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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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yī)姍姍來遲,為首的正是顧太醫(yī)。 不必請安,過來看看他。 顧太醫(yī)把完脈,得出的結(jié)論和上次一樣:貴君的體弱之癥是打娘胎帶來的,只能先好好養(yǎng)著,根治之法恕臣學(xué)藝不精。 朕知道了。 * 沈郁是第二天中午醒來的,醒來時,商君凜已經(jīng)不在這邊了,慕汐端了藥過來,小丫頭眼眶紅紅的,想來是哭過。 沈郁喝了藥,不顧慕汐阻攔,下了床。病痛來得快,去的也快,除了有些提不起勁來,沈郁身上已經(jīng)沒有其他不適的地方了。 昨天倉促,沈郁今天才有時間好好打量今后要住的地方。 玉璋宮是后宮里最大的宮殿,建筑華美,風(fēng)景宜人,離帝王寢宮也近,沈郁邊走邊聽宮人講解。 玉璋宮建造時間不長,所花的錢財卻不少,玉璋宮是大桓某任皇帝為心愛之人所建,自那以后,玉璋宮被封存,直到現(xiàn)在沈郁入住。 宮人有意討好沈郁:可見陛下是真的在意貴君,今早陛下走的時候還特意囑咐奴婢們不要打擾貴君休息呢。 沈郁旁敲側(cè)擊從宮人嘴里問出來,自己昨晚發(fā)病的事沒有公布出去,除了孟公公和顧太醫(yī)等幾個知情人之外,都只當陛下在玉璋宮宿了一夜。 當晚,商君凜又來了玉璋宮,剛好趕上了沈郁的晚間加餐。沈郁體弱,從小就秉持著少食多餐的原則,玉璋宮有小廚房,沈郁從來不在衣食住行上勉強自己,自然是怎么習(xí)慣怎么來。 陛下要一起么? 商君凜點頭,坐了下來。 昨晚多謝陛下體恤,不然我今日不一定起得來。沈郁故意將話說的曖昧,目光下垂,做出一副害羞模樣。 商君凜夾菜的動作頓了頓,慢慢吃下,才道:你知道是我體恤你就好。 陛下勇猛,以后還望陛下能多多 商君凜淡淡打斷他:吃飯。 沈郁:哦。 孟公公好險才控制住了自己臉上的表情,再看四周,宮人們都低著頭,臉色緋紅,要不是他知道昨晚的真實情況,還真以為這兩主子有多激烈呢。 晚上商君凜再次留宿在了玉璋宮,床上用品已經(jīng)按沈郁喜好換成了淺色系,這次商君凜沒讓沈郁幫他寬衣了,在宮人的伺候下沐浴完,換了身寢衣進來。 見商君凜進來,沈郁往床里挪了挪:陛下快過來。 穿著寢衣的男人比穿玄色帝王冕服時平易近人了許多,沈郁膽子也越發(fā)大了。 揮退伺候的宮人,商君凜走了過來:自今日起,朕讓顧太醫(yī)負責(zé)為你調(diào)養(yǎng)身體。 商君凜不希望昨晚的事再發(fā)生一遍。 多謝陛下,沈郁露出的小臉蹭了蹭被子,陛下真好。 你是聰明人,有些事相信不必朕明說。 沈郁點了點頭。 對視間,兩人達成某種共識。 感受到床身另一側(cè)傳來的溫暖,沈郁閉上眼,這位將要與他共同生活一段時間的帝王,比他想象中似乎好忽悠的多。 有意思。 一連幾天,商君凜都宿在玉璋宮,關(guān)于沈郁如何如何得寵的消息如長了翅膀般傳開。 沈郁這邊歲月靜好,外面卻因為他起了不少風(fēng)浪。 沈郁的得寵讓不少原本不看好這件事的人跌破眼鏡,原先嘲諷鎮(zhèn)北侯送嫡子入宮的人立馬換了副嘴臉,恭維的話不要錢的往外說。 也有不少酸的,暗諷沈郁媚主惑上,更有不少人私下動了小心思,既然能有一個沈郁,會不會有第二,第三個? 