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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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江說得很隱晦,但皇后理解了她的話。曲家之前只不過是鄉(xiāng)里一個稍稍富足的小門戶,哪怕他們靠種植高產的稻谷使曲家變得富裕,遲早也會引來豺狼的覬覦,而他們對此也毫無自保的能力,因而只有讓別人也變得富足,他們的富裕才不會為他們招來禍事。 皇后很欣慰,也很欣賞曲清江的眼界之開闊,她道:許多目光短淺之人只知將財富聚積到身邊,卻不懂得如何保護財富,因而招致滅門之禍 皇后說起大周一統天下之前,各地仍處于繁鎮(zhèn)割據、互相征伐的混亂狀態(tài),那時候有許多賊寇糾集了一支隊伍,四處燒殺搶掠,他們最主要的目標自然是富庶的人家,所以那時候,除了有官府勢力可以依附的豪族之外,其余的富族,有半數要么投靠賊寇,要么被劫掠,最終家財散盡,甚至家破人亡。 皇后說到這里,曲清江和一眾外命婦自然是要拍一拍先帝們的馬屁的,稱要不是先帝們英明神武,滅諸國,一統天下,可能百姓們都還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宴席上的氣氛是越來越火熱,不過這種政治性的話題卻該適可而止,于是皇后轉頭跟曲清江聊起了異色繡。 終于聊到外命婦們都知道并且感興趣的話題了,她們精神一震,紛紛側耳聽曲清江解說異色繡的創(chuàng)作靈感。 等宴席接近尾聲,皇后才讓人賜了曲清江一支鑲嵌了寶石的發(fā)釵,以示榮寵。 曲清江知道這份恩賜不僅是賜給她的,更是賜給趙長夏的。她收下發(fā)釵,再跪謝皇恩。 從宮里離開,一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芳芷仿佛重新活了過來,她仰慕又激動地看著曲清江:大娘子,皇后娘娘夸你了,還賞賜了你這么貴重的發(fā)釵! 曲清江也松了口氣。雖說皇后挺平易近人的,但畢竟皇后為尊她為卑,再怎么樣,她們也無法像朋友一樣真誠以待,所以跟皇后說話,她還是得處處小心。 小心說話。她提醒芳芷。 芳芷捂著嘴巴,目光一轉,卻是瞥到了什么,忍不住興奮道:大娘子,是阿郎! 曲清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便見趙長夏牽著馬逆著人流往她這兒走來。 不是說太子召你前去議事了嗎?你怎么來了?曲清江嘴角含笑,迎了過去。 元宵節(jié)能有什么事呢?不過是一邊吃吃喝喝,一邊吹牛寫詩寫詞來捧一捧太子與官家。趙長夏小聲嘀咕,我覺得無趣,就稱病溜了。想著皇后這邊也差不多散了,擔心你被人拐走了,就順便來接你了。 曲清江好笑道:這大白天的,又是天子腳下,我怎會被人拐走? 趙長夏的嘴角微微下壓:那可說不準。 話音剛落,蔡國公主就同吳小娘子等人走了過來:曲娘子。 公主。曲清江拉著趙長夏給蔡國公主行禮。 蔡國公主這是初次見趙長夏,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娘子女扮男裝出來了,經曲清江介紹,她才知道這就是曲清江的夫婿,也是最近大家熱議的農事領域人才趙主事。 你家官人未免蔡國公主下意識要說趙長夏像女人,可想到這話太得罪人了,她便生生改口,跟你太般配了! 曲清江知道這肯定非蔡國公主的真心話,但聽了還是忍不住嘴角微翹:謝公主夸獎!公主這是準備回公主府嗎? 我們要去賞花燈,原想邀你一同前往。可你家官人來接你了,我們只怕是來晚了一步。 曲清江心想,她家六月還真是猜準了。 她望著趙長夏:官人,公主邀請我們去賞花燈,你看? 趙長夏面上無甚神情,但也沒有反對:既然是公主親自邀請我們,那我們便去吧! 蔡國公主心想,誰邀請你一個大男人了?跟著一群女眷出行也不害臊? 不過曲清江微笑道:我家官人身手不錯,就讓她在一旁保護我們吧! 蔡國公主不覺得一個長得娘兒嘰嘰的家伙能有什么身手,不過曲清江提出來了,她也不好拒絕。 一眾女子浩浩蕩蕩地往御街上去,趙長夏與眾侍衛(wèi)跟在左右,別看她的身體不夠健碩,她與這一眾侍衛(wèi)在氣勢上卻不差分毫。 吳小娘子忍不住跟曲清江八卦起她們的感情生活來:我聽那岳氏提過,趙主事還是你家的贅婿? 