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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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你母親要求的,我知道你身邊有你母親留下的人,你想想,他們是不是也沒怎么說起過你母親? 沈郁回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真的是這樣,仿佛隨著她的逝去,也一并帶走了她留下的痕跡。 沈郁又去問了幾個伺候的老人,還問了在府里待的時間比較久的姨娘,得到的信息寥寥無幾。 這一趟鎮(zhèn)北侯府之行,不僅沒解除沈郁心中的疑惑,還讓種種疑點如雪球般越滾越大。 回宮路上,沈郁試圖回憶起刺殺那天的細(xì)節(jié),可無論他怎么回想,關(guān)于那天的記憶都是模糊不清的,他不知道刺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不知道自己逃了多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鎮(zhèn)北侯府。 還有諸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陛下你說,諸妄布那么大的局,讓越王對那句話深信不疑,是出于何種目的? 第153章 這種事自然問本人更清楚。 回宮后,商君凜帶著沈郁去了諸妄暫住的宮殿。 不知諸先生這兩天過的可好?宮人們應(yīng)該伺候的很周到吧?沈郁見諸先生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徑直走過去坐下。 商君凜坐在他旁邊。 諸先生抬眸看了一前一后坐下的兩人,自嘲道:貧道過的如何,兩位不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嗎? 沈郁像是沒聽懂諸先生語氣里夾帶的怨念,漫不經(jīng)心道:這宮里伺候的宮人都是經(jīng)過精挑細(xì)選的,沒讓諸先生失望就好。 你們把我關(guān)在這里,究竟想做什么?諸先生放下一直握在手里的茶杯,銳利目光直直看向兩人。 只是想邀諸先生來宮里做客,怎么能說是關(guān)?諸先生是在埋怨我與陛下招待不周嗎?沈郁面上帶笑,笑意卻不達(dá)眼底。 有哪里不滿意,可以提出來。商君凜幫腔。 你們真覺得自己是在招待客人?諸先生眼角抽了抽,誰家招待客人會限制客人的自由? 諸先生既然能從隱龍衛(wèi)手下脫身,區(qū)區(qū)皇宮應(yīng)該不成問題吧?沈郁故作不解,當(dāng)初諸先生脫身的地方遠(yuǎn)比這里要守備森嚴(yán)吧? 你們到底要做什么?諸先生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就是故意的。 不做什么,就是想看看,被傳的神乎其神的諸先生,是不是真的能知天命,超脫凡人,現(xiàn)在看來嘛沈郁輕嘖一聲,意思不言而喻。 你就由著他胡來?諸先生轉(zhuǎn)頭看向商君凜,語氣里充滿不可置信。 朕也很想知道,能從隱龍衛(wèi)手里脫身的諸先生,還有什么能耐。 商君凜的話無疑是對諸先生的又一重打擊。 諸先生仗著自己的能人異士身份,走到哪不是受人敬仰,何曾被人這般對待過?一時間氣得連表面風(fēng)度都維持不住了。 他冷笑一聲,索性不再偽裝:皇帝陛下帶我來京城,難道不是為了那句箴言嗎? 商君凜派人到越王封地的時候,諸先生故意讓人將那句箴言透露出去,他知道,以商君凜和沈郁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這句話一出,必定會引起對方的注意,他的目的也在于此。 果然,沒過多久,他就感到到有人在暗中尋找自己,他故意暴露,被帶到京城,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脫身,這一切都是早就計劃好的。 直到主動在商君凜面前現(xiàn)身的前一刻,一切都在按照計劃中發(fā)展,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錯,讓最后結(jié)果發(fā)生了這么大的偏差。 他做這行多年,深知越是坐在高位的人,越在意這些,沒有人能免俗,商君越只是一個王爺都是這樣,更何況是身為帝王的商君凜? 若是真對這些嗤之以鼻,何必千里迢迢把他弄到京城來? 朕確實是因為那句話才讓人將你帶來京城,商君凜不否認(rèn)這點,因為這句話涉及到了貴君,朕要弄清楚,這句話的出現(xiàn)到底是偶然還是必然,背后是不是有心為之。 陛下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商君凜不答,而是反問:你為何會對越王說出那句話? 