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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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這其中的利害你可知曉? 杜氏愣在原地,直直的看著江望一時竟不知說些什么。 她知道,表哥這是在威脅自己。 可是,自己不過一個后宅婦人,又能做什么呢? 胡氏見杜氏似乎還不愿意,也有些不滿起來: 我膝下只有邈兒,他江林算什么東西我才不要! 夫人。 江望淡淡的看向胡氏,可是眼中卻是一片祈求,那絲祈求讓胡氏的心怦然一動,隨后低下了眼眸,抿唇不語。 夫人,就當(dāng)是憐惜憐惜我吧,今日邈兒逼迫我至此,我總要有意可以鉗制得住她的法子呀! 胡氏何曾見過江望這般模樣,當(dāng)下在原地細(xì)思一番,然后別過了臉: 若為我兒,可是要和過往斷的干干凈凈。 江望微微頷首,然后看向跪在地上的杜氏: 杜氏,休要執(zhí)迷不悟,可莫要因你一人,誤了林兒的前程! 江望這一聲呵斥。如同當(dāng)頭棒喝,杜氏被這一棒敲得渾渾噩噩,她在地上俯身叩首: 將軍,夫人,我,我知道了 江望和胡氏兩人比肩而立,三言兩語便定了杜氏的生死。 而時至此刻,杜氏才終于明白,妾終究是妾。 今日,若是做下這事兒的人是胡氏,將軍必定要替她好生描補一番,畢竟夫妻一體,同尊同辱。 可是,她只不過是一個妾室,一個可以隨時踢出去當(dāng)棄子的妾室。 今日之事,婢妾可以一力擔(dān)當(dāng),日后更愿意將林兒記在夫人膝下,只是將軍可否在此之前允許婢妾再見林兒一面? 杜氏如今已然知道自己要被當(dāng)做棄子,面色慘白,一臉哀求地看著江望,許是往日舊情,讓江望心中一軟,然后點頭答應(yīng)了。 胡氏萬事以江望為先,自然也沒有不應(yīng)的。 而后,胡氏看見江望離去,也在原地對著杜氏冷哼一聲,然后轉(zhuǎn)頭去追江望了。 今日的江望,可真是給了她太大的驚喜了。 江林因為暈血一事在軍中無一建樹,往日里,連尋常訓(xùn)練也不會參加,故而江望讓人一叫,他便回府了,回來時還一臉笑意。 爹爹,我回來的時候見鎮(zhèn)安侯府讓人送了太醫(yī)出去,大哥不會是出事了吧? 江林如是說著,雖是關(guān)心的話,可語氣中滿是幸災(zāi)樂禍。 卻不想他這一話剛出江望,非但沒有符合他,反倒面色陰沉的看了他一眼,語氣涼薄。 既然回來了就去見你娘吧,這也是見她最后一眼了。 江林臉上的笑意凝固在臉上,一臉驚惶: 娘怎么了?娘生病了嗎?是什么不治之癥?爹你有沒有請?zhí)t(yī)來? 江望沒有回答,只是讓江林去看,畢竟杜氏的死是他一手促成。 江林沒有得到回答,連忙向杜氏的院子奔去,而此時杜氏已經(jīng)躺在床上,以淚洗面。 娘你怎么了?你生什么病了? 遠(yuǎn)遠(yuǎn)的,杜氏聽到兒子的聲音,臉上浮起慈愛的笑容。 杜氏這一生只將兩個人放在自己心上,一是江望,二便是自己的兒子。 為了江望,她可以將自己的姑母氣的吐血,也要在婚前成事兒,非江望不嫁。 如今,她為了自己的兒子,更愿意獻(xiàn)出自己的一條命來給兒子鋪路。 林兒,你可算回來了,娘沒事兒,娘沒事兒 杜氏伸出手摸了摸江林的臉,卻不禁潸然淚下,喉頭哽咽。 江林看著杜氏面色紅潤,也不像是有事的模樣,皺著眉: 既然是沒什么病,為什么爹爹說是讓我來見娘您最后一眼? 杜氏聽了這話動作一僵,手無力的垂到了床上,她喃喃的說道: 是該最后一眼了,從此之后你不再是我的兒子,你,你會是夫人的兒子。 杜氏一臉難過的看著江林,以為自己這話一出自己的孩子一定會和她一樣悲痛,卻沒想到江林只是一愣,然后臉上閃過狂喜之色。 娘的意思是說以后我就是夫人的孩子,我就是江家名正言順的嫡子了?! 杜氏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而后便見江林頃刻之間,從腳踏上爬起來,站在不遠(yuǎn)處,對她施了一禮: 不,不該再稱呼你娘了,姨娘,是江林方才失禮了。 可江林本就被江望寵的文不成武不就,這禮也行的軟塌塌的,但也掩飾不住江林臉上的喜悅,杜氏靠在床邊像是傻了一樣的看著江林。 你現(xiàn)在就連娘都不愿意叫我一聲了嗎? 江林聞言皺起了眉,有些責(zé)怪地看了杜氏一眼: 姨娘怎的如此不識大體,我以后若記在夫人,不,母親的膝下,我不就是江家名正言順的嫡子了嗎? 江邈不討爹爹喜歡,以后江家的一切不都是我的了?你是我的親娘,還有什么能少得了你?