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不裝了(雙重生) 第33節(jié)
搶人到底是為了什么,不言而喻。 裴闕攥緊韁繩,冷冷下令:“追,如遇匪人,殺之不必上報?!?/br> 他頓了頓,“務(wù)必先保人無恙?!?/br> 身后跟著的人瞬時兵分?jǐn)?shù)路,如風(fēng)一般地追隨而去。 這是宮中的影衛(wèi),也是皇家的暗探。 他們受訓(xùn)多年,蟄伏于黑暗之中,為一人傾巢而出。 然而,對于裴闕而言,他必須選擇到底哪一路人真正攜走了她。 他目光一落,心中有了定論,揚鞭一揮,縱馬疾馳。 * 竇合延絲毫不憐憫地將人按在馬背上,手中捏著她的脖頸,溫溫軟軟。 她的眼睫安然垂著,不知身處險境。 既然裴闕知道他的命門,他不會坐以待斃。 傲然清高的太子,現(xiàn)在還不是狼狽地在拼命追著他。而他只需要輕輕一緊,手中的人便能斃命。 竇合延常年戍邊,馬術(shù)精湛,就連身邊也沒人能追上他。 烈風(fēng)穿過他的耳朵,松林被遠遠地落在身后。 忽然,他察覺有一絲不對勁。 身后有疾風(fēng)逼近,明明沒有馬蹄聲,卻能感覺到從四面八方來的威壓,他下意識地回頭去看。 無數(shù)個身影飄飄然一樣落下,竇合延在心中暗罵。 影衛(wèi)! 沒想到太子殿下竟舍得為這樣一個女人如此興師動眾。 他眉峰一凌,忙拉韁繩改道。 影衛(wèi)們足點樹梢,便能借力遠行,越是樹林繁茂,他們便越快。但換做荒脊平地,他們便會慢下來。 山林很大,只稍找個地方甩開影衛(wèi),再處理了手中之人即可。 等事了之后,把她藏在某處山坳,深山野林未必能留下個尸首。 亦或是找到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清白不再,又會如何? 想到這里,竇合延不禁奮起來。 忽然,身后忽然有馬蹄之聲。 裴闕心知竇合延有破罐破摔之意,便取道于野山林中,衣上還沾著枯枝余灰。 直到身影出現(xiàn)在視線中,他才心下稍安。 對于竇合延來說,能將裴闕逼到此等境地,不由得十分暢快。 然而,這還不夠。 裴闕從身后取下弓箭,取箭拉弦,卻在滿弦時松了手。 他能清楚地看見,竇合延一只手正搭在她的脖頸處。 不論他受傷中箭與否,只消輕輕用力,便可置她于死地。 竇合延該死,可不能殃及她。 眼見身后的人一直沒動作,竇合延不禁在心底狂笑起來。 有弱點的人都是很好拿捏的。 眼見前方有一處兩丈寬的溝壑,竇合延重?fù)P馬鞭,輕而易舉地躍過。 裴闕目光一凌。 竇合延沒成想身后的馬蹄聲能一直延續(xù)著,回頭一看,只見裴闕已漸漸逼近。 他手中正想使力,卻不想“嗖”地一聲,手臂一陣劇痛。 一手脫力,馬背上的人卻因顛簸而失去支點,幾乎將從馬背上滑落。 不知什么時候,裴闕已然趕上,兩馬并行,一伸手便將人撈了過來。 “你!” 竇合延一驚,卻是反應(yīng)極快,從胸口處掏出一把匕首,猛地往她身上扎去。 裴闕取背后長弓一擋,卻不想那不過是虛招,匕首尖端一歪結(jié)結(jié)實實地刺進臂中,余了半截刀柄。 他悶哼,手顫抖了一下,卻沒有松。 但她的身形卻靠過來,裴闕不得已騰出另一只手來將她穩(wěn)住。 而竇合延正借此機,縱馬飛馳出數(shù)丈之外。 裴闕停了下來。 影衛(wèi)們趕上來時,只見太子殿下的目光落在懷中的人身上,明明手臂上還插著染著血光的刀柄,但卻絲毫不吭聲。 直到金烏衛(wèi)和影衛(wèi)都趕上來,裴闕才吩咐:“殺?!?