為什么?貧道占卜出來的話,想告訴誰就告訴誰,還需要原因嗎?諸先生被氣的狠了,不再端著那副高人做派。 真是占卜出來的?沈郁聲音里帶著nongnong懷疑。 諸先生最受不了別人不信他,在這件事上騙人,對貧道有什么好處?要說好處,不全是鎮(zhèn)北侯家的兩個孩子得了嗎?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天下共主的垂愛。 單從明面上看,諸先生的這句話沒什么問題,可往細(xì)里想就會發(fā)現(xiàn),事情根本不是這樣。 諸先生真覺得這句話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嗎?若是如此,諸先生為何不對外稱,你才是那個命定之人?沈郁嘲諷地勾起唇角。 這怎么能一樣? 有哪里不一樣? 諸先生被堵的啞口無言。 你心中很清楚,這句話看似對我很有利,實則牢牢禁錮住了我的一生,接近我的都是目的不純之人,我喜歡的可能會因為這句話背后代表的意義畏懼于和我接近,比起白享榮華富貴,更大的可能是,我會成為有野心之人爭搶的目標(biāo),永遠(yuǎn)得不到安寧。 商君凜握住沈郁垂在身側(cè)的手。 沈郁停了一下,回握住商君凜的手,繼續(xù)道:不管這句話是不是你占卜出來的,在你將這句話傳出去的時候,你就應(yīng)該知道,我和沈清然會因為這句話遭遇什么,我不好奇這句話的真假,只想知道,你對我的敵意來自哪。 諸先生眼神閃躲了一下,嘴上道:貧道不知你在說什么。 從最開始接觸越王的時候你就在計劃這件事了吧,如今眼見越王達(dá)不成你的目的,你便將目光放在了陛下身上,讓我猜猜,你會像當(dāng)年對待越王一樣,想辦法讓陛下對你的話深信不疑,再提出將沈清然接近宮,是不是? 諸先生眼神閃躲的更厲害了。 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些?他從沒對任何人說過自己的計劃,那些人奉他為神明,只需要能乖乖聽他命令行事就好,不需要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為什么會知道,沈郁垂下眼眸,他只是想到了前世很多有疑點的地方,比如越王時而偏向他時而偏向沈清然的態(tài)度,若越王一開始就是懷著得天下的目的接近他,諸先生隱藏在背后cao縱一切,那些不對勁的地方也能說得通了。 我如今既然懷疑到你頭上,沒解開疑惑之前,肯定不會放你離開,你主動說,還能少吃點苦頭。 那句箴言是真的,諸先生掙扎了一會,像是想通了什么,只是占卜結(jié)果里只指向你一人,你那個庶弟是我私心加進(jìn)去的,你想的不錯,我確實不太想讓你好過,誰讓你是那個人的孩子。 說到最后,諸先生古怪笑了一下。 她欠下的債,合該由你來還。 你認(rèn)識我母親?沈郁抓緊商君凜的手。 可惜的是,無論沈郁后面怎么問,諸先生都不肯開口說關(guān)于他母親的事。 別擔(dān)心,朕會派人去查的,商君凜牽著沈郁的手,走回玉璋宮,諸妄口中的那句話,朕不會當(dāng)真。 我很好奇,母親當(dāng)年做了什么,讓所有人對她的存在三緘其口,無論是愛她的還是恨她的,都不愿將她的事說出來。沈郁想不通。 或許不是不愿說,而是不能說,那一年發(fā)生的事太多了,先帝廢后,朝中勢力變更,所有一切都攪和在一起。商君凜望著天邊的云彩,也是那一年,他的人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鎮(zhèn)北侯夫人的去世只是翻滾海浪里不起眼的一簇小水花,她在京城貴族里的存在感不算太高,逝世后鎮(zhèn)北侯府也沒大辦,等一切塵埃落定,出現(xiàn)在鎮(zhèn)北侯身邊的變成了另一名女子。 如姨娘的出現(xiàn),在最短時間里,覆蓋了鎮(zhèn)北侯夫人存在的痕跡。 鎮(zhèn)北侯說,他不知道母親的來歷,我不相信,沈郁眨了眨眼,語氣很輕,陛下,我想知道,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會知道的,商君凜將沈郁緊緊摟進(jìn)懷里,朕保證。 沈郁并不是出于對母親的好奇想弄清真相,而是直覺這件事里藏著一個和他有關(guān)的至關(guān)緊要的秘密。 前世那些人直到他死亡都沒露出水面,他死了之后呢,故事的走向會變成怎樣? 沈郁無從得知。 從沈月那得來的香水方子沈郁交給了徐掌柜,徐掌柜管理的鋪子又增大了規(guī)模,和沈郁商議后,在江南開了分店。 江南的富庶程度毫不遜色于京城,早在分店沒開過去之前,就有江南世家專門雇人來京城購買。 方均趕在秋獵開始前回到了京城。 一起被他帶回來的,還有在肅北被抓的北漠人。 方均這次立了大功,朝臣們也知道,內(nèi)閣位置是留給他的,當(dāng)商君凜下旨的時候,沒感到多意外。 