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頸 第29節(jié)
今兮:“不是,我先在外面坐坐,待會再叫你?!?/br> 經(jīng)理:“好的,今小姐?!?/br> 在大堂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周橙說:“我走了?!?/br> 今兮皺眉:“費了這么大勁兒叫我過來,然后你就走?” “對啊。” “你的男朋友難不成還要我去守護?” “……”今兮扭頭看周橙,“你不是喜歡賀司珩嗎?” “我喜不喜歡他和我有沒有道德是兩碼事兒,”周橙眼神澄澈,像是溫室的玫瑰,保護得當,卻又帶刺,“他有女朋友還去相親,要不是我喜歡他,我才不會讓你來捉jian,而是直接讓他去死?!?/br> “……” “你明知道我和賀司珩在一起,為什么還要喜歡他呢?” 周橙的氣勢儼然倒了下去,她輕聲細氣地說:“我喜歡他在你出現(xiàn)之前,而且我也沒在你倆在一起后插入你倆的生活,私底下,我一條曖昧信息都沒給他發(fā)過?!?/br> 她自詡白天鵝,自然也有自己的原則。 好一陣沉默,這沉默中,二人心懷各異。 周橙忽地站起來,“不過你可別以為我是好人,我一直在等你倆分手,你放心,只要阿珩哥哥單身,我立馬追他?!?/br> 今兮幽幽地盯著她,過幾秒,唇角一勾:“你想得美?!?/br> 第21章 身邊這位男士 21. 賀司珩晚上回自己那兒住,因此,他沒和父母同一輛車,而是自己驅(qū)車前往悅江府。 途中,接到江澤洲的電話。 “你是開車過去還是坐你家的車過去?” “開車,怎么?” 江澤洲的嗓音比以往要沉,透著疲倦,“過來接我一趟,我在公司?!?/br> 賀司珩:“你司機呢?” 江澤洲說:“昨天被我爸使喚走了,我這兒也沒車。” 賀司珩:“等著。” 因是周末,大街小巷沒有一處是不堵的。尤其是江澤洲公司那邊兒——cbd,交通癱瘓,紅燈和車尾燈彌漫的紅密密麻麻,一個路口要等三次紅綠燈才能過。 賀司珩車靠在馬路牙子一側(cè)。 江澤洲公司靠他左側(cè)馬路,需要掉頭,他索性不掉頭,給江澤洲打電話:“過馬路,直接上我車?!?/br> 電話掛掉不過半分鐘,江澤洲從他擋風玻璃前出現(xiàn)。 江澤洲沉默無言,拉開后門,坐了進去。 透過后視鏡,他闔著眼,路邊燈光穿過車內(nèi),照在他深倦疲乏的臉上。 賀司珩:“這么累?要不我直接送你回家得了?!?/br> 江澤洲說:“回不了,我和你爸有合作案要談?!?/br> 賀成和江澤洲有不少共同投資的項目,今天兩家聚一塊兒吃飯,多半是為了他倆。 賀司珩沒再說什么,兀自開車去悅江府。 安靜了會兒,江澤洲忽然說:“我說缺了點兒什么,今兮不在?”他坐后座,也是以為,副駕駛有今兮坐著。 賀司珩:“我們兩家吃飯,她怎么愿意來?” “而且我是從老宅過來的,待會回她那兒?!?/br> “我還以為你倆吵架了?!?/br> “吵哪門子架。” “不都說于姨看上了林疏月?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事兒,圈內(nèi)都快傳遍了,于姨想讓你和林疏月在一塊兒。” 賀司珩皺眉:“瞎說的,你也信?” 江澤洲:“那,于姨……” 賀司珩:“沒那回事兒。” 江澤洲懶懶地笑,一臉遺憾,“我還想看看你家那只黑天鵝爭風吃醋的樣子,真可惜?!?/br> 很快,車子駛到悅江府。 賀司珩在悅江府是有固定車位的,車位在盡頭,毫無阻礙地開過去,車停好,他手碰到車把手,車門拉開一道縫。 與此同時,另一側(cè),副駕駛車門也被人打開。 有人坐了進來。 空氣里,有著來人身上未渡盡的寒氣,也有她身上的淺淡馨香。 “你怎么在這兒?” 