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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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方淮道,你是最好看的。 小淮好愛mama。女子久違地笑開,卻幾乎淌出淚來,也會有人很愛很愛你的。 沒有了。方淮抿唇。 你是唯一的一個,也是最后一個。 所以你不要走好不好。 可他說出口的挽留并沒有效力,女子還是凋謝在一個荒蕪的晚冬。 她走后第二天,醫(yī)院開了早春的第一樹花,方淮和她都沒能看到。 方淮走入一片黑暗,他知道自己在做夢,他已經(jīng)走過這段路很多很多次。 他嘗試過從夢里醒過來,卻從未成功過,后來也漸漸習(xí)慣了。 前方全是無盡的黑,沒有任何標識,方淮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走到自己被叫醒的時候。 在黑暗里,時間和空間似乎都變得不可探查,明明腳下是地,方淮卻還是能感受到無法控制的失重。 但這對他來說,依舊是好夢,因為他又聽見了mama的話,所以可以為此忍受任何黑暗的侵蝕。 他的眼前沒有光,心底卻燃著一盞雖然微弱,但依然有熒熒微光的燭火。 方淮淺淺嘆了口氣,忽然腳步一頓。 有聲音自悠遠處傳來,辨不清方向和來處,又像是從四面八方包裹住他。 愛你 我愛你啊。 你是我的月亮。 月色很漂亮,因為稱你。 有光線撕破黑暗,這塊籠罩方淮多年的黑布,緊接著從無數(shù)地方迸裂開豁口。 方淮想抬腳去追逐最初的那縷光線,卻漸漸停駐在原地。 他只要站在原地,不必去追,就有光循他而來。 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方淮醒來的時候,習(xí)慣性抬手蹭了一下頰邊,卻沒有摸到慣常的濕意。 放在枕邊的手機不知什么時候被他誤觸了播放鍵。 宋榕檀有些含糊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接著把他從夢中喚醒的那句繼續(xù)說著愛語。 方淮耳根紅透,從被子里探出指尖,略顯慌亂地按了暫停。 他躺在床上,卻莫名覺得自己嗅到了青草的味道。 他把宋榕檀那天喝醉后說的話都錄下來了。 大約是大腦缺氧后的沖動。 方淮原本以為自己肯定不會再聽那條錄音。 但事實是他似乎給自己帶回來的不是一條錄音,而是一卷煙,或者一種致癮藥物。 他沒有要戒斷的打算。 短暫的一天休整后,RTG又恢復(fù)了高強度的訓(xùn)練。 哪怕離世界賽還有一個月之久,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 接連一周的訓(xùn)練后,經(jīng)理終于找到了一個契機,把這幫幾乎不見天日的家伙拉出去溜溜。 一小時后集合去體檢,都別遲到啊。 比巴卜聽了之后,第一個叫喚起來。 為什么不早一周告訴我!!他哭喊,早一天也行??! 干什么?經(jīng)理問。 比巴卜扁了扁嘴:我就不吃那頓夜宵了 經(jīng)理上下打量了一下比巴卜,摸著下巴道:確實長胖了。 比巴卜羞憤欲死。 就奇怪,都是死宅,憑什么宋狗不會胖?他咬牙。 確實。經(jīng)理幸災(zāi)樂禍:不然說人比人氣死人呢人家小宋去年體檢還有腹肌。 比巴卜恨恨:他今年必有小肚腩?。?/br> 那真是不好意思啊。宋榕檀攤手,今年還多了兩塊。 比巴卜:? 偷偷背著兄弟努力是吧。 靠!學(xué)婊!不是健身婊! 誒,方教練,你也別忘記一起啊。經(jīng)理道。 方淮疑惑抬頭:我也要去? 宋榕檀笑得純良:RTG員工福利很好的,不止選手要體檢。 經(jīng)理點頭佐證。 雖然宋榕檀在方淮這里的形象已經(jīng)變成撒謊精了,但經(jīng)理的話還是很有信譽的,方淮點頭答應(yīng)下來。 