞完了,剩下的以后再說。沈郁拿額頭撞了撞男人肩膀。 朕可記在心里了,阿郁到時候別賴賬。 知道了。沈郁很想將順桿往上爬的男人咬一口。 天氣逐漸熱起來,林家的事越來越明了,當(dāng)年因為這件事受到牽連的官員都得到了赦免,尚在人世的,由朝廷派了專門的官員前去慰問。 還在人世的只是少數(shù),對此,大家不感到奇怪,先帝喜歡用重刑,當(dāng)年參與進這件案子的官員或多或少都受了刑,加上心中蒙受的冤屈,貶謫、罷官后的長途跋涉,足以讓他們的身體情況雪上加霜。 白啟文便是其中一人,事發(fā)的時候,他只有二十歲,是一個剛?cè)氤玫男」?,人微言輕,因為站隊自家老師被波及,仕途盡毀。 被罷官后,他輾轉(zhuǎn)各地多年,最終回到了京城,在西街開了一家餛飩店,安頓下來,朝廷為林家平反的時候,他就在等這一天。 帶著民報,白啟文獨自上了山,在一處孤墳前停下,拿出火折子,點燃民報。 幾十年過去了,老師終于能沉冤得雪,恢復(fù)應(yīng)有的名譽。 同樣的事,發(fā)生在各個地方,朝廷動作很快,商君凜下令后,各地官府都得到了消息,將朝廷的安排落實下去。 有平冤的,自然也有被重新追究的,犯錯之人得到應(yīng)有懲罰,是百姓最愿看到的畫面。 白啟文一人在孤墳邊坐了很久,回去后,發(fā)現(xiàn)店里來了不少客人,有很多熟面孔。 白老板,今日我們來吃餛飩,你可不能因為人多就撂騾子不干。 吵吵嚷嚷間,白啟文笑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年輕時的抱負,就像現(xiàn)在這樣過著平淡日子也挺好的。 不遠處,沈郁注意到這邊的熱鬧,扯了扯商君凜袖子,小聲問:陛下,我們要不要去那邊看看? 阿郁想吃餛飩?商君凜看了一眼掛起的招牌。 不說還好,一說沈郁真有點餓:生意這么好,想必做的餛飩也很好吃。 商君凜自無不可,帶著沈郁往那邊走。 今日出宮是沈郁提出來的,林家的事有條不紊進行,朝中暫時沒有其他大事,沈郁想著此時不出宮下回商君凜忙起來又不知道得忙到什么時候去,便提出來要出宮逛逛。 兩人換了便服,來到之前很少涉足的西街。 居住在這邊的多是平民百姓,權(quán)貴幾乎沒有,不用擔(dān)心走兩步就撞到一個可能認識的人。 沈郁和商君凜走進店里的時候,白啟文剛招呼好一批客人。 兩位客官這邊請,剛好還剩一個位置。白啟文招呼兩人坐下。 置身人群中,四周都是姿態(tài)放松的百姓,他們只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員,不會被特殊對待。 這是商君凜完全沒感受過的場面。 兩位客官,餛飩好了 冒著熱氣的餛飩擺在兩人身前,沈郁拿起勺子,舀了舀,餛飩個頭很大,皮薄餡多,咬一口,湯汁混著rou餡涌進口中,鮮美可口。 這餛飩比家里做的好吃。 沈郁在宮里的時候其實不怎么吃餛飩,每天小廚房都變著花樣給他做新鮮菜,像餛飩這種玩不出花樣的,一個月能吃上一回就不錯了。 阿郁喜歡的話,讓他到家里給你做?商君凜語氣隨意。 你這人說的什么話呢,喜歡白老板做的餛飩,每日來吃就是了,怎么還想著讓人到家里給你們做,白老板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不是你們富貴人家想差遣就能隨意差遣的。 一旁傳來其他客人不滿的聲音,沈郁按住商君凜的手,低聲道:別生氣,陛下。 我的手藝能得到各位客人的喜歡是我的榮幸,這位客官只是隨口說說,大家不要傷了和氣。白啟文忙過來打圓場。 其他人紛紛開口: 是啊,我看這位公子沒有惡意。 老趙啊,你這暴脾氣也該改改了。 聽著四周傳來的聲音,沈郁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 想笑就笑,我還會因為這件事生你的氣不成?商君凜扶了他一把,語氣無奈。 沈郁低笑出聲:讓你亂說話。 插科打諢后,沒人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在吃完付錢的時候,被告知今日的錢都被付了。 那人說賣餛飩的老板有功名在身,旁人輕易動不得,是怎么回事?回宮的馬車上,沈郁問。 是林家的事,他當(dāng)年受到牽連,丟了官,朝廷派人來問他,要不要重新回到朝中,他拒絕了。 商君凜坐得直,沈郁靠在他肩膀上,怎么舒服怎么來。 商君凜漫不經(jīng)心撥弄他頸邊的長發(fā):白啟文這個名字知道的人不多,但他的老師你應(yīng)該有印象,先帝在位早期的閣老之一,岑閣老。 他是岑閣老的學(xué)生?沈郁當(dāng)然知道岑閣老,可以說,天下讀書人沒幾個不知道他,岑閣老一生清廉,門下弟子眾多,更是人人稱贊的大儒,林家一案中,岑閣老力保林家,得罪了當(dāng)時的風(fēng)頭無兩的jian臣,被陷害丟了官。 據(jù)說岑老離開朝堂后,徹底失了行蹤,有人說他被暗害了,也有人說他隱居山林了,陛下知道他最后去了哪嗎? 那個時候,岑閣老的影響力太大,未免夜長夢多,確實有人想對他下手,有沒有得手,沒人知道,自此之后,便徹底沒了岑閣老的消息。 這次為林家翻案,岑老當(dāng)年的學(xué)生應(yīng)該會很欣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