賀司珩回頭,看到了坐在副駕駛上的今兮。 修身羊絨連體裙,身體線條流暢又飽滿,即便坐著,小腹處也沒一絲贅rou。她雙手環(huán)在胸前,眼神筆直地盯著她。 頗有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今兮說:“我不能在這兒?” 語氣,比平時要沖,莫名其妙的敵意。 賀司珩望著她微慍的臉,下意識以為:“誰惹你了?” “沒誰惹我。” “……” “我惹你了?!彼Z氣篤定。 原本睡了一路的江澤洲,在此時繼續(xù)裝死,不吭聲,縮在副駕駛后面的座位上,饒有興致地看熱鬧。 今兮認同地點頭,問:“你哪兒惹我了?” 賀司珩當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這位公主生這么大的氣,大晚上的,從家里追到悅江府。今兮從不會隨意發(fā)火,誰惹了她,她都是當面解決的。 她來找他,那必然是他惹怒了她。 但他今天什么也沒做不是? 賀司珩百思不得其解。 今兮怡怡然開口,“悅江府的菜這么難吃,你怎么還帶林疏月來這兒吃?要是我,第一次和人相親,怎么樣也得帶他去個飯菜合胃口的餐廳?!?/br> 她語氣輕飄飄的,只是有幾個字,咬字清晰,像是要把人嚼碎了吃了似的。 林疏月。 相親。 再結(jié)合之前江澤洲說的話。 賀司珩了然,他眉梢輕抬,“誰和你說的,我來悅江府是和林疏月相親的?” 今兮面無表情:“圈子里都傳遍了,賀司珩,你把我當聾子是吧?” 賀司珩笑:“我來悅江府,是和江澤洲吃飯的?!?/br> 今兮眼色一凜:“你現(xiàn)在都要搬出這種謊話來騙我了嗎?是誰和我說的,如果不能百分百保證謊言不會被戳破,就不要說謊。” 她把他的話,原原本本的復述出來,一字不落。 今兮:“江澤洲知道你為了相親拿他當借口嗎?” 話音落下,車廂內(nèi)寂靜三秒。 而后,響起咳嗽聲。 江澤洲默默往座椅中間坐了坐,以便欣賞接下來天鵝公主的變臉過程,他說,“江澤洲本人表示,今晚,確實是和你身邊這位男士約好了一起吃飯的。” 今兮扭頭,眼神帶著克制的驚訝、震驚,一閃而過,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尷尬。 “還有,你能不能別到處說悅江府的菜難吃了?有你這么砸我家招牌的嗎?嗯?天鵝公主?” “……” - 室外停車場,冬夜晚風凜冽。 今兮的臉被風吹得慘白,沒一絲血色。她的表情干凈又冷淡,只是在對上賀司珩含笑的眉眼時,有些繃不住,咬牙切齒。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江澤洲就在車上?” “你給我機會說了嗎?” 她上來就一通冷淡斥問,他哪兒還有心思去說這個。 今兮抿了抿唇,有些難以啟齒。 正這時,不遠處,一道充滿疑惑的聲音響起,又夾了幾分驚喜:“今兮?你怎么在這兒?” 今兮回頭望,眼眸溫順地垂下來,唇畔溢出柔和笑意,乖巧叫人:“于姨?!?/br> 于素和賀成靠了過來。 他們特意過來叫賀司珩一同進去,沒成想,看到了今兮。 于素是打心眼里喜歡今兮的,她沒女兒,把今兮當女兒疼,也曾開玩笑,讓今兮當她的干女兒。只是遭賀司珩反駁:“你把她當女兒寵就行,干女兒就沒必要,說出去,還以為他家回南城就是為了咱家多幫襯他家,影響不好。” 原本兩家關系就好,這事兒要是放在今兮剛出生那會兒,倒是沒什么。但現(xiàn)在,賀家地位高,人人都想從賀家刮一點兒油水,今家剛回南城,到處都需要打點,認干女兒的事兒傳出去——對今家生意來往是有利的,但名聲確實是難聽了。 這么大的家族,靠女兒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