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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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路上撿了不少。 趙長夏穿越過來的地點不在鵠山,而是在一條江岸邊,她是退伍后主動參加抗洪救災(zāi),把救生衣給了受災(zāi)群眾,結(jié)果不慎被洪水沖走的,醒來后的她已經(jīng)被洪水拍上了另一個時空的江岸。 之后她遇到往南遷徙的流民,便混進他們的隊伍里,跟著他們一路南下。路上撿了些鍋碗瓢盆,一直用到進山。 曲清江: 她的衣服是扒死人的,鍋碗瓢盆都是撿的,只有食物是自己打到的,救命恩人這日子怎么過得這么凄苦? 曲鋒卻在想:此人下手有分寸,懂得見好就收,沒有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也沒有一直糾纏不休,可見品性不壞。 他倒是可以冒險相幫,只是具體cao作復(fù)雜,還得再三斟酌。 趙長夏將熏rou放進曲清江的竹簍里,拿了樹上的油鹽就準備撤了,臨走前,她想起一事,道:山中那些流民今日便會響應(yīng)官府的招撫回鄉(xiāng),屆時應(yīng)該會經(jīng)過你們那兒。 曲鋒靈光乍現(xiàn),復(fù)述道:你說山中還有逃戶,并且準備回鄉(xiāng)? 嗯。趙長夏不喜歡把一句話重復(fù)第二遍。 曲鋒不在意她的冷淡,笑問:你想不想到村子里生活? 趙長夏不知道他這么問的原因,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若能光明正大地在外頭生活,不用被追捕,誰愿意在山里當人猿泰山呢? 曲清江問:爹,你有辦法? 他沒有戶貼的事情除了我們就沒別人知道了對不對? 曲清江點頭。 等那些逃戶被官府招撫的事傳遍了鄉(xiāng)里,我們再帶他回家,別人若問起,就說是我們雇的仆役。有了招撫的事在前,別人也不會多問。 官府招撫流民有很多種方式,一是出錢給他們回鄉(xiāng),而只要他們回去,原本屬于他們的田也會還給他們;二是就地安置,有荒地就讓他們參與開荒,沒荒地就讓他們依附當?shù)氐闹鲬?,成為佃農(nóng)?;蛘甙才艅e的工作,使他們能有自力更生的機會。 一般逃戶依附當?shù)氐闹鲬魰r,也需要有合法的身份,簽訂的契約才有法律效力。這也是為了保障雙方的利益。 眼下趙長夏沒有戶貼,只要曲家不壓榨她,而她又不做什么損害曲家的利益之事,那契書簽不簽也沒區(qū)別。正所謂民不舉官不究,只要他們不去報官,那就不會有問題。 趙長夏明白了,這就跟黑工一個性質(zhì)。 雖然有勞動糾紛和被查水表等風(fēng)險,但未嘗不能一試。只是她不確定這是不是曲鋒騙她出去,再找官府逮捕她的借口。 斟酌了片刻,趙長夏學(xué)著電視劇里的口吻,文縐縐地說:你們能給我一個容身之所,我感激不盡。若你們不嫌我手腳笨拙,肯給我一份活計,讓我有口飯吃,我定不負你們的信任。 曲清江笑說,你這身手若算笨拙,那世上之人多半算殘疾了。 曲鋒道:那就這么說好了。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一直以曲家仆役的身份生活的,若是能遇到大赦,你就可以去辦個戶貼,也不必再躲躲藏藏了。 他對趙長夏還算尊重,沒有將她當成一般流民或下等人來對待。 當然,他這么做并不全因她是曲清江的救命恩人,更多是一種拉攏的心態(tài):趙長夏能在這滿是枯枝落葉的林中悄無聲息地靠近他,又一招制服他,可見其身手之好、武力之高; 其在處理試圖侵犯曲清江的歹人之事上也有條不紊,若非曲清江親口說,恐怕也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可見其辦事之牢靠。 雖說其逃戶的身份會帶來一些隱患,但他愿意賭一賭對方的人品。對方若能為他所用,很多事辦起來便會順利許多。 約定明日在此碰面后,曲鋒便將曲清江帶走了。 下了山,曲鋒見四下無人,才低聲訓(xùn)曲清江:樂娘,你這膽量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曲清江低著頭,乖乖地挨訓(xùn)。 她這認錯態(tài)度過于良好,曲鋒又不忍心繼續(xù)訓(xùn)她了,順了順氣,問:你總是獨自過來找他,難道就不怕他對你也心懷不軌? 想到她險些被玷污的事情,曲鋒便一陣后怕。