不過是一句稱呼,您何必如此計較? 可你是我的兒子! 江林的幾個反問讓杜氏心里像壓了一塊巨石,她壓了低聲音,嘶吼了一聲。 卻嚇的江林臉色一變,忙撲過來,捂住她的嘴,眼神兇狠。 姨娘,剛才可是你親口所言,從此以后我不是你的兒子,還望日后在人前你也能記住這句話! 我和江邈,不就不就差在身份上了嗎?現(xiàn)在我也是江家的嫡子了,從此以后,我是夫人的兒子,將軍夫人才是我的母親! 江林這話一出,杜氏靠在原地直直的看了他許久,看的江林都有些莫名其妙。 江林湊過去: 姨娘,你怎 噗 杜氏噴出一口污血,吐了江林滿頭滿臉,然后直接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杜氏,也無法想象被自己養(yǎng)了這么久的孩子竟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白眼狼! 他得知自己終于可以成為嫡子后,竟那么急不可耐,便是人后也不愿意再叫她一聲娘,她為了他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而他呢?! 杜氏吐血昏厥的事兒,江望亦是知道,只不過江望并沒有讓人去請?zhí)t(yī)。 只是隨意讓府醫(yī)診了一下脈便作罷,畢竟在他看來杜氏已經(jīng)是一個要被拋出去的棄子了,身子安好與否并不重要。 明日,明日一大早,他便會帶著杜氏的尸首,去親自向皇上請罪。 江望看著漸漸暗淡的天色,如是決定。 可是不想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下人們還未來得及通稟,便有一大群人呼啦啦的沖了進(jìn)來。 江望!你給老夫出來! 江望聞言去了正廳,便看到正廳的椅子上,呼啦啦坐了一大串看起來年過半百的老者。 族長,三叔公您們怎么過來了? 開國以前,江家雖不是世家,但因為人丁興旺,所以在當(dāng)?shù)匾菜闶且粋€大族。 人多了,便有族長族老等一干人負(fù)責(zé)管理族中事務(wù),別看江望如今已經(jīng)坐到了當(dāng)朝二品大員的位置,可是對于族長也是尊敬有加。 邈兒那孩子剛才讓人過去請我們來這里說,要和你商議,商議斷親之事,不知這事是真是假? 江望一愣沒想到,江妙竟然來真的,他一時之間聲音變得艱澀起來。 是,是真的。 族長原本很是期待江望給自己一個否定的回答,但這會兒聽了江望這話,花白的胡子氣的抖了抖,而后怒其不爭的說道: 你!我江家世代多少年才出來這么一個能平定四方的鎮(zhèn)安侯,如今竟然因你江望之故要行斷親之舉,我這老頭子可能問問其中緣由?! 如果說江妙只是以前那個享譽全國的江小將軍,江氏族長也不會這么激動。 畢竟名將雖難求,但是戰(zhàn)場風(fēng)云莫測,誰又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兒? 可如今江妙乃是本朝唯一一位雙字侯爺,若是等她日后再立下功勞,豈不要位居公爵了嗎? 這對于江氏全族來說,都會是莫大的榮耀,可如果讓這樣的人物沾上斷親的污點,那可就太可惜了。 江望低下頭: 這件事還請族長容我細(xì)細(xì)道來。 事件的起因乃是邈兒此前當(dāng)著陛下的面,親自求娶了一戲子為妻,我在家中對此女身世有些不滿,故而在我那寵妾面前多言了幾句。 而我那寵妾后來竟私自以自己的名義,下帖子將那女子請過來,然后有心思歹毒,害那女子差點中毒身亡。 此事也被邈兒撞了個正著,她以為是我這個做父親的為難她,所以才 江望從見到江氏族長的那一刻,便已經(jīng)在腦子里捋好了自己要扮演的角色,過三下五除二便將所有的罪責(zé)都推給了杜氏。 原來是為了這么一個女子,那邈兒是不是有些太過于拎不清了? 是啊,聽說那女子不過是戲子出身,真的就比得上父子之情了? 江望在外面慣是老實憨厚又極好面子,所以還真沒被人見過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故而江望這話一出便有不少人信服。 于是,不少人也因此替江望說起了話,而江妙也只是裝作一臉委屈的在那里聽著,并不多言。 江望低著頭,看起來很是傷心,倒是拉了不少同情分。 而坐在上手的族長和三叔公對視一眼,眼中卻閃過了一絲慎重。 江望,若只是簡簡單單的后宅之事,邈兒那孩子必不會決絕,這其中是否有何隱情? 江望抿了抿唇: 那孩子打小便覺得我疼林兒多她,故而對我并不親近,我,此事我實在辯無可辯。 江望不是別的,倒是將自己父親難做的苦衷深入人心。 