一小時后,RTG選手們鬼哭狼嚎地坐上了大巴。比巴卜嚎得像是要去上刑場。 宋榕檀和方淮坐在第一排。 淮哥,你有腹肌嗎?宋榕檀忽然湊過來問。 方淮淡淡瞥他一眼:關(guān)你什么事。 宋榕檀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我有。 你在炫耀什么。方淮疑惑。 宋榕檀頓了一下。 這問題他也沒法回答。 我就是說淮哥想要的話可以借給你 方淮:? 借給你摸摸。宋榕檀彎著眼睛笑起來,接著道。 方淮伸手,如他所愿在肚皮上拍了一下力度卻和摸相差甚遠。 宋榕檀卻還是沒有放棄推銷自己的腹肌。 在他差點要撩起來給方淮證實的前一秒,大巴停下了。 方淮近乎是把他趕下了車。 RTG提前預(yù)約了體檢,所以不需要排隊。 能兩個人一起進去嗎?宋榕檀問門口的護士。 護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笑容古怪:小帥哥一個人怕??? 宋榕檀身后傳來噗嗤嗤的此起彼伏的憋笑聲。 我陪他進去吧。方淮忽然開口。 笑聲驟然停滯。 所有人都像看外星人一眼看向方淮。 方淮沒有理會,只是微微挑眉,輕輕在宋榕檀背上推了一下。 動作快點。 宋榕檀幾乎是順拐著進了診室。 經(jīng)理跟他們說這次約的體檢是大全套。 大全套就是甚至有脫褲子的那種吧。 方淮知道的吧 里面的醫(yī)生看見一次進來了兩個人,神情有些訝異,對方淮道:那什么我們這邊一次是一個人。 方淮開口毫無心理負擔(dān),他指了指宋榕檀:抱歉,他害怕,我陪他。 醫(yī)生神情復(fù)雜,就差沒在頭頂擺滿問號了。 宋榕檀跟著醫(yī)生的指示在各種秤和儀器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短短兩分鐘,醫(yī)生便在表上刷刷填了什么,然后扣上了鮮紅的章子。 ok了,下一個。 宋榕檀拿著表愣住。 脫、脫褲子的不是這里嗎 他以為自己搞錯了,于是把目光投向了下一個項目。 于是RTG眾人便眼睜睜地看著自家隊長,每個項目都要拉著方淮一起進去。 然后又一個人灰溜溜地出來。 直到走出醫(yī)院,宋榕檀都沒等到他想象的項目。 他把經(jīng)理拉到一邊:你確定定的是大全套? 經(jīng)理疑惑:是啊 宋榕檀咬牙:那為什么沒有更深入的檢查。 經(jīng)理完全沒聽懂:沒有深入檢查你應(yīng)該開心啊。沒問題當然不用深入。 宋榕檀直到現(xiàn)在才回過神來。 好。他近乎僵硬地答了一句。 他是最先出來的一個,緊接著是一直跟在他后面的方淮。 方淮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大概是發(fā)現(xiàn)自己美夢落空了,沒忍住無聲地笑了一下。 他走過去在宋榕檀給他空下的座位上坐下。 在想腹?。糠交从谜f今天天氣不錯的日常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宋榕檀悶悶地嗯了一聲,才反應(yīng)過來方淮剛剛說了什么。 他猛地抬頭。 方淮沒有看他,卻偏頭看向窗外已經(jīng)落了一地的枯黃樹葉,在陽光下被重新填充了飽和度,像是煥發(fā)了新的生機。 不用跟我證明這個。他淡淡道。 宋榕檀抿唇。 緊接著他聽見方淮不輕不重地笑了一下。 又是那種像是拋過來一個繩鉤把他套住的,帶著氣息的笑。 我看過。方淮道。 宋榕檀下意識扣緊牙關(guān),犬齒狠狠扎在下唇,疼痛和驚愕讓他收緊腹肌。 明明只是被提到而已卻已經(jīng)反應(yīng)大到像是真的被他看到了。 宋榕檀心臟狂跳,耳根是紅的,嘴角卻有些興奮地抬了起來。 有時候他覺得,中了方淮圈套的自己像是變|態(tài)一樣。 他忽然俯身靠在第一排座位前的擋板欄桿上,把頭輕輕地、試探地放到方淮同樣搭在上面的手上。 他甚至克制著力道,只是虛虛地枕在上面,怕把方淮的手壓出個好歹。 淮哥看過?