先前是沒開這個口子,現(xiàn)在有沈郁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前,膽子大的人已經(jīng)準備向后宮送人了。 鎮(zhèn)北侯這段時間因為沈郁出了不少風(fēng)頭,他一邊欣喜于沈郁的得寵,一邊又為沈郁的態(tài)度膽戰(zhàn)心驚,比起來,如姨娘母子就只有擔(dān)驚受怕了。 特別是沈清然,總?cè)滩蛔∠?,如果進宮的是自己,現(xiàn)在得寵的會是自己嗎? 如姨娘地位的下降多少對沈清然有影響,侯府后院的人對沈郁是如何進宮的心里門兒清,少不得用這件事來諷刺沈清然和如姨娘幾句。 在如姨娘的軟磨硬泡下鎮(zhèn)北侯的態(tài)度有所松動,好不容易看到曙光,卻因沈郁得寵這個消息被打回原形,如姨娘心里不知道有多恨。 各種動靜都傳到了沈郁耳朵里。 他們怎么能這么說公子?慕汐不滿,您明明什么都沒做,怎么就成了媚,媚主惑上的狐貍精了。 后面的幾個字她實在說不出來。 她不說沈郁也知道外面的人會怎么說自己,更別說現(xiàn)在才只是個開始,還有好幾方勢力沒動,沈郁勾唇笑了笑:既然說我媚主,不妨讓他們感受一下。 慕汐默默低頭,她覺得,主子這一笑,很有幾分妖妃氣質(zhì) 沈郁帶著小廚房燉的湯去了御書房,看見是他,孟公公擦了把汗迎上來:貴君怎么過來了? 我來給陛下送湯,陛下現(xiàn)在方便嗎? 貴君稍等,容奴去稟報一下。 不多時,孟公公出來了,帶著沈郁進去,沈郁進門后,孟公公低頭退了出去。 御書房靜寂無聲,沈郁來不及打量四周,就聽到商君凜的聲音。 沈郁。 尋聲望去,沈郁瞳孔劇縮,他看到了刺目的紅,和紅色中央的玄衣帝王。 濃郁的血腥味充斥鼻尖,男人腳邊的血泊中倒著一個人,生死不知,另一人瑟縮著跪在不遠處,不敢抬頭。 商君凜眼中墨色翻滾,他朝他伸手,道: 過來。 第6章 沈郁沒有說話,他怔怔看著,像是被嚇住了。 屋里氣溫如寒風(fēng)過境,刺骨冰涼,跪在地上那人死死低著頭,用盡全力才不至于當場失態(tài)。 商君凜沉默看向沈郁,眼中墨色漸濃。 低沉氣壓壓在身上,無聲催促著他,走過去。沈郁向前走了兩步,在離血泊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住。 他能感受到,存在感極強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御書房里氣壓低到極點,若沈郁膽子小點,恐怕會當即軟倒在地。 會弄臟衣服的,陛下,為何不是你到我這邊來? 正欲發(fā)作的男人一窒,周身氣壓凝固,就連跪在一邊的男人也忍不住抬起頭來。 商君凜漫不經(jīng)心瞥了一眼,嚇得那人立馬低下頭,不敢再放肆。 呵,商君凜突然笑出聲,你倒是膽子大。 如有實質(zhì)的目光落到身上,沈郁不偏不倚與之對上,兩道目光相交,沈郁看不透商君凜在想什么,只感覺到,對方心情似乎變好了。 將擦手的帕子扔進血泊,白色瞬間染上血紅,商君凜看都沒看一眼,大步朝沈郁走來。 沈郁站在原地,看玄衣君王一步步走向自己,每走一步,對方身上的戾氣便消去一分。 直到站在他面前,玄衣帝王身上的氣勢已盡數(shù)收斂。 沈郁舉起手中的食盒:我給陛下帶了湯來,陛下要用嗎? 一句話都沒問御書房為何會出現(xiàn)這樣的場景。 你不害怕?商君凜饒有興致地問。 沈郁臉上半分害怕之色都沒有,滿地血紅在他眼里仿佛不存在一般,據(jù)商君凜了解,沈郁沈郁不應(yīng)該見過這樣的場面才是。 