畢竟在場的杜氏有兒有女不少的,甚至孫子也已經(jīng)在娶妻成家了,自然也知道這一家之中一碗水根本端不平,江望這事兒誰家都有。 何以就至于斷親了,若真是誰都像江邈這個樣子,那他們?nèi)兆舆€過不過了? 于是江望三言兩語,便將大部分人的立場拉到了他這里。 而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傳來了江妙的聲音: 在家時從不曾見過父親如此巧言能辨之時,年前那場和談蠻夷顛倒黑白,我朝卻因大國風(fēng)度,一讓再讓如今想來,朝廷不派父親前去,當(dāng)真是可惜了。 江妙扶著胡氏,走了過來。 江望看到胡氏的時候,先是一愣,但隨后依舊維持著自己悲情父親的人設(shè),滿眼受傷地看著江妙。 難道我在邈兒心中就是那般會顛倒黑白的父親嗎? 江妙淡淡的看著江望一眼,沒有說話,而是扶著胡氏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坐到了主位上。 娘還記得方才我跟您說過的話嗎? 胡氏一晃神,然后看了一眼江望腦中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之前江妙來后院請她時的那句話。 娘可歡喜今日父親在你面前搖尾乞憐的模樣? 胡氏當(dāng)即便斥江妙,如何能說江望那般是搖尾乞憐! 只是,胡氏也知道心里隱秘的歡喜卻是不容作假的。 江妙沒有回答胡氏的斥責(zé),只是看著她,聲音帶著淡淡的蠱惑: 今日父親之所以會那樣對娘說話,只是因為今日發(fā)生的事父親處于下風(fēng)而已。 可如果今日之事一過,即便父親將杜氏當(dāng)做棄子,杜氏沒了,可只要父親完完整整度過此劫,那日后以父親的人才又可還會左擁右抱? 這個問題的答案當(dāng)然是肯定的,胡氏根本不用細(xì)想。 江望自詡多情,后宅里,除了杜氏最受他寵愛之外,還養(yǎng)了不少妾室。 青春活潑,溫柔體貼,嬌俏可人數(shù)不勝數(shù),就跟集郵似的。 只不過杜氏手段了得,壓著她們一個人都沒有出頭,可這會兒江妙這話一出,倒真是將胡氏心中的不平點了出來。 胡氏聽到自己如此問江妙: 你既和我說起此事,那想必是有解決的法子了? 那當(dāng)然是要讓父親日后皆處于今日這般的境地才是,您也知道我與父親之間是何關(guān)系,可您不同啊。您是我親生的娘親,更是鎮(zhèn)安侯之母啊。 不可否認(rèn),江妙這話徹底讓胡氏動了心,以至于胡氏沉思片刻,終于答應(yīng)隨江妙一同前來,這也是江妙之所以來遲的原因。 可是,江望不知道啊。 江望見江妙不答自己的話,臉上的受傷之意更重了,江氏族長當(dāng)即就斥了一聲。 江邈,這里坐的到底也是你的生身之父,你如此不敬于他,豈不是豬狗不如?! 江妙面無表情地看了江望一眼,聲音冷淡: 邈可能問問方才父親是如何跟諸位所言的? 江妙小心翼翼地扶著胡氏坐下后,便靜立在胡氏身邊,等著江氏族長的回答。 江氏族長如今到底顧及著江妙身上鎮(zhèn)安侯的爵位,也并不曾刁難,便將方才江望所言之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江望聽著自己扯的謊被江氏族長說了出來,倒是很端得住,端坐在原地看了一眼胡氏,更放心了。 她可是知道胡氏一向是被自己捏在手里,最好把控不過了,全場也就只有江妙孤身一人要和自己相對。 此事,誰輸誰贏早已見了分曉。 江妙聽完這話,當(dāng)即嗤笑一聲: 難怪族長會如此說我,可我若是豬狗不如,那我這好父親,一個毒殺未來兒媳的江大將軍,又該是什么人呢? 所有人頓時面露駭然,將目光放在了江望的身上。 可江望自知江妙手里只有一個丫鬟的證人之后,心里并不怵她,坐在原地,淡定一笑: 邈兒,我知道你對我喜歡不滿久矣,可是你也不能在此事上如此冤枉于我。 那女子被皇上親自下旨賜婚的侯夫人,我如何敢動她一根手指?還不是杜氏因為聽我覺得那女子身份過低,想要討好心切所以才替我做了決定? 如今杜氏想來已經(jīng)因為懊悔自絕于她院子里,你還非要揪著此事不放,是何道理? 甚至還要與我這個做父親的行斷親之舉,你這孩子當(dāng)真是涼薄成性啊。 江望三言兩語便讓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齊齊看向江妙。 畢竟,在古代,子告父本就不容于世,若是尋常人有如此手段,只怕會被全族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