這事不僅是吳小娘子聽說了,就連皇后都知道,畢竟趙長夏得到重用后,許多人都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自然對她的出身和家世都調查得一清二楚??纱蠹也粫斨w長夏的面說出來,剛才的宴席上皇后也不曾提過這事。 曲清江覺得這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大大方方承認:當初確實是我爹相中了官人,然后招為了上門女婿。 吳小娘子道:難怪你們家門前貼的是曲宅,而非趙宅。 她納罕,趙主事如今發(fā)達了,也不在意這事嗎? 旁的我不敢說,但這事,她不在意。曲清江信心十足。 所以你們往后生了孩子,也是姓曲? 曲清江愣了下,然后微笑著頷首。 吳小娘子對趙長夏的好感度蹭蹭蹭地往上漲,古往今來,她見過太多因貧苦而入贅,發(fā)達后便要歸還本家,生的兒子也要跟自己姓的言而無信、背信棄義的贅婿了,趙長夏這樣的,絕世好贅婿??! 天色漸晚,賞玩了一下午的女子們終于疲憊,紛紛各自歸家。趙長夏也完成了【新春活動】里的任務,帶著曲清江踏上了回家的路。 見趙長夏不說話,曲清江厚著臉皮去晃她的手臂:六月,你還在生氣嗎? 趙長夏關掉獎勵結算界面,斂神應道:沒有。 可你怎么看都像是生氣了。 嗯哼?我已經提醒了娘子會被拐走,果不其然,而且娘子還是心甘情愿被拐走的。 我不過是跟一群女伴去賞玩花燈會,官人接我之前,可是去跟一群男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了呢!我想,那等宴席,必然少不了歌姬舞姬作伴,官人不比我逍遙?曲清江酸溜溜地道,還嗅了嗅趙長夏的衣服,你聞,這胭脂粉味,又香又濃! 趙長夏: 娘子,這是你蹭我身上的。 曲清江立馬抓住了重點:你沒否認有歌姬舞姬的事,被我詐出來了吧?! 趙長夏: 她辯駁,那是太子的歌姬舞姬,與我何干? 曲清江忽然環(huán)顧四周,見四下無人,才小聲嘀咕:我聽說太子好色? 太子是個好太子,但也有一些劣根性,那就是好色,才十七歲,后院里便儲備了不少美人,聽說還因夜夜玩3P而被皇后責罵過一次,后來雖然行事沒這么張揚了,可在床事上依舊不克制。 曲清江覺得她家六月雖不是什么長相嬌弱柔美的大美人,可在她的眼里,那還是很好看的,就怕太子跟她家六月共事久了,產生了什么非念 別瞎想,他美人那么多,還不至于對男人下手。 二人對太子的八卦并不是很感興趣,只是提了一下,很快便又揭了過去。曲清江跟趙長夏說皇后夸她的事情,她們卻不知道,皇后夸趙長夏并非只是順帶夸一夸的。 二月,趙長夏的寄祿官階往上抬了一階,從從八品的太常寺主簿升為正八品的太常寺丞,料錢也從八千升為一萬二千,職錢加到了兩萬五千錢,其余福利沒變。 而從官銜邁入正八品開始,其母或其妻就能獲得外命婦的封贈,與之對應的是孺人的封號,這也是外命婦封贈中最低等級的封號。 趙長夏已經喪母,因而不必為其母請封,她要請封,自然是為曲清江而請。 將請封的奏疏遞上去后,宗正寺按照流程審核,很快便核準了。 曲清江獲得外命婦的封號,這對曲家和岳家人而言都是極大的榮耀與喜事,按照慣例,曲清江怎么也得辦一場宴席宴請一些親朋好友同賀。岳炎方便讓林氏幫忙張羅,連之前嘲諷過曲清江的岳施針也都厚著臉皮跟林氏過來幫忙。 人是舅母帶來的,曲清江并沒有說什么,她相信岳施針往后跟她說話時必定會慎言慎行,所以沒必要揪著過去的那點恩怨不放。 家里頭正熱鬧地商量著宴席的事情,門房忽然來報說:大娘子,外面有個自稱是知道大娘子的亡母斷指真相的人求見。 此言一出,熱鬧的前堂突然一片寂靜。 作者有話要說:這本完結后,下本要雙開了(同時更兩本,一本無CP《抽獎抽到一座島》,還有本女一考科舉的百合文別問我女子怎么考科舉,這里先保密唔,名字和文案都還沒想好,今晚想想) 感謝在2021110516:11:10~2021110617:12: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余杭、佛系包、Dracule、焦糖馬頭、慷慷、開開心心的過日子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余杭65瓶;2229859544瓶;霖15瓶;盛韞12瓶;神樂同學、隨風飄揚1、胡蘿卜須、小徐吧10瓶;左魚9瓶;左眼瞪右眼6瓶;劃安、花花世界5瓶;墨得宇、取個渣名、不羨仙2瓶;老白、17622433、沒拿語文書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4章 真相 岳機杼斷指的真相?