探究的目光落到臉上,沈郁面不改色,他當然不會害怕,上輩子經(jīng)他手造成的血腥場面遠比眼前的要更殘酷。 沈郁偏頭看了倒在血泊中的人一眼,又慢吞吞將目光移向跪著的人,最后,他的目光回到了身前男人臉上。 男人比沈郁高近乎一個頭,兩人離得近,沈郁要仰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既然惹了陛下不快,有怎樣的下場都是他罪有應(yīng)得。沈郁盯著商君凜眼睛,一字一句道。 瞳孔微不可見縮了縮,商君凜抬手捏住沈郁下巴:沒想到朕的貴君如此向著朕。 男人語氣平靜,不帶絲毫喜悅,沈郁一直注視著男人的臉,沒錯過對方臉上一瞬間的表情變化。 陛下,沈郁伸手抓住男人捏他下巴的手,意有所指,我是陛下的人,自然事事向著陛下。 你最好能時刻記住自己說的話。商君凜松開手,表情變得溫和,不是說給朕帶了湯?讓朕嘗嘗貴君的手藝。 沈郁手上一輕,食盒被商君凜拎了過去,緊接著手上一熱,被男人有力的手握住了。 沈郁被對方牽著,繞過血泊,坐到御案前。 商君凜也不吩咐宮人,自己動手打開食盒,一瞬間,食物的香氣飄了出來,誘人口水分泌。 只是 這香氣和不可忽視的血腥味揉在一起,說不出來的怪異。 沈郁瞥了下方一眼,沒商君凜吩咐,誰也不敢動作,見商君凜打算直接喝湯,沈郁扯了扯他的袖子。 怎么,貴君后知后覺害怕了? 男人眉眼隱在氤氳熱氣后面,看不真切。 不是,陛下不覺得沈郁停頓了一下,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用餐,很倒胃口么? 在某些方面,沈郁有種很奇怪的執(zhí)著,好比用餐時,他不喜歡有任何礙眼的東西出現(xiàn)在眼前。 對于跪在地上和倒在血泊中的人,沈郁不關(guān)心他們是如何惹了商君凜不快,現(xiàn)在的商君凜還不是幾年后濫殺無辜的暴君,所做的事自有一定理由,他也不打算摻和進朝堂上的事里。 沒錯過沈郁臉上一閃而逝的嫌棄之色,商君凜動作頓了頓,將手里的碗放回桌上,淡聲道:孟常。 御書房的門吱呀打開,溫暖的光從門外透進來,孟公公帶著幾個身穿統(tǒng)一黑色勁裝的男人進來。 這些男人臉上都帶著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沈郁沒見過這樣打扮的人,好奇的多瞧了幾眼。 這些人動作敏捷迅速,存在感卻不高,一刻鐘不到,御書房恢復(fù)如初,連跪著的人都被捂住嘴拖了出去,全程沒有發(fā)出一點動靜,看動作熟稔程度,這樣的事應(yīng)當沒少做。 這是隱龍衛(wèi)。 突然響起的聲音拉回沈郁的思緒,他回神,發(fā)現(xiàn)玄衣君王正神色不明打量著他。 隱龍衛(wèi),沈郁前世聽說過這支暗衛(wèi)的存在,它是皇室手里最鋒利的一把刀,也是最忠心的一股勢力,除了當今皇帝,沒有任何人能指揮動他們。 沈郁前世與他們打過交道,深知他們的力量有多恐怖,絕對是一個可怕的對手,商君越不知在他們手上吃了多少虧。 這一世,他應(yīng)當不會與他們對上 處理干凈了,這下可以進餐了吧? 不等沈郁說什么,商君凜已經(jīng)收回了目光,端起湯喝了一口,沒人注意的地方,隱隱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 沈郁陪商君凜用完膳,刷夠了存在感才離開。 整個下午,商君凜的心情都晴朗了不少。 不多時,帝王的賞賜下來了,各種珍寶源源不斷送進玉璋宮,消息也在商君凜的默許下,傳到宮外。 