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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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宋榕檀就知道他肯定還沒完全消氣,更磨磨蹭蹭不肯走。 淮哥,你還在生氣。他固執(zhí)地開口,像是沒聽到方淮的反駁。 方淮冷淡:與你無關(guān)。 又來了。 拒絕溝通。 宋榕檀心里一急,伸手推開了玻璃窗。 夜風(fēng)驟急,淺色的窗簾被突然揚起,只剩下方淮攥在手里的那一角留在原地。 窗簾像是一個小包裹一般,把屋里的人圈在了方寸之間。 青年第一次露出了遮掩在鏡片下的那雙漂亮的眼睛。 月色也偏心美人,在他眼底滿盈晶亮。 唐突闖進(jìn)屋里的風(fēng)將他的黑發(fā)揉亂,向來一絲不茍的青年顯露出難得的茫然,手里的眼鏡從指尖偷偷墜落。 宋榕檀連忙探身去接。 宋榕檀! 方淮眼里瞬間被焦急填滿,幾乎是撲到窗前,伸手抵住宋榕檀差一點就要探過防盜護(hù)欄的頭。 眼鏡落地的聲音清脆。 你干什么!真想卡在這里叫消防來救?方淮聲音莮焨帶著點顫抖。 你眼鏡掉了。宋榕檀眨了眨眼:我你別生氣 方淮愣了一下,神情里的緊繃放松下來,無奈:沒氣。 宋榕檀輕笑,晃頭蹭了蹭方淮貼在他額頭的掌心。 亂蹭什么。你是小孩子嗎。方淮擰眉,卡住了? 沉默半晌,宋榕檀遲疑道:有一點。 你!方淮想罵他,卻又不知道該沖這個油鹽不進(jìn)的刺頭罵些什么,只能俯身去查看。 忽然,旁邊訓(xùn)練室的門被猛地推開,比巴卜一陣旋風(fēng)般沖出來。 怎么了怎么了!別吵!別打孩子啊教練!教 該怎么形容他看到的畫面呢 月色與夜風(fēng)里,兩個青年沉默著凝視彼此,金發(fā)青年俯身,黑發(fā)青年像是被囚禁的公主,自屋里悵然抬頭看他。 大約還要伴著薩克斯纏綿bgm,配上飄花的桃粉色濾鏡 比巴卜?方淮道。 宋榕檀下意識直起身子,動作流暢,哪有之前可憐巴巴地說自己被卡住了的樣子。 方淮頓時皺眉。 淮哥,你看的清?宋榕檀腦子一快,先發(fā)制人。 方淮下意識抬手扶眼鏡,卻發(fā)現(xiàn)鼻梁上空無一物,這才想起自己的眼鏡還被遺忘在地上,被他自己慌亂中踩了一腳,斷了一條眼鏡腿。 宋榕檀也看到,開口:應(yīng)該有24小時的眼鏡店沒有關(guān)門,我去給你修 不用。方淮看他的眼神冷下來,平光。 那就別宋榕檀張了張嘴,抬眼在方淮臉上停頓片刻,卻又話鋒一轉(zhuǎn),我那里有個平光鏡要嗎? 方淮側(cè)著身淡淡瞥了他一眼,伸出左手掌心攤開。 如果是隔著鏡片,這一眼里大概就是冷意居多了,可摘了那層礙事的玻璃片后,宋榕檀才發(fā)現(xiàn),方淮纖長的睫毛下,眼尾是微微上揚著的。 明明是冷淡的眼神,卻在拋出的時候就已經(jīng)帶上了惹人心癢的小鉤子。 宋榕檀彎起眼睛,沖淡了自己過分專注的視線:我回去給你拿。 轉(zhuǎn)身,宋榕檀對上下意識后退半步的比巴卜。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擾 宋榕檀瞇眼,嘴角微微翹起,語氣卻暗含威脅:回去,好好直播。 你還訓(xùn)別人?方淮皺眉。 理虧的宋榕檀癟了癟嘴。 比巴卜左右看看,雖然兩個人爭論的話題是自己,但總覺得,這里的氣氛似乎和自己也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單細(xì)胞的求生欲讓他決定轉(zhuǎn)身離開。 好嘛,那我走就是了。 回到訓(xùn)練室,幾個隊友都期待地看著他。 對愛情故事背景一無所知的阿麥和小光頭眼里是全然的擔(dān)憂。 方淮剛才明顯在情急之下才喊出來的宋榕檀讓他們以為,自家教練和隊長是不是要打起來了。 相比之下,大鐘就平靜多了。 小情侶之間偶爾拌個嘴,很正常。 比巴卜反手合上訓(xùn)練室的門,思索片刻,語重心長。 宋榕檀這個人,心機不是一般的深。 