這可是他唯一的孩子,是他頂住了眾多異樣的目光和立嗣壓力也要將家業(yè)托付給她的孩子,萬一出了什么差錯,叫他如何是好? 趙六月是女子這話在曲清江的嘴邊轉(zhuǎn)了圈,最終咽了回去,她道:她若會對我心懷不軌,那就不會為了我殺掉那兩個人,也不會讓我安然無恙地離開。 曲鋒道:這話說得也對,但人心叵測,你怎知他不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她不認識我,怎知我是大魚? 爹就怕是別人故意設(shè)局讓他接近你的! 曲清江一時無言。倒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可趙六月一個女子,既不能偷她的心、劫她的色,又不能玷污她的名聲,接近她后能做什么呢? 殺她?那在山中為何不動手,反而還要浪費時間跟她往來、培養(yǎng)感情? 爹,你多慮了,我那天進山完全是臨時起意,無跡可尋。就算有人真的要設(shè)局讓她接近我,對方又怎知我會在那天進山? 但那么多逃戶,怎么會就他沒有戶貼呢? 曲清江道:她的身上都沒有刺字,可見她并非逃兵、官奴和罪人。不管她是什么原因失去了戶貼,總歸不是什么窮兇極惡的壞人。 曲鋒的關(guān)注點瞬間歪了:什么?你還看過他的身子? 曲清江解釋道:我沒有看過她的身子,她當時只穿一件沒有袖子的破衫,露出來的胳膊與手都不曾刺字,我才放心與她往來的。 你還知道留個心眼,不錯。曲鋒話鋒一轉(zhuǎn),其實爹也覺得他不錯,若能將之拉攏過來,對曲家是利大于弊呀! 曲清江: 她爹變臉比翻書還快! 臨近家門,曲鋒又叮囑了遍:今日的事,包括你之前遇險的事就不要跟其他人說了。 我知道的。 曲鋒沒有回家,而是先去了里正那兒。事情談到一半,有人跑來跟里正說,浦村附近發(fā)現(xiàn)了十幾個流民的身影。 里正嚇了一跳,曲鋒跟他說:那些流民或許只是路過,你不必驚慌。 里正道:對,我們?nèi)タ纯础?/br> 他們帶著人過去,得知這些都是被官府招撫的流民,里正讓人看著他們離開浦村的地界后,就撒手不管這事了。 曲鋒跟里正討論官府會如何安置這些流民的問題,又把話題轉(zhuǎn)移回曲家的秋稅之事上,再狀似無意地感慨:這多出來的幾畝薄田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佃戶承佃,這事很令我頭疼??! 里正只當他是在發(fā)牢sao,便沒有插嘴過問。其實里正不知曲鋒是在給他下心理暗示,他的腦海中會產(chǎn)生一個印象:曲家缺佃戶和官府安置流民。 待曲鋒將趙長夏帶回曲家,里正就算知道了這事也不會在意,因為他會認為曲鋒找了一個被官府確認了身份沒問題的流民承佃,而不會再多管閑事地去查這個流民的戶貼。 翌日,曲鋒只身一人來到了與趙長夏約定好的地方。趙長夏穿著兩件襤褸的短褐,還將剩余的衣物捆成團掛在腰間,除此之外什么都沒帶地與之碰面。 曲鋒不禁疑惑:你沒有別的物什家當了嗎? 趙長夏說:曲家需要,我便回頭拿去。 曲鋒忙攔下她:不必,你說得對,曲家不缺那一點鍋碗瓢盆,帶著反倒惹人注目,走吧! 這人很聰明。曲鋒心想。他知道趙長夏是故意不帶除了衣物之外的東西的,想必是為了給自己留后路,哪天在曲家待不下去了,還能跑回山里繼續(xù)生活。 他走在前頭,趙長夏默不作聲地跟在后面眼觀四方耳聽八方,雖說昨天夜里她已經(jīng)過來把浦村的地形、民居分布位置都調(diào)查清楚了,但今天還得注意那些容易設(shè)伏的地方。 進了村后,果然沒什么人在意趙長夏,雖然有打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但沒有人多管閑事。 回到曲家,門口的大黃狗立馬吠了兩聲,門屋內(nèi)跑出一個年輕男子,一邊恭敬地喊郎君,一邊打量曲鋒身后的趙長夏。 嗯,這是新來的雜役,住你隔壁那屋,你帶他過去。曲鋒吩咐年輕男子,末了,又轉(zhuǎn)頭跟趙長夏說,等你安置好,你到書房來一趟。 趙長夏入鄉(xiāng)隨俗,恭順地應(yīng)道,是,郎君。 等曲鋒一走,年輕男子立馬湊到趙長夏身邊,自來熟地道:我叫荊溪,荊州的荊,溪流的溪,你呢? 你叫我趙六月就行。 趙六月,這名字倒是好記,你跟我進來。 二人一前一后進了門,門的兩邊有一排屋子,跟四合院的倒座房很像。 荊溪在接近馬廄的西邊挑了間屋子給趙長夏,道:你住這邊,我在東邊第一間,有什么事可以來找我。 說罷,他轉(zhuǎn)身出去,見到曲清江站在了第二道門后,喚道:小娘子。 趙長夏也出去看了眼。曲清江便站在那兒,也沒動,見到趙長夏真的來了,她才笑了下,又走了。 荊溪回頭見趙長夏盯著曲清江離去的背影,以前輩的口吻教訓(xùn)道:那是曲家小娘子,你可不能亂看她,那是對主人的不敬! 