他問,用近乎天真的語氣他知道方淮喜歡這個。 什么時候? 方淮回頭,垂著眸淡淡看他。 你覺得呢? 宋榕檀抿了抿唇,輕笑:該不會又是我喝醉的時候吧。 方淮不置可否。 宋榕檀是真的想不起來那天的細節(jié),只能靠對自己的了解一通亂猜。 是我強行撩開的嗎?他問。 方淮輕笑:你怎么不猜別的。 別的指什么?宋榕檀問,淮哥說呢? 方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再往下接他的話。 宋榕檀見好就收,彎著眼睛閉上了嘴,只是乖乖地枕著方淮沒有抽回去的手。 半小時后,經(jīng)理最后一個上了車。 他臉色不太好,身后跟著笑容無奈的大鐘。 方淮幾乎瞬間就意識到出了事。 回去再說吧。大鐘溫和道。 回到基地后,他手里的那張報告單被遞到了隊醫(yī)手中。 RTG所有人都看到隊醫(yī)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后放下單子,長嘆一口氣。 在惡化。他言簡意賅。 方淮聲音緊繃:具體是什么程度? 隊醫(yī)看了大鐘一眼,大鐘輕輕點了點頭,示意他直接說就可以。 是上場可能需要打封閉的程度。隊醫(yī)毫無隱瞞。 如果想明年繼續(xù)打的話最好現(xiàn)在停止訓(xùn)練,去治療半年,明年再 大鐘開口:我沒有明年了。 你胡說什么??!比巴卜眼眶微紅,卻還是道,明年我們就死了還是怎么的??明年教練都不會走?。?/br> 大鐘伸手胡亂揉了一下比巴卜的腦袋,比巴卜下意識想躲,卻想到他的手,又站在原地任隊里的老大哥揉亂。 我相信方教練比相信自己更堅定他開口。 兄弟們加把勁啊,這次RTG一把奪冠,明年我就可以跑路了。 阿麥聲音里帶著濃重的鼻音:你跑哪里去?RTG連替補狙擊都沒有! 你說好要帶出來一個比你更強的小狙擊手的你自己跟我說的。阿麥幾乎哽咽。 他和大鐘是室友,因為性格的原因,也和大鐘關(guān)系最深。 你明年別退役!我們可以等你到明年 如果說狙擊手的話大鐘頓了一下,忽然笑起來開口:你身后。 阿麥下意識順著他的話回頭。 你身后,不就站著一個狙擊之王嗎? 方淮鏡片后的眼睛猛地睜大,攥緊了手里的筆記本。 * 作者有話要說: 第73章 我的意思是說, 有方教練在,還用得著我去調(diào)|教小狙擊手嗎? 大鐘溫和地笑了笑,仿佛剛才的那句話真的只是大家理解錯了他的意思。 阿麥完全被他帶跑了思緒, 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又呆了兩分鐘, 大鐘準備做按摩,隊員們就被隊醫(yī)趕出去了。 方教練,能留一下嗎?大鐘道,然后在隊友們警覺的眼神里, 帶著笑意說, 我只是有個cao作的地方想跟教練商量一下。 宋榕檀輕嗤一聲:狙擊手之間的悄悄話你們也要聽? 比巴卜杠他:那你一個突擊手站這里干什么? 宋榕檀攤手:我等淮哥一起 方淮偏頭看了他一眼:我是失憶了找不到回去的路? 他把宋榕檀也趕了出去,讓他先盯一下訓(xùn)練。 好吧。有正事的時候宋榕檀向來是聽話的,他帶頭走出了醫(yī)務(wù)室。 走之前他看了方淮一眼, 兩人對上視線, 宋榕檀對他笑了一下:教練先開小灶,這幫人可以先交給我。 方淮失笑。 直到醫(yī)務(wù)室的門被關(guān)上,大鐘才開口, 帶著歉意:抱歉教練, 剛剛我的話不要放在心上。 阿麥這個人你也知道。如果不給他吃個定心丸的話 會影響他的發(fā)揮。方淮點頭。他也很清楚阿麥的毛病,但這是他性格使然, 也很難扭轉(zhuǎn)。 大鐘釋然地笑了笑。 好好養(yǎng)傷。方淮道, 我和Ring商量過了,你的晚訓(xùn)取消。 大鐘這次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我接受隊里的安排。他說, 我也相信教練的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