之后,任憑小光頭再怎么纏著他問,他都沒再多說半個字。 第二天一早,RTG眾人就看見他們教練換了一副新的眼鏡。 看起來有些眼熟。 喲,方教練換新眼鏡啦?對昨晚的事毫不知情的經(jīng)理隨口道,這眼鏡小宋也有一副。 方淮頷首:就是他 經(jīng)理沒聽見他說話,自顧自道:這眼鏡好像原本就貴,他那副還定制了什么東西,寶貝的很呢。 方淮微微蹙眉:是么。 經(jīng)理點頭:根本不讓我們碰,還說這是給他未來對象準(zhǔn)備的方教練你忙,我先走了啊。 經(jīng)理走遠(yuǎn)后,方淮伸手摘下眼鏡。 左右鏡腿處有一排精致的刻痕,似乎鑲了金,像盤旋在銀灰色古卷軸上的燙金文字。 [Touch me] [trust me] 方淮瞇了瞇眼,總覺得這兩行字連在一起有些耳熟,卻一時想不起出處。 只是宋榕檀寫這兩句話給他未來的戀人? 是不是稍微的、多少有些 方淮輕輕搖了搖頭,沒有放任自己的思想脫韁,他把眼鏡收了起來沒再戴上,打算等下就還給宋榕檀。 倒不是因為價格,只是他看著那行字,總覺得手里的東西有些發(fā)燙。 還是趁早物歸原主的好,他想。 * 作者有話要說: 是鴿子補償?shù)募痈?/br> 那個,英文啊是從歌劇魅影里摘的,后面還會出現(xiàn)并且蠻重要,不只有這句。 剩余加更:9?。ㄎ杖?/br> 第41章 下午訓(xùn)練結(jié)束后, 宋榕檀又溜進(jìn)了教練辦公室,周圍的隊友都對此習(xí)以為常了。 記得和教練按時下來吃飯啊。比巴卜道。 昨天晚飯,這兩個人不知道在做什么, 晚飯都沒有下來吃。 雖然宋榕檀一臉正直,但他在比巴卜這里的信譽幾乎已經(jīng)為零了。 聽見比巴卜帶著些促狹的話, 宋榕檀回頭白了他一眼,但他心情正好,也沒和比巴卜多計較。 他推開教練辦公室虛掩著的門,方淮安靜地坐在桌前低頭在本子上記錄, 帶著他自己的那副眼鏡。 宋榕檀愣了一下:修好了?這么快。 方淮點頭, 指了指他放在眼鏡布上的宋榕檀的那副眼鏡:謝謝。 宋榕檀接過來笑了笑:一副眼鏡而已啊。 方淮抬眼看他:給別人準(zhǔn)備的東西,還是收好了。 什么給別話說到一半,宋榕檀才反應(yīng)過來, 估計是有人和方淮說了這眼鏡的來歷。 他輕笑著取回眼鏡, 自然道:他們瞎傳的你介意? 方淮眼神里帶了些探究:如果我說是呢。 宋榕檀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驟然加快,拎著眼鏡的手下意識收緊,卻又怕真的把這副可能馬上就要晉升為定情信物的寶貝眼鏡撅斷。 方淮把他的反應(yīng)盡數(shù)看在眼底, 輕飄飄收回視線垂眸, 淡淡開口。 沒什么別的意思,只是不太看得懂你刻的那兩行字。 宋榕檀一口氣提到嗓子眼, 卻驟然散了個干凈, 巨大的失落感包裹住他。 你不認(rèn)識嗎。他問。 方淮頭都沒抬,語氣帶著平靜的疑惑:我該知道嗎? 宋榕檀指尖冰涼。 是啊, 你該知道的。 安靜了片刻,他又狀似閑談地問:教練平時除了工作和游戲, 沒有什么別的愛好嗎? 方淮筆尖略微停滯了兩秒, 開口難得有些猶豫, 像是在回憶,卻又有些茫然。 可能沒有。 他的生活向來單調(diào)乏味。 宋榕檀垂眸,隨意地道:這樣啊。 怎么了嗎。方淮問。 沒事,隨口問問。宋榕檀輕笑,說正事吧,昨天討論的戰(zhàn)術(shù)我覺得還有點漏洞 方淮覺得他有點奇怪,但工作當(dāng)前,他便也沒多注意。 夏季賽開賽月余,RTG的勢頭好得有些不真實,但方淮總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終于在某場和GR的比賽中,最近表現(xiàn)極佳、被許多人吹成大器晚成的大鐘cao作接連失誤。 戰(zhàn)術(shù)環(huán)環(huán)緊扣的RTG崩盤了。 下場時,大鐘的整只手都因為疼痛而扭曲抽搐,宋榕檀上前兩步,把手搭在他肩上,遮住馬上要拍過來的鏡頭。 謝謝。大鐘笑容勉強。 宋榕檀板著臉:我的錯,沒有盡到隊長的職責(zé)。 大鐘一愣。 宋榕檀帶著冷意的眼神落在他手上:是我最近關(guān)注得少了,才讓你有了自己偷偷加練的機會。 