不是為搶救繡畫而被砸下來的梁柱壓到手指,為了保命只能切掉手指嗎?這不就是真相?還有別的真相嗎? 這是眾人在聽到門房的話之后生出的念頭。 曲清江在失神了一瞬后,對門房道:讓他進來吧! 岳家眾人也拭目以待。 不一會兒,門房領進來一個二十多歲,衣著樸素的女子,岳家眾人紛紛瞪大了眼睛,岳炎方甚至擰眉:怎么是你? 曲清江的目光從那女子身上收回,轉向了她舅舅:舅舅認識? 岳炎方猶豫了一瞬,道:這是你堂姨的弟子,不過已經被逐出師門多年了,今日突然出現,還說知道阿姊的斷指真相 說到這里,他已經猜到了這女子要說什么了。他的目光一下子銳利了起來,這里是曲家,哪怕他是曲清江的舅舅,也沒有越過主人家去審問那女子的道理,否則他早就按捺不住了。 曲清江聞言,也不著急問這女子所說的真相,她問:你叫什么名? 我叫廖敏。 曲清江又問岳炎方:她當初為何會被堂姨逐出師門? 岳炎方道:聽說她甚是叛逆,忤逆師命、不服管教、急功近利,甚至為了早日進入文繡院,妄圖將偷師偷來的技藝說是自己的。二娘對她甚是失望,便將她逐出師門,她未能如愿進入文繡院,也曾四處鬧過,最后無人理會她,她便銷聲匿跡了。 沒想到消失了好幾年的人會突然出現在曲家。 聽到他的話,廖敏情緒激動地道:岳揺紡撒謊,那套針滾針與切針三種針法明明是我琢磨出來的,我每琢磨出一種針法都欣喜地與她分享,交流過后,她卻責罵我說這針法太過粗淺。她將這三種針法貶得一無是處,令我別想那么多歪門邪道,應該腳踏實地地精進自己的技藝。 我信以為真,潛心刺繡,可她卻在此期間,將這三種針法加以修改,還給它們起了名字,以便占為己有。等我知道這事的時候,整個汴京的繡娘都知道這針法是她琢磨出來的了! 我四處申辯,卻無人信我,她們覺得我不過是一個只研習刺繡數年的黃毛丫頭,對刺繡的理解不深,壓根就琢磨不出這樣的針法來!可我說的都是真話!我回去找她對質,她卻以我忤逆師命、不服管教,還污蔑師長為由,將我逐出師門。 身上背著逐出師門的過往,壓根就沒有繡坊愿意用我,且她一直編造和詆毀我,我在汴京也待不下去,便只能離去。 曲清江聽完,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岳家眾人的反應,他們對此并不意外,只是頗為不贊同地擰著眉頭,顯然也是知道這件事,并相信岳揺紡所言的。 也對,比起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繡娘,大家更愿意相信岳揺紡?;世C世家出身就是岳揺紡的招牌,也是她取得別人信任的加分項。 雖然廖敏沒有證據,但曲清江根據自己曾經在提出異色繡后被岳揺紡劈頭一頓罵的經驗,覺得廖敏說的許是真的。 可是,這跟她娘的斷指有什么關系呢? 廖敏也知道一直說她與岳揺紡的恩怨,接下來她要說的事更難取信于人,因為很容易被人說是她為了報復岳揺紡而造謠的。 她看了眼岳家眾人,道:我不信他們,我怕他們會向岳揺紡通風報信,所以我只能告訴曲娘子她頓了下,不,如今要改口曲孺人了。這件事我只能告訴孺人一人。 通風報信?你這是怕被我們聽出什么破綻,所以故意避著我們吧?岳施針道。 岳炎方不知道該相信誰,但比起一個陌生人,人們天生就容易相信親近之人,他也不例外。岳揺紡雖然不是他的親meimei,可他們的童年是一塊兒度過的,這么多年,兄妹倆在汴京也算是相互扶持著走過來,這份親情,很難是別人三言兩語就改變的。 他道:看來你是找準了時機過來的。 廖敏道:從前你們都信她不信我,所以我知道不會有人為我主持公道,得知曲孺人在汴京,我便知道,沉冤昭雪的時候到了。 曲清江眼眸低垂,似乎在沉思。須臾,她道:無妨,你就在這里說吧! 廖敏面色猶豫,眾人卻發(fā)現芳芷走到了門口跟門房說了什么,那大門便被門房關上,并用門閂插起來了。 廖敏也看出了曲清江的態(tài)度,便大著膽子緩緩訴說:三四年前的一個冬天,岳揺紡的親兄長來汴京尋她 岳炎方在京任職,族里的事務便由岳炎杰打理,而岳炎方這一房名下的那些繡坊、田鋪也都由岳炎杰代為打理,不過他每年都要進京向岳炎方匯報族中的情況,還得將這一年的盈利帶來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