/br> * 東宮之中。 錦帳臥榻之上,穿著喜服的人衣衫工整,安然地側(cè)躺著,露出半面芙蓉。 裴闕半肩袒露,玄色錦袍已被劃開。 一旁的老太醫(yī)即便是做了心理準(zhǔn)備,也不由得吸了一口氣,“殿下,這傷不輕?!?/br> 裴闕淡然地點點頭,轉(zhuǎn)而問,“浮生夢的藥效有多久?!?/br> “平日里,大約也是幾個時辰,興許是柳姑娘體質(zhì)不同……因而比旁人所用的時間需長一些?!?/br> 老太醫(yī)一時不禁有些慌。 浮生夢是宮中秘藥,比坊間的蒙汗藥藥效多了數(shù)倍。太子殿下想要制什么藥,他們這些太醫(yī)能做的也不過是聽從吩咐,哪能過問。 他沒想到浮生夢居然被用在了柳家姑娘身上。 柳姑娘還是太后跟前的人,萬一太后問罪起此事,他不好交代。 為防萬一,老太醫(yī)還是請了脈,發(fā)現(xiàn)柳姑娘脈象平穩(wěn),呼吸均勻,只是睡著之狀。 說明藥效還未過。 太子殿下淡然頷首,“將刀□□吧?!?/br> 浮生夢中摻了酒,她晚些醒實屬正常。只是他不想她一醒來,就見著這么一副場景。 老太醫(yī)不是第一次為裴闕清理傷口,因而輕車熟路,但到底心還是虛的,很快地清理好后,便告退。 不消多久,殿內(nèi)黯淡下來,容安站在門外,提著燈燭,卻莫敢打擾。 門終于開了,容安悄悄地瞥一眼太子殿下。 只見他坐在桌前,望向榻中,不知在細想著什么。 只聽床榻上,靜靜的人忽然有些翻身的動靜,容安加快添好燈燭,便趕忙出去。 柳盈月的頭還暈著,從床榻上剛支起來,又不防手中脫力,跌了下去。 這一下便清醒了。 松煙色云蝠海水紋錦被,她再熟悉不過,但…… 但這應(yīng)當(dāng)是東宮的東西。 驟然回身,她發(fā)現(xiàn)裴闕正端坐在不遠處,眸子幽深地看著她。 “殿……” 裴闕起身,眸中寒冷,“覺得是孤,意外了?” 柳盈月還沒緩過神來,喜服還穿在身,頭上的鳳冠沉得她有些不好喘息,此時她應(yīng)當(dāng)在韓府,對面的應(yīng)當(dāng)是韓凌。 “臣女……怎么在殿下這里?!?/br> 裴闕淡然地走上前:“你大婚之日,有山匪將你劫走,韓凌親自相送。” 柳盈月不禁瞪大了眸子,下意識地回避他的上前。 裴闕傾身,帶著薄繭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頜,也止住她退后的動作。直到指尖觸到柔軟的玉面,直到溫度從指尖傳來,心口之中才稍稍安定。 差一點,她就嫁為他人婦了。 “是孤救了你?!迸彡I略顯輕松,“再晚一些,恐怕你性命不保?!?/br> 柳盈月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人,“韓公子呢?!?/br> 太子殿下的唇邊勾起,“韓凌護不住你?!?/br> 兩人的距離很近,他直看著那雙眸子,定定地道:“你只能嫁孤?!?/br> 柳盈月垂著眸子避開他的視線,“韓凌他如今是臣女的夫君,臣女應(yīng)當(dāng)……” 下頜上倏然一陣劇痛,她不禁抽氣。 眼睛泛紅,眸子里是無聲的控訴。 “不要想他?!迸彡I克制著手中的動作,微笑著輕輕撫她面頰,“孤會……” 他一頓,偏要湊到她的耳畔,“會瘋?!?/br> 低沉的兩個字在柳盈月的耳邊猶如驚雷,她愣愣地看著面前的人。 第27章 “殿下想要的不是這…… 柳盈月在東宮里呆了兩日,應(yīng)當(dāng)說,困了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