是不是,Clock? 大鐘腳步驟然停滯。 兩人踏進(jìn)后臺擺脫了鏡頭的跟拍,宋榕檀放下手臂,留他在原地,自己快步往休息室走去。 方淮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走出了休息室,卻被不知道怎么混進(jìn)后臺的媒體堵在了門口。 方教練,這次Clock出現(xiàn)巨大失誤,你會讓他去坐冷板凳嗎!打算從哪里提拔新狙擊手呢? 方教練你帶過的GG戰(zhàn)隊替補選手剛剛發(fā)了推特,說你曾經(jīng)因為他在比賽的一個小走神失誤,就讓他蹲了一個賽季冷板凳,是真的嗎? 為什么會選擇如此嚴(yán)苛的懲罰方式呢! 宋榕檀眉頭皺緊:保安! 方淮忽然抬手止住他。 我會做出最有利于隊伍的選擇。他微微覷著眼,瞥過眼前幾個不合規(guī)的記者,唇線冷淡地拉平。 比如有些實力不足、還心態(tài)脆弱的人,在我這里就只有坐冷板凳的份。 這話就差當(dāng)面把一句玻璃心菜逼甩到那位GG替補隊員臉上罵了。 幾個記者見方淮竟然回答了自己的問題,紛紛露出要搞個大新聞的表情,像鬣狗嗅到腐rou,眼冒精光,得寸進(jìn)尺地要再開口。 至于為什么選擇嚴(yán)苛的懲罰。方淮把自己的手機屏幕翻過來給幾人看。 上面赫然是讓他們膽寒的三個數(shù)字。 [110]。 場館的保安現(xiàn)在才匆匆跑來,攔住了幾個黑記者的逃跑退路。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方淮抬手整了一下方才被撞亂的袖口,垂下眼睫,視線落在他們身上,卻只是輕飄飄掠過。 走了。 RTG背著外設(shè)包的幾人恍然,紛紛跟上。 一路上,眾人氣壓都有些低。 下車后方淮叫住了大鐘,宋榕檀剛要停下腳步等他一起回去,見狀猶豫了一下,還是主動讓開。 對不起,教練 留到晚訓(xùn)復(fù)盤和你的隊友說吧。方淮冷淡開口。 大鐘捏緊了外設(shè)包的背帶。 Clock,你應(yīng)該也看到了,RTG沒有可以替你上場的狙擊手。方淮道,希望你能有身為唯一的意識。 狙擊手是隊伍的后盾,你沒有退路,也不能后退哪怕是因為傷病。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Clock,不要讓自己失望。 沉默許久,大鐘才干澀地開口:是我最近急于求成了 保護(hù)好自己。方淮道,他偏頭,示意大鐘往門口看。 比巴卜、阿麥和小光頭都站在門口沒有進(jìn)門,一直喊熱的比巴卜瘋狂拿手扇風(fēng),卻也還是站在原地等著大鐘。 他私自加練,手傷崩潰,令RTG大敗于GR,所有人都會在這場失敗里被鞭笞,但自己的隊友卻沒有半分責(zé)怪。 回來的路上,比巴卜還拍拍他肩膀,小聲說:鐘哥,別在意網(wǎng)上那些罵的起起落落的都正常。誰考試還沒考過低分呢是不? 大鐘臉上微微怔愣,最后揚起一個笑容,眼睛有些濕潤。 回去吧,你有很好的隊友。方淮道。 大鐘回頭看他:謝謝教練晚訓(xùn)的時候,我會跟大家道歉,把手的情況說清楚的。 發(fā)現(xiàn)手傷以來,他一直想藏著掖著,不肯叫隊友知道半分,這次終于下定決心坦白。 方淮頷首。 大鐘走遠(yuǎn)了,宋榕檀才靠進(jìn)方淮身邊,他一直在不遠(yuǎn)處看著。 方淮長長呼出一口氣。 他覺得胸口有點悶,或許是想起來過往的事,情緒有些沉郁,甚至沒有察覺到宋榕檀的靠進(jìn)。 淮哥。 方淮抬眼。 宋榕檀卻沒有看著他,微微抬著頭,雙手墊在腦后,像是看著空中的云。 如果我失誤了,你會直接把我按在冷板凳上嗎?他問,畢竟還有小光頭替補。 方淮皺眉:這不是你該說的話。 宋榕檀永遠(yuǎn)都是熾熱的、向上的,人生的字典里似乎不存在折戟這個詞。 就像人類無法想象太陽的消逝,方淮也從沒有想過宋榕檀的低谷。 金發(fā)青年偏頭看向他,彎著眼睛:我也是人啊,是人就會有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