不出沈郁所料,一下午過去,關(guān)于他如何如何得寵的消息再次蔓延開,御書房發(fā)生另外發(fā)生的事倒是沒多少人在意了,皇宮隔一段時就要死幾個人,他們已經(jīng)從一開始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變成習(xí)以為常了。 權(quán)利、錢財無疑是激動人心的,有了沈郁這么好的例子在前,有小心思的人再也按捺不住,如果能成功,等待他們的可是一條通天大道。 趙國公府。 趙國公招來兒子和心腹在書房議事。 爹,這是機會啊,現(xiàn)在后宮就一個人,還是個不能生孩子的男人,若是我們家的女孩進了宮,生個一兒半女,將來說不定能趙國公的二兒子指了指天,沒說出口的話盡在不言中。 二公子說的極是,這件事宜早不宜遲,最好能搶占先機。心腹之一也很贊成。 此事必須詳細規(guī)劃,不能因此事惹惱了陛下,不然得不償失。 相似的話發(fā)生在不少達官貴人府里,沈郁之前,商君凜對后宮之事始終不松口,他們就是想送自家女孩入宮也沒機會,現(xiàn)在不一樣了,嘗過滋味,想必陛下不會再拒絕美人入宮。 為了能盡早獲得陛下寵愛,有的家族還準備了貌美的男子,陛下對沈貴君感興趣,說不定也會對其他男子感興趣。 宮內(nèi)外各種動蕩影響不到沈郁,睡了一覺后,沈郁才知道,那天御書房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原來是有人把手伸進了宮里,想利用自己得到的消息牟利,商君凜懶得與這些人周旋,直接將人砍了。 商君凜動作迅速,根本不給人機會,尋著線索找到人,不由分說將人下了獄。 除了少部分窺探到真相的人,大多數(shù)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見商君凜突然對一個名聲很好的世家發(fā)難,心驚膽戰(zhàn)的同時,不禁有些心寒。 有跟那個家族交好的人在上朝時求情,年輕帝王冷眼瞧著,不發(fā)一言。 陛下,張御史向來公正嚴明,求陛下網(wǎng)開一面。 求陛下網(wǎng)開一面。 既然你們都覺得張御史沒錯,那你們是覺得朕錯了? 臣不敢! 朕看你們敢的很,誰再求情,就去牢里陪張御史,相信張御史一定會很感激你們的同僚情。 話音一落,大殿頓時安靜下來,有部分求情的人開始退縮,大臣們都知道,皇帝說這句話完全不是在開玩笑,如果有人繼續(xù)求情,真的會被直接下獄,這樣的情況迄今為止已經(jīng)發(fā)生過不止一兩回了。 有幾人對視一眼,上前一步,顯然是不打算退縮。 沈郁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天后,因為陛下心情不暢,宮里風(fēng)聲鶴唳,人人自危,玉璋宮氣氛也有些萎靡。 公子慕汐面露擔(dān)憂,她跟公子親近,比宮人多清楚一點內(nèi)情,外人都說公子如何如何得寵,只有她知道,實情并非如此。 三位大人真的因為求情被下獄了?沈郁撥弄著珠串,問。 是的,早朝還沒結(jié)束,陛下就讓人把他們拖下去了。 沈郁沉默下來,張御史這事,前世也發(fā)生過,不過發(fā)生的時間比現(xiàn)在晚了不少,別看張御史表面清廉,背地里干的事卻不少,買賣官爵、侵占良田、縱子行兇只是他隱藏的深,善后工作又做的好,沒什么人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