我沒亂看。趙長夏說,她是拿正眼正經(jīng)地看的,怎么能說是亂看呢? 她補充,況且,你也看了。 荊溪一時啞口無言,過了會兒才憋出了句:我跟你不一樣,我在曲家多年,深得主家信任,你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心惹主家不高興! 哦。趙長夏不咸不淡地應(yīng)了聲,回頭收拾自己的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曲清江(言之鑿鑿):她身上沒有文身! 后來 曲清江(底氣不足):她身上沒有刺字 感謝在20210715 15:46:55~20210717 19:37: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獨行者、書楓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洛歸塵 3個;獨行者、焦糖馬頭 2個;漾江、捕夢網(wǎng)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墜紅塵忘憂湖邊 55瓶;小冰 30瓶;CQ 10瓶;七塵本埃、七七 7瓶;35930999 5瓶;漾江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章 逗弄 趙長夏這屋屬于朝北的房間,除了一對格子門之外,就只有朝北的一扇直欞窗,因而采光并不好。 但里面的空間不算?。汗浪阌卸嗥椒矫?,床、草席、被褥、桌椅與架子等基本家具一應(yīng)俱全,床底下堆了些雜物,角落有些籮筐,對面有個小隔間,里面有個尿桶和一個打水洗漱用的盆。 這里積了不少灰塵,趙長夏用臟衣服撣了撣床板上的灰塵,鋪好草席之后就去見曲鋒。 荊溪引她過去,順便給她介紹曲家,講曲家的規(guī)矩。 曲家是三進的宅院,第二道門進去后便可看見對面的前堂,還有兩旁的廂房。穿過前堂便是北堂,一般下人都不能走前堂,而是直接從兩旁的廊廡穿過去。 曲鋒的房間在北堂的東面,西面則是他的書房。北堂之后就是女眷居住的地方,外男一般不能入內(nèi)。 家里頭有兩位小娘,平日里負責洗衣做飯這些雜事,但她們只照顧郎君和小娘子,我們的飯得我們自己煮、衣服得自己洗。除此之外的雜活也是我們干,掃地、看家護院、端茶倒水、打掃牛棚馬廄、喂養(yǎng)牛馬等。 趙長夏聽到了個陌生的名詞:小娘? 荊溪看她一副不開竅的模樣,低聲道:就是郎君的兩個小妾。 趙長夏疑惑:只有妾,沒有正妻嗎? 荊溪像是受到什么驚嚇一般,跳起來就要捂住她的嘴,然而還沒近身就被她抓住手腕,擋下了。 哎,你干什么? 趙長夏很克制才沒有在他朝自己伸手時將他的胳膊給擰了,反問:這話該我問你,你想干什么? 荊溪使勁掙脫卻發(fā)現(xiàn)掙不開,不由得瞪著她,低聲警告道:你這嘴巴可得把緊了,有些話不能亂說的!大娘子她五年前就仙逝了,你可別在郎君跟小娘子面前提這事,惹他們傷心! 等他說完,趙長夏松開他的手,道:我知道了,多謝提醒,但下回請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荊溪見趙長夏如此嫌棄自己,不由得腹誹:大家都是下人,你傲什么呢?又不是什么金貴的身體,有什么碰不得的?我就不該提醒你,等你踢到鐵板那叫活該! 到了北堂,荊溪朝書房里頭通稟:郎君,趙六月來了。 讓他進來!曲鋒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怼?/br> 趙長夏開門進去,荊溪朝里頭探了探腦袋,見曲鋒沒讓他進去,便先離開了。 曲鋒給了趙長夏兩張契書讓她簽字畫押,他道:這是用來糊弄別人的,但上面所寫的待遇是真的,你是什么看法? 月給工錢一千錢、米五斗,若遇節(jié)日,給rou半斤每月能休息兩日。趙長夏雖然不太懂這些東西的價值,但她從流民那兒了解到的物價來看,一千文工錢能養(yǎng)活一家三口了,更別說曲家還額外給了米。 趙長夏提筆簽下自己的名字、按了指印。曲鋒發(fā)現(xiàn)她認字,但看她抓筆的姿勢和寫出來的字便知道她沒受過什么正規(guī)的教育,對她的來歷又在心里揣摩了一番。 你不是叫趙六月嗎?怎么叫趙長夏?曲鋒聽曲清江是這么喊的。 趙長夏是名,六月是號。 門外來尋趙長夏的曲清江聽了趙長夏的回答,暗自咬牙:好呀,原來她當初根本就不相信我,沒有告訴我真名! 然而轉(zhuǎn)念一想,對方當時跟她說過自己代號六月,也沒說大名不叫趙長夏不是?對方既然沒騙她,她生什么氣?