至此,大桓內(nèi)閣里有了兩名兩位立場和商君凜一樣的大臣。 秋獵的日子悄然到來。 尚衣局送來制好的新衣,商君凜依舊是玄色,上面繡有龍紋,沈郁的是一件紅色和一件黑色。 黑色是沈郁自己要求的,紅色是商君凜指定的顏色。 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秋獵地點。 祁岳山附近早已被清理干凈,只等皇帝帶著大臣們過來。 大桓開國皇帝很重視武這一塊,每年一度的秋獵自那時流傳下來,從來沒有間斷過。 不是說陛下很寵愛貴君嗎?怎么不見貴君儀仗?有大臣往前方看了看,心下好奇。 越是上層,越在乎這些形式上的東西。 后宮里,皇后、貴妃、妃不同位分,儀仗規(guī)格也不一樣,而隊伍的最前方,只有皇帝的儀仗。 屬于貴君的,不見蹤影。 不止一個大臣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最近因為朝廷勢力重新劃分,大臣們的目光沒有放在商君凜私事上,沒留意到后宮的事。 大臣們私下議論,最前方的馬車?yán)?,沈郁放下車簾:等會他們看到我從陛下的車?yán)锵聛?,指不定又要說什么。 朕的事何須他們置喙。 馬車緩緩?fù)O拢叹齽C下了馬車。 眾大臣正要請安,就見商君凜轉(zhuǎn)身面向馬車,伸出手。 修長白皙手指探出來,搭在帝王伸出的手上,帝王手臂用力,車?yán)锏娜吮槐Я顺鰜怼?/br> 大臣們睜大眼,看著沈郁從屬于帝王的馬車?yán)锉槐Я讼聛怼?/br> 第154章 大臣們臉上的驚訝毫不遮掩。 就算后宮只有貴君一人,貴君也只是貴君,最多位同副后,古往今來,有資格與天子同乘的,唯有正宮皇后。 陛下此舉是什么意思? 大臣們暗中看向其他人,難不成陛下打算封沈郁為后嗎? 商君凜沒管這些人怎么想,將人抱下來后,與大臣說了幾句話,帶著沈郁去了營帳。 留下的大臣面面相覷。 良久,有人忍不住開口:陛下到底怎么想的,就算寵愛貴君,也不該這般有違祖制。 陛下的態(tài)度你們還看不明白嗎?當(dāng)初陛下金口許諾,后宮只會有貴君一人,不管他是貴君也好,君后也罷,有差別嗎?另一位大臣哂笑。 難道我等就任由陛下這般胡來? 陛下要做的事,什么時候是你我能左右的?要我說啊,秋獵是個開心的日子,就別為一些小事給自己找不痛快了,進(jìn)言了又如何,陛下該怎么做還是會怎么做。 這位大臣的話得到了不少附和,只是有些古板的大臣仍皺著眉,這種不合禮數(shù)的事,他們真的看不慣。 即使知道貴君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但貴君一日不是君后,就該遵守貴君的規(guī)則,禮不可廢啊。 你是想提醒陛下早日封后么?禮部尚書皺眉,你們怕是不知道,陛下曾經(jīng)提過一嘴要封后的事,只是后來不知為何擱置了,如果你們想讓陛下早日封貴君為后嗎,大可去提。 這下,幾個躍躍欲試的人臉上露出猶疑。 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打壓貴君的氣焰,可不是為了將人送上后位。 陛下真同你說過封后的事?大臣們散開后,丞相走到戶部尚書身邊,低聲問。 下官還能拿這件事說謊不成,戶部尚書搖搖頭,是好些天前的事了,下官都以為要開始著手準(zhǔn)備封后大典了,沒想到陛下只提了那一次,后面就沒再說過。 丞相思索:陛下如何你我都清楚,他既然提出這件事,便是動了這樣的念頭,后面為何會打消,多半和貴君有關(guān)。 戶部尚書:其實我倒是不反對陛下封貴君為后,貴君做的那些事,拿到前朝來,哪件不是值得大肆嘉獎的,其他人可做不到這點,況且,陛下也沒有納新人的打算。 丞相:明年的大選陛下又推了? 戶部尚書:貴君沒進(jìn)宮的時候陛下就不喜歡這些,說勞民傷財,這次陛下身邊有了人,被推再正常不過。 丞相:朝里到時候有的熱鬧。 大選是每隔三年從民間選擇女子充入后宮,先帝在位時,每一年的大選都辦的特別熱鬧,新帝繼位后,這股熱潮逐漸沉淀了下去。 第一次大選商君凜以要外出征戰(zhàn)為由拒絕了,第二次以百姓需要休養(yǎng)生息,不必勞民傷財為由推了,第三次在明年春,不知道這次皇帝陛下會用什么理由。 那些女子不入后宮也好,否則前朝后宮勢力糾纏在一起,更復(fù)雜。 話是這么說,但丞相也知道,這種情況是很難避免的,像商君凜這樣的地位終究是少數(shù),也可以說是罕見,歷代帝王,沒哪一個后宮沒大臣送進(jìn)宮的女子。 大臣需要借此鞏固自己的地位,帝王也需要趁機籠絡(luò)大臣。 商君凜不一樣,他當(dāng)初的登基手段就和其他帝王不同,那些企圖用祖制等理由變相控制他的,都被他砍了,狠辣手段之下,無人再敢逾距。 多年磨合下來,朝中大臣也知道,在某些事上找帝王不快就是給自己不快,除非涉及到切身